第四十五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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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立笙知道自己长相可怕,但不代表他不在乎自己的脸,说他像僵尸,这无疑让他很不悦。

跟姬暮岑不欢而散后,赵立笙刚走下宫道,就有一位大臣找了过来。

“赵大人,赵大人请留步。”

赵立笙回头看他的眼神其实是很平淡的,但落在对方的眼里就像那冰冷的雨水凉凉地拍在自己脸上。

他怵的啊,但同在朝为官,不可能完全没有交集,有些公事总得互相协作才能完成。

“赵大人,您对这次江南一带即将到来的梅雨时节有何看法?”

初夏时江淮流域一带经常出现阴沉多雨天气,又时值江南梅子黄熟之时,故称梅雨时节。

往年到了这个时候,朝廷都会提前派人去疏通河道,修筑堤坝,以防止大雨来临冲破河堤继而发了洪水。

而这个巡视的水利官员,就显得格外重要了。

“修,”赵立笙言简意赅。

“修?”修河堤吗?

修肯定是要修的,但他们要问的可不是这个。

“不是,您对皇上这次要求我们推荐的人选,可有什么想法?”

巡视水利的人,一般都在皇子当中选。

这不能说是什么肥差,要是监工不利,发了洪水,就算是皇子也可能惹怒皇上继而失宠。

但如果做得好呢?回来不止会受到绥和帝的嘉奖,甚至还能得到不少朝臣的支持。

毕竟朝臣都是看人下菜的,谁更讨皇帝欢心,谁荣登大位的几率就更高。

绥和帝再健壮也不能掩饰他老了的事实,而太子又不知道还能活多久,已经到了可以站队的时候了。

赵立笙皱了皱眉,“王大人想说什么?”

王大人看了看四周,没什么人才敢小声说道:“赵大人可是要推荐九皇子殿下?九皇子虽然优秀,能力突出,但始终是过于年轻了些,恐怕无法胜任。”

赵立笙眸光藏着锐利,直直地射向问他话的人,“所以王大人的意思是?”

“依鄙人看,三皇子殿下的岳家就在江南一带,推荐三皇子,我认为应该是最妥当的。”

原是来了个姬星彦的人。

赵立笙冷笑,呵斥道:“无稽之谈!王大人是从哪听来的言论,认为本大人要推选九皇子了?劝你还是少窥探一些别人的想法,别让我再从你这张嘴里听到这些话。”

“是是,”王大人被赵立笙吓住,脸色惨白。

赵立笙点了点头,转身正想走,不远处又来了几个人。

“赵大人。”

他们刚走近,忽然‘啪嗒’一声,一坨白色的东西落在了赵立笙的头上。

他们抬头看去,一群鸟刚好飞过。

所以掉在赵立笙头上的难道是……

回头一看,赵立笙眉头夹紧,略微吃惊,似乎也没料到这种事情。

有个官员哆嗦了一下,连忙把早上夫人塞给他的丝帕拿出来递给了赵立笙。

赵立笙也没拒绝,接过后就将头上的那坨鸟屎给擦掉了,只是那味道,赵立笙表示他的心情很不好。

这就算了,刚把鸟屎擦掉,一个转身的功夫,他又踩狗屎了。

所有人:“……”

在场的人脸色怪异,嘴角抽搐,很是震惊。

所以皇宫里怎么会有狗屎?

赵立笙脸色已经彻底不好了,直接沉到了谷底,看他那样子,后来到的官员哪还敢找他?

一个个打着哈哈就跑了,毕竟当面看赵立笙出糗,并不是什么好事。

赵立笙白天除了头上掉了鸟屎,脚上踩到狗屎以外,一直提防着哪个地方突然泼出一盆洗脚水,好在顺利回到了家,正想松口气,以为不会再有什么意外的时候,当天晚上他严谨地躺在床上睡觉,床莫名其妙就榻了……

他挑起了眉头,惊愕地望着塌掉的床板,所以这就是叶瑾宁说的,其他不打紧的事?

所以他遇到的这一切,真的是因为她?

那个女人究竟对他干了什么事?

他阴沉着脸,第二天不过是无意路过自己房门外,便听见了收拾的下人们在小声议论。

“你们说,这床能榻,会不会是因为昨晚都督碰了哪个女子?”

“怎么可能?”

“没有这状况怎么能这么激烈?分明是都督太粗暴没控制住这才把床弄榻的吧!”

“你胡说八道什么?都督哪有认识的女子?哪个女人不要命了敢去接近他?”

“……没有女人,难道是男人?都督连男人都不放过了吗?”

“……”

赵立笙:“……”

呵呵。

经过这回,赵立笙对叶瑾宁的印象可谓是刻进了骨头里。

他手痒难耐,有种想闯进叶府把她抓出来狠狠教训一顿的冲动。

姬成泽在听了楚邢献给他的计谋后,成功在绥和帝跟前失了脸,绥和帝对他恼得厉害,好几天没搭理他。

他沉思了几天,痛定思痛,又接受了楚邢另一个提议,给自己下了一剂猛药。

他绝食。

在短短的几天内消瘦得厉害,本来人就够瘦的了,结果这一绝食就更加把自己搞得不成人形。

绥和帝就算再气他,听到他没吃饭,人都快倒下的时候,还是心疼得厉害,下朝后就急急忙忙地往东宫去了。

待一看到姬成泽的样子,眼眶瞬间就红了起来。

这是他最疼爱的儿子啊!平日里娇娇柔柔地把自己养得多好,现在却成这副样子,这得受多大的委屈才能这样?

“玉儿,父皇不就气你几天吗?你怎么就把自己弄成这样了?存心让父皇难受是不是?”绥和帝心疼得不行,一想到姬成泽是因为他不愿意见他,才茶饭不思的,这心就涌上了一股淡淡的愧疚,虽然多少也有些欣慰就是了。

他这如美玉一般完美无瑕的儿子终究还是依赖他的,不像其他儿子那么不像话。

姬成泽怔了一下,略微迟缓地点了下头,“父皇,您再不理儿臣,儿臣真的就要病死了,儿臣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不会再气父皇,父皇别不理儿臣,不然儿臣就太可怜了。”

听听,听听,多么孝顺的儿子,多么感人的反省。

绥和帝慈爱地望着姬成泽,随即望向边上脸色怪异的太医。

“爱卿,太子究竟得了什么病?怎么会吃不下饭?”

太医站了出来,犹豫了片刻,还是如实说道:“回禀皇上,太子殿下是得了相思病。”

“……什么?”

绥和帝愣住了,脸上的笑容瞬间皲裂,所以根本不是因为他不理他,让他过于失落才得病的?

绥和帝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恨铁不成钢地瞪向姬成泽,“你就那么想娶她?为了娶她,连命都可以不要了?”

姬成泽在太医说出诊断的时候就预感要遭,直到绥和帝变了脸这才让他坐实了这个想法。

但木已成舟,他除了认还能做什么?

于是他只能苦笑地点头。

“好,很好,朕知道了,”绥和帝说了这句话后,气得拂袖离开。

姬成泽还有什么不懂的?这第一次献的计害得他被绥和帝冷落,这第二次直接惹恼了绥和帝。

这能力当他的谋臣,确定不会害死他?

他头疼地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笑容灿烂地看向太医,“黄卿的医术毋庸置疑,只是下回说话,还是别太实诚的好,免得害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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