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0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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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君,你家来了客人。”周雨彤带着一对兄妹走了进来。

“啊,谁啊,先进堂屋炕上坐坐。”

昭君在厨房忙叨着,也没有出去瞧瞧。

一直到揉好面,才去到堂屋。

进去,一眼就瞅见二叔家的一双儿女。

“你们是”认识也得装不认识,昭君腰上还系着围裙,两只湿漉漉的手,在围裙中擦擦。

兄妹俩是瞒着父母悄悄来的,背着挎包,站在堂屋。

大些的昭川,先自我介绍,“大姐,我是窦昭川。身边的是我妹,窦昭宁。我们是进城办事,顺便来看看你。”

窦昭宁从挎包中拎出来一条肉,还有一包点心,“大姐,我和哥哥送你的。”

昭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取代了原主,发生了什么改变。她记忆中,这对兄妹与她见面,是过年的时候。

原主还与二叔以及两个弟弟妹妹大吵了一架,闹的不欢而散。

没这么早见面。

“哦,是你们啊。上炕坐,一起吃早饭。我做了饭。”

说完,昭君给兄妹俩一人倒了一杯热开水,接过那条肉,转身又离开了。

早上肯定不会吃肉,她改变了主意,下面条吃。

在厨房,关好房门,悄悄从厨房拿出来几包,两斤包,的面条。面条外面的包装全部除掉,用几张包面条的内包装纸,铺开,放置在橱柜内。

锅里的糙米继续煮,没事,中午吃。

一条肉,在手中掂了掂,有两斤,也不知道窦昭川在部队大院找多少孩子悄悄换来的。

不过,肉不错,切下来三两,洗干净,切好,放在碗里。

再洗干净手,擦干净水,从坛子里面掏出来一大碗白菜板板。

用白菜板板炒肉做面条浇头。

另外一个锅里,迅速的再洗两遍,冷水下锅,煮开。

手边,动作也很快。发好的面,开始揉,一个个小馒头已经做好。等下直接蒸就行。

半个小时后,三碗面条,半钵酸白菜板板炒肉有点汤汁,一碟炒好的酸豆角,一碟黄豆酱。

“大姐,我来端,我有力气。”兄妹两也没有一直待在堂屋,等着吃。

兄妹俩在昭君后面几分钟来到厨房。

老实的坐在两口锅的灶眼外添柴,烧火。

昭君见有人帮忙,乐的轻松也不说什么。

饭还得再闷会儿,馒头包子得马上蒸上。

兄妹俩闻着香味四溢的面条,恨不得马上吃到嘴里。

不过还是老实的坐在炕沿,等待着大姐。

昭君这边,在锅里加水,依然煮开水,几个大蒸笼叠好已经放在一边。

弄完一切,才洗洗手,从厨房回到堂屋。

“吃吧,把浇头分成三份,一人碗里一份,还有汤汁也淋在面里,搅动几下,味道不错的。”

给窦昭川的那一碗,不是真正的一大碗,而是盛汤的盆下的一大盆,男孩子都吃的多。

昭君把汤盆那盆面条推到窦昭川面前,自己拉过来一碗面条,舀了两勺炒的酸豆角,还夹了几筷子酸白菜板板炒肉,低着头就开始吃起来。也不管那兄妹俩。

一时之间,堂屋内只有三人呼呼噜噜吃面条的声音。

一顿饭吃完,兄妹俩抢着洗碗,昭君没有推辞,只是吩咐了堂弟去洗,“煤炉上的热水壶中有水,厨房有两个三角架,洗脸的那个三角架上有两条毛巾。

一条毛巾的三角架是洗手,洗碗的,第二格有个残缺的铜盆,可以倒上热水洗碗。洗好以后,用热水多清几次。”

“好的,大姐。”窦昭川端好大托盆,一次性的把碗全端走了。

昭君没再说什么。

只是毛线开始织毛衣,这些毛线可是真正的羊毛空间的,她在给乡下的爷爷奶奶一人织一件开衫,二八月天气时可以穿外面。冬天也可以穿在棉衣里面。

暖和着,织完他们的,就给自己织。

她有外汇券,有钱,能买到羊毛线,不稀奇。

趁着最近一年,一些友谊商场有的,外面没有的,她使劲添置。不然以后再弄一些出来,就有人怀疑。

家里的柜子里,她放了好些羊毛线,棉花,布料,细棉布的,羊毛呢,粗布等第。

柜子里全是她最近放进去的,也去友谊买了一点点做借口。大部分都是从空间弄出来的。

穿越女的空间里面,啥都有,她也就是拿了一些陈旧的,看起来颜色不出彩的,一眼看向柜子里面,全是黑白灰,再有一点就是深蓝,褐色,深军绿。

这只是一点点,不多。

料子都是好料子,可都淹没在这些黑白灰蓝中间。

坐在炕桌另外一边的窦昭宁,双手紧张的绞着手指,绞了许久,她才开口,“大姐,这是给谁织的”

