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值日(1 / 1)
星期一的上午是模拟考试,文宴老师让学生们都一人提一个板凳去操场上考试。王浅浅提着凳子在操场上随便找了一块空地,然后从小树林里拣了两块砖头垫在屁股低下等待老师发考试卷。过了一会儿,王浅浅腾放了一个屁,她满脸通红地望向四周。杨帅就坐在不远处。她担心杨帅听见取笑自己,就害羞地想寻个地缝钻进去。半响后,杨帅似乎并没有听见屁声。他东瞅瞅,西望望,脸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虽然如此,王浅浅的脸还是红到考完试。下课后,王浅浅提着长长的木板凳飞奔着朝教室跑去。
在不远的地方,赵培和一群女生坐在教室墙角的一棵香樟树下,女生们坐在凳子上把赵培围在中间,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小培,你不是想和智明做同桌吗?去找班主任啊!”
赵培听了,脸微微的泛红,她低下了头,思索了一下说:“我不说!”坐在女生中间的赵培,大姐大的范依旧不减,只是她虽为女生,却生的又黑又壮,汗毛黑黑的甚是显眼。
“有什么不敢说的。”女生们继续怂恿她。而她依旧笑着翘着二郎腿坐在凳子上,后被靠着墙壁,黑红的脸上泛着一丝红光。
王浅浅回头看了她们一眼,然后事不关己地跑回了教室。
智明是一个文静帅气的男生,不过,他在三一班里却是最矮的一个。智明平时不喜欢说话,性格冷漠。
王浅浅在初二刚开学的时候跟他做过几天的同桌,后来座位分开,两个人便又回到了甲乙丙丁,再见皆是路人的地步。
甚至在后来的日子里,她都不记得班里有个他了。
王浅浅一路飞奔提着自己的板凳回到自己的坐位上,她刚喘着气坐下来便看见杨帅和张延飞等人也跟着走了进来,他们走到王浅浅前面谢鹃的书桌前从谢娟的抽屉里偷出一包零食,然后说笑着拆开吃着走了出去。最近谢娟不知怎么了,男生越偷他的零食,她越买来放进抽屉里,而且还装作不知道。
这时,站在门口的孝琳和王哲不知道为什么争吵了起来。孝琳的嘴里喋喋不休地骂着,王哲嘴笨,急的不知骂什么。最后,他被骂急了,说了句:“你不是亲生的。”
孝琳听了,愣了一下,然后转身哭着跑开了。
过了一会儿,赵培进来质问王哲:“你干吗说人家不是亲生的,这关你屁事!”
王哲听了不服气,随口说:“什么她不是亲生的?我骂着玩勒,还真骂对了。…”
浅浅坐在教室里听着他们的对话,望着表妹孝琳一路哭泣着跑进了教室。她突然什么都明白了,明白表姑为什么不让自己去她家,还禁止她与孝琳接触,原来这里面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怕被有心人捅破,传到孝琳的耳中。
孝琳回到家后便质问母亲:“妈,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你问这个干嘛?”
“我同学说我不是亲生的!”
