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2 / 2）

……

虞心苒发誓，她绝对不是说不过顾司叶，而是为了体现自己优秀的仙女品质，才让他检查伤口的。

检查完，顾司叶退出卧室。

虞心苒松了口气，下床想去继续找创可贴，结果看到顾司叶拿着一块湿毛巾进来，一步步靠近自己。

“你还想干嘛？”她条件反射地往后退，眼神再次警惕起来。

顾司叶俯身掀开被子，准确无误地捉住她的脚踝:“贴创可贴洗澡不一定能百分百保证伤口不碰到水，保险起见，我帮你擦身体。”

？？？

虞心苒怀疑自己听错了:“你有病？”

确定不是被脑抽风的弟弟脑神经附体了？居然会说出擦身体这种骚操作。

光是想象一下那个画面，虞心苒浑身都鸡婆疙瘩都起来了。

她立刻马上缩回脚，却被顾司叶牢牢握住:“听话，心心。”

——声音透着不可抗拒的严肃，眼里不含任何杂念，全是认真。

虞心苒怔住了。

在她的印象当中，顾司叶只会用各种手段威胁她，何曾这般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过。

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

虞心苒眯起眼，盯住他，看他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顾司叶大大方方让她盯。

一秒。

两秒。

三秒。

盯了足足半分钟没看出什么不对的地方，虞心苒心想难道是自己多虑了，不太自然地清了清嗓子:“既然你要免费的搓澡工，我没意见，毕竟我可是大度量的仙女，不过我事先声明，要是服务不周到或者故意碰了不该碰的地方……哼哼。”

“保证不会。”顾司叶承诺道。

虞心苒:“……”

怎么听着那么不爽呢？

没等她腹诽完，顾司叶已经拿着热毛巾从肩头擦起来。

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进，脸挨着脸。

浓烈的男性气息喷洒下来，点点落到柔嫩的耳部皮肤上，沿着侧脸和脖颈蔓延直其他部位。

虞心苒一个激灵，触电般缩了缩脖子。

顾司叶注意这细微的变化，暂停手上的动作，桃花眼微微抬起:“我碰到伤口了？”

四目相对，虞心苒望进了那双桃花眼里。在薄薄的镜片遮挡下，像是隔着一层水雾，那样温柔。

“嗯？”看她呆住了，顾司叶几不察地翘了下唇，“哪里痛？”

虞心苒被这一声拉回现实，咳了一声，斥责道:“亏你还是医生，动作这么粗鲁，没给病人治疗过吗？知不知道轻点？”

“知道了。”顾司叶将毛巾翻了个面，避开伤口托起虞心苒的手放轻力道。

温热的毛巾包裹住纤细的上臂，像是柔软的刷子，一下下的刷着，带来一阵阵舒适感。

当两只手全擦完时，虞心苒突然出声。

“等等，”她说，“容易扯到伤口的部位擦一下就好了，其他地方我自己会擦。”

顾司叶应声道好，蹲下身，覆上裙摆下的大腿，开始一寸寸往下擦拭。

整个房间倏然安静下来。

一时间静的有些过分。

顾司叶心无旁骛地擦拭，虞心苒漫无目的地看着墙壁，十指一点点抓紧被子。

窗外，太阳冉冉升起。

淡淡的金芒瀑布般倾泻而下，破开玻璃窗浇在一坐一蹲的两道身影上，模糊了轮廓线，几乎融为一体。

气氛微妙不可言。

过了不知多久。

顾司叶擦完最后一下，把睡裙整理好，拿着毛巾站起来。

虞心苒骤然松开手指，一只掌心压住微湿的床单，另一只伸出来，朝上摊开:“谢谢，你可以走了。”

顾司叶瞧着她别扭的样子，镜片下的桃花眼闪过一丝微光，依言将毛巾放上去，退出房间。

听到关门声响起，虞心苒彻底放松下来，呼了口气，将其余部位擦干净。

出去时，看到顾司叶坐在沙发上喝茶。

“……？”

“你怎么还没走？”

顾司叶放下杯子，侧眸对上她惊愕的目光，慢条斯理地说:“女朋友出了事，作为男朋友，当然得留下来，保护她受伤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