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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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突然多了个奇怪的身份,吴臻还是能做到心如止水,安之若素。

他矜持而礼貌地向白书雅问好,可惜白书雅不如他端得住,一张脸青了又白,白了又青。

她甚至没心思打探真假,怨怒地瞪了贺思嘉一眼,抓上包羞愤地跑了。

“嘁,没意思。”贺思嘉对白书雅不存在半点愧疚,转问吴臻:“吃饭了吗?没吃再让服务员上点菜。”

吴臻扫了眼满桌没怎么动过的菜,慢声说:“吃过了。”

贺思嘉问明吴臻是开车来的,便让对方先去停车场等他,自己去结账。

拿到账单他还想贺瑾也太不做人了,既然强行牵线说媒指望从他身上获利,好歹付出一点投资,居然连账都不结。

贺思嘉揣着手找到吴臻的车,孰料一开门就闻到了呛人的烟味,他皱了皱眉,“怎么在车里抽烟。”

吴臻拧灭烟头,摁下车窗,“抱歉。”

贺思嘉坐上车,系好安全带,却迟迟不见吴臻动作,奇怪地瞟了对方一眼,发现吴臻正盯着挡风玻璃愣神,似有些心事重重。

“你怎么了?”

吴臻长睫微扇,偏过头双眸沉沉地看着他,“你是什么意思?”

“嗯?”

“表弟妹。”

贺思嘉只当吴臻在介意称呼,笑吟吟说:“你喜欢表弟夫也行啊。”

吴臻却没笑,“你就不怕白小姐告状?”

“那正好,省得贺瑾成天活在自己臆想中。”

“恐怕不止贺瑾会知道。”

贺瑾知道了,贺启耀和俞芷兰应该也会有所耳闻。

“那又怎样?”贺思嘉浑不在意。

吴臻沉默片刻,指尖无意识点着方向盘,“如果他们质问你,你要怎么说?”

贺思嘉愣了愣,忽然福至心灵,想明白吴臻真正在意的只是他的答案。

他可以告诉家人仅仅是恶趣味的玩笑,也可以坦白和吴臻的关系,若是选择后者,就意味着向家里出柜,也意味着……

贺思嘉轻轻眨眼,抛下鱼饵,“当然实话实说。”

吴臻果不其然上钩,“实话是什么?”

“我们在交往呗。”

贺思嘉说话时仔细观察吴臻,没有错过对方微妙的表情变化——惊讶凝聚在眼波深处,漾开细碎的波澜,又慢慢染上笑意。

“我们在交往吗?”吴臻问。

贺思嘉沉下脸,“不然呢?”

吴臻眼里的笑越来越盛,“没听你说过,我以为你还在考虑。”

贺思嘉面色稍霁,轻哼一声,“还需要说吗?你那么喜欢我,我们上床、同居,愿意信任对方,彼此间也没有别人……这都不叫谈恋爱,那世界上还有情侣吗?”

吴臻手肘支着一侧车窗,笑看着他,“你又知道我很喜欢你了。”

贺思嘉冷睨他一眼,作势要下车。

吴臻脸色微变,忙拉住他,“去哪儿?”

“吴老师小心玩脱了。”贺思嘉回过头,得意地挑起唇,“不看看你那老房子着火的狗样,在我面前装什么?”

吴臻没忍住笑出声。

当车窗关上,贺思嘉还以为吴臻要对他做什么,对方却只是单纯的发动了车。

他们没有回家,而是一路开出城外。

“我们要去哪儿?”贺思嘉愈发好奇。

吴臻似认真又似调侃,“去我的秘密基地。”

贺思嘉挑了挑眉,也不追问,只盯着窗外忽然暗淡的天幕,“好像要下雨了。”

吴臻淡淡“嗯”了声,“车里有伞。”

最终,汽车停在了一座野山的山腰处。

水汽蔓延在山野间,阴云遮蔽下,林木仿佛褪了色,入眼的景色宛如一幅水墨画。

吴臻率先下车,撑开一把伞,再为贺思嘉打开车门。

“我们要上山吗?”贺思嘉看见斜侧方有条小径。

“嗯,山里有座庙,平时很少有人来。”吴臻将伞倾向他,踩着泥泞朝山里走,“我好像跟你说过,我爷爷是中医?”

“说过。”

“小时候我身体不好,爷爷有位医术很厉害的师兄在这里当住持。那几年我父母工作忙,大部分时间都是爷爷在照顾我,他和我妈商量后,就带我来B市找他师兄,请对方帮我调养……”

吴臻轻声聊起过往,他在庙里住了小半年,差不多养好了。接下来几年,他爷爷总会带他过来小住几天,直到他七岁时,那位主持逝世。

“后来一次地震,山体滑坡,砸坏了一部分庙里的建筑。政府一直没拨款修缮,和尚们也被分去了别的寺院,这里就成了荒庙。”

故事告一段落,寺庙已在眼前。

旧而小的一座庙,连殿宇都只有一间,正门檐下悬挂一口几十厘米高的铜铃,清脆的金属音回响在斜风细雨中。

庙里走出个中年人,约莫四十上下,见了吴臻就笑:“吴先生来了?”

吴臻微微颔首,“王伯。”

听着吴臻与中年人寒暄,贺思嘉才知道吴臻赚钱后就开始出资修缮庙宇,王伯是他请来的看庙人,和老婆就住在后面的厢房。

“这是我朋友,你叫他思嘉就好了。”忽然,吴臻点了他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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