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我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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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有望的腰间挂着块绣着嫣红的木棉花,两只喜鹊站在枝上叽叽喳喳地叫着的巾帕。巾帕是丝绢的,看就非寻常人家能拥有的,原本干净的绢面,也出现了区别于木棉花那样嫣红的红色。

方氏紧张地问:“春哥儿,那可是你的血?你受伤了?”

祁有望将巾帕塞给方氏,笑道:“嬷嬷过虑了,这是糖葫芦上面的糖印,不是血。而且这不是我的巾帕呢!”

方氏将巾帕翻来覆去地看了遍,最终才确定这确实不是血,也不是祁有望的巾帕。她道:“这是广绣,咱们祁家用的都是苏绣,这确实不是春哥儿的东西。”

祁有望惊奇道:“嬷嬷竟能分辨出这是哪儿的刺绣,可真厉害!”

方氏傲娇地哼了哼:“老身自幼见过的女红可不少,这上面的木棉花是岭南才有的,还有这用色、用料,只有那广绣。”

祁有望的马屁张口即来:“有这般见识的,信州城也就只有嬷嬷人了!”

方氏哼笑,问她:“既然不是你的东西,那又是哪儿来的?这上面还有香味,若不是出自大家闺秀,便是烟柳巷。”

方氏的判断很简单,能用得起香料的,若非高门大户的官家娘子、富贵的商家女,那便只有靠色艺博取男人的青睐的女伎与娼妓了。前者是“大家闺秀”,后者自然是不堪入流的“烟柳巷”了。

当然,不管是大家闺秀还