她不在乎答案,只是想找一个话题打开她与大姐之间的沉默。

“爷爷,我写了信回去,让爷爷奶奶年后春耕以后来京都住段日子。

给二老一人织一件开衫,春秋可以穿在外面。冬天能穿在里面。”

昭君与原主不一样,不排斥堂弟堂妹们的示好。

但她本人不会主动去示好,毕竟要迁就原主的遗愿。

对方打开话匣子,她也就顺势聊起来。

“哦,大姐你给我说说老家的事呗”小姑娘确实好奇,她已经记不起唯一去过的那次老家,到底是什么样。

那时候的她真是太小了,又过去了很多年。

“行啊,给你讲讲。”昭君手上活,没有停下来。织毛衣对于她来说,是极其小的一件事。

她会好多现在人不会的花样,也会好多人不会的款式,以及针法。

她用手织出来的毛衣,比如今商场里织出来的都要精细好看,穿起来更舒服。

昭君给小姑娘介绍着记忆中的老家。

家里的人,家里的房子,屋前屋后,还有每一条村道,以及乡下人一天两顿吃什么,她都有详细的说,每天上工男女老少要做些什么。

做工累还是不累,一天有多少工分,每天的工分值多少钱。

一年到头,一个成年的勤奋,健康的男人苦干一年,能有多少工分,到头能有多少粮食,能分到二十,三十还是五十块钱。

一年家里的开支又是多少,吃嚼又是多少。

听的兄妹俩张口结舌,太苦了,真的,只是听听,就晓得多苦。

兄妹俩沉默了,许久没有说话。

是,如爸爸说的那样,大姐的生活确实比他们差很多。

即使爸爸有寄钱回去,可也如爸爸说的那样。寄回去的钱,也不能只给大姐一个人用。

老家还有爷爷奶奶,还有三位叔叔,即便三位叔叔家里的所有人不花那些钱。寄回去的钱,也不够爷爷奶奶大姐三人花销。

好在爷爷奶奶不是什么奇葩,对大姐很好,还按照爸爸的意思一直让姐姐读书,虽然没有读到高中,可姐姐还是读到了初中毕业。

不读高中也不是爷爷奶奶不愿意供,是大姐自己不愿意读了。

大姐以前为什么不愿意读高中,他们一家都不清楚。也不敢问。

昭君故意的,算算年龄,窦昭川,窦昭宁的年龄,可能逃不过下乡当知青,兄妹俩至少要去一人。

原主的记忆中,就是昭川去的。他本可以不去,他是代替妹妹昭宁去的。这次,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改变。

不是昭川就是昭宁,先给他们说说农村的真实情况。

免得以后去到农村逞英雄,农村很苦,也很锻炼人。

“大姐,我听爸爸说,开年九月,你要去大学学习”昭川为大姐开心。

以前真的是他和妈妈,妹妹想错了。都以为大姐是根刺。

他以前虽然不介意爸爸给大姐买房,给钱,但也不是那么想和大姐接触。

他有些怕,当然这其中还是受了妈妈的影响。妈妈对大姐,很是忐忑,也有一些唠叨。

他多多少少受了一些影响,妹妹也是,受的影响估计更多。

昭宁还是个小姑娘,听了大姐对农村的描述,伸手拉拉大姐的衣服,小声的说道,“大姐,我摸摸你的手。”

伸手摸过去,确实,大姐的手粗糙,有凸起的小疙瘩,她晓得那是茧子。

爸爸的手中也有,她有摸过。小姑娘心疼的说,“大姐,辛苦了。”

昭君没有回答,只是笑笑,她不辛苦,真的,即使原主也不觉得辛苦。

在原主的心目中,做事累点苦点真没所谓。

原主的性子有些偏执,但勤奋能吃苦。

“好了,既然你们俩没事,就帮我挽毛线吧,全部挽成圆球。”

昭君下炕,进房间,拿出来八斤毛线,有羊毛线,有细棉纱线,有普通的毛线,还有更贵重的羊绒线。

细棉纱线可以织毛裤,织袜子,穿着舒服还保暖。

“好,哥哥用双手撑着,我挽线球。”

昭宁还有些孩子气,高兴的拍着手。

两点多,昭君做饭,早上煮的糙米饭,用鸡蛋炒了蛋炒饭,还有炒了一个大白菜,一大盆的红烧肉。

一斤多的肉,全做了。用多余的红烧肉汁炖了土豆。炖的稀烂,肉味炖入土豆里面,吃起来味道好到爆。

“吃饭了,吃完了早点回去。”昭君催促着兄妹俩。

“大姐,我们下次还能来吗”

“能,下次来,别买什么。你们两个没有什么零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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