“他随口一说你就信了。”
“信,因为从小到大,这句话我听过不止多少遍了。”
“你爱信谁信谁!”夏菡懒得再跟她掰扯,她冷淡的看了一眼孝琳说:“一回来就说些有影没影的事,赶紧做饭去吧,你的两个哥哥还等着吃饭上学呢。”
孝琳很怕妈妈,她忍着心里的十万个为什么,默默地走到压井前蹲在地上刷起了锅。从小到大,她只要一放学,母亲的第一句话就是,去把地上的锅碗瓢盆洗了,赶紧做饭。她觉得母亲的话就是圣旨,母亲让自己作什么都是对的,但她不知道,像她这个年纪,别人家的女孩子是不用做家务的,别人家的孩子都是被父母宠着爱着的,而这一切,对她来说,她从来都没有享受过。
第二年秋天,发黄的树叶在秋风的召唤下离开了原本生存的地方,它们开始遵循自己的使命,选择落叶归根。一个小女孩穿着红色的皮鞋,白色的袜子行走在花田直高校外的法国梧桐树下,她大大的眼睛,白皙的皮肤,她的手里牵着一只博美犬。
她是藏老师的外孙女,偶尔会被藏老师带进学校玩上一会儿。
到了这一学期的开学季,藏老师象突然开了壳的和尚,让她的这班学生全部升了级。
浅浅在初三一班,初三一班的班主任是一个刚从师范学校毕业的22的学生。她短发,青春豆和黑色素掩饰了她的美丽。她对学生管教不严,但喜欢以牙还牙,喜欢报复!谁得罪了她准没好果子吃,尤其是男生,随时都有被踢或被打的危险。对学生是母老虎,人见人恨的母老虎。他被自己的学生仇视,仇恨。不到半个月全班的学生便联合去了校长那里,要求换老师,换老师的原因是:他喜欢打看不顺眼的学生,每天对差生不是打就是骂。而且教课不行,学生们以她刚毕业没经验,不会教学等诸多理由,强烈要求校长撤换掉她。学生们眼中充满了恨,一分钟也不愿意看见她了,有的男生甚至朝他办公室的窗户扔石头,她恐惧了,晚上不敢呆在那里住,就去了村上二年级高老师家住宿。这件袭师门事件持续了几天,她被吓得心惊胆战,同学们却感到解气!她平时没事就欺负那些看上去很贱的学生,学习很差的学生,人家长的贱,学习差,也不是让你闲着没事的时候用脚踹的。看人家不顺眼就想踹就想骂,人家还看你不顺眼呢,人家还想扁你呢?看吧,学生们还击了吧!
虽然三一班的学生去校长那里强烈要求换老师,指定要二三班的一个年轻貌美又温柔的女老师,但是他们沸沸腾腾地折腾了几天,王老师还是三一班的老师,校长没换她,因为她不换,她就是要教三一班,真是冤家路窄,学生们都对她恨得眼红了,她还就赖上三一班了,不过看得出,事后她还是心惊胆战的,学生们的反叛动力还是不可小觑的!
学生们不甘心,但又没办法,依旧以怒发冲冠的姿态来火力对抗。其实,三一班的学生有一少部分是二一班的学生,这里面的差生顽皮学生在二一班的时候没少被班主任藏老师抽过鞭子。苍老师德高望重,这些学生在她教那会儿没一个敢反抗。但升入三一班后,藏老师打算不跟班了,这位新来的师范生变成了他们这一届的班主任。也许是她她年轻气盛,资历不够,不得人心吧。而且她还小心眼喜欢印象人,谁让她看不惯了,谁就得天天无端挨打挨骂。她的这一暴力倾向,导致学生们都恨她。
一天,学校通知这一星期五轮到三一班打扫除,浅浅那一组不知道,谁也没去。下午,五点钟的时候,教师外面灰蒙蒙的有些冷,王老师走了进来,怒容满面的喝诉道:“今天下午,第五组为什么没去打扫卫生?你们都干生么去了,交代你们的事你们不知道吗?耳朵聋了,塞驴毛了?”
浅浅坐在讲台下面委屈地想:下午不是体育吗,我们都在外面玩,没听到打扫除的事啊!
王老师站在讲台上依旧在喋喋不休地责骂,她骂了大约有半个小时的时间,然后咧着嘴眯着眼依旧气冲冲的说:“第五排的人,你们下完课后去扫厕所,留下几个打扫教室,罚你们一星期扫教室及教室周边的一切通道。”听完王老师的话,王浅浅的觉得一种“难”和“苦”的感觉涌上心头。
放学后,教室里所有的同学该走的都走了,只剩下他们第五排留在教室了里。王老师惩罚他们扫完教室里就出去扫教室外面包括他的办公室所在的所有区域。
教室外面的路上,到处落的都是发黄的杨树叶,她们零零散散的落的到处都是。浅浅闲扫着麻烦就丢下扫把弯着腰一片一片的捡。这时侯班主任从办公室走了出来王老师对王浅浅说:“浅浅,去操场那里给我拔一些青菜。”她微笑地看着王浅浅,王浅浅看着老师的笑脸突然感到心里暖暖的,这个老师恐怕只有在支配别人的时候才会和颜悦色。其实王老师一直不喜欢眼前的这个姑娘,也许是这个姑娘在她的眼中太过于漂亮,太过于白净,让皮肤黑黄的她产生了嫉妒。而这些真正的原因却不得而知,总之她就是不喜欢王浅浅。虽然王浅浅一直都在努力迎合着眼前的这个新来的老师,但却丝毫讨不到老师的一丝好感。
王浅浅是一个很乖巧的姑娘,她丢下手中的落叶然后飞奔着穿过树林及月亮门去往操场,她跑到操场后迷茫的向四周巡视了一下,恍恍惚惚看见远处靠围墙的地方似乎有一小片菜地就继续奔跑了过去。菜地里长着一些干瘪瘦小的青菜,王浅浅有些失望,但是她又不能空手而归,就只好随手扯了几颗回去交给了王老师。王老师接过青菜没说什么,拿着菜进屋做饭去了。
最近全校的人都知道这个王老师每天过的都是胆颤心惊的,她白天整治调皮捣蛋的学生,晚上又躲不过这些学生的回马枪。住在办公室的她玻璃不断地被学生们反复砸的稀烂,王老师实在熬不住了,就去了花田村一个同事的家里暂住。她这个同事是一个离婚的女老师,这个女老师姓高,她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她的小女儿叫西林与浅浅的妹妹幼林同班。高老师对她的这个小女儿管的很严,她的身上经常被自己的母亲打的青一块紫一块的。虽然她为人师表,但她却经常不分场合不分地段的拿着棍子追着女儿打。
而鉴于王老师在被自己的学生蓄意攻击后能躲到高老师家的这种行为,这使得她的学生们加速了对她和高老师的极度反感。
王浅浅把青菜交给王老师后,她壮着胆子站在王老师的门口望了望办公室门上的玻璃,好像木门上是有一个破洞,不过已经被报纸什么的死死地堵上了。看这样的情形不得不说这个王老师最近每天夜晚确实都过的胆颤心惊的,但是谁让她白天总是无缘无故地打学生,看见谁不顺眼走上去就是一阵猛踢,边踢边骂甚至还上手。她这种没有师德又师出无名的体罚无疑与全体学生结下了难以化解的矛盾,而这件事一时间也成了学校的一大笑谈。
王浅浅想到这些,有些同情王老师,但又希望她能在同学们的一致反抗下被校长真的赶走或撤换掉。
至于王老师,她渐渐觉得自己晚上长久地躲在高老师家也不是个办法,于是她便想起了她远在异地的男朋友。她火速写了一封信去邮局寄了出去。没过几天校园里来了一个身高瘦弱的男人,但是这个男人没待几天就走了,全班同学都听到了他们两人的争吵,似乎是她在向男友抱怨自己与学生之间的恩恩怨怨,她希望她的男友能够站在她的立场上安慰她,但是很显然他的男友不赞同她的做法,他认为为什么凡事要用暴力来解决问题呢,心平气和善待学生不可以吗?由于不能得到男朋友的理解,她的暴脾气很快就把男友给轰走了。
对于她男朋友的走她似乎觉得很没面子,于是在一个早晨她直言不讳地告诉大家说:“也许最近几天大家也看到了,我办公室里有一个男人。他是我的男朋友,说实话我呢有一个毛病就是晚上睡觉喜欢占床还来回滚,总是一不小心把他挤下床……”学生听了大笑,感情她男朋友走是总被她挤掉地上床小啊!不过谁都清楚就她的臭脾气隔几百米都能听见两人的争吵,她是把人家气走的。
此后隔一段时间,这个男人都会来几天,然后就会听到两人不断的吵架男人便说走就走,如此反反复复,学生们也习以为常了。而她的注意力则由喜欢打学生转到了这个总是离他而去的男友身上了。
很长的一段时间,她的心情都很难过,脾气也很暴躁。随着她攻击目标的转移,学生们也渐渐放弃了换老师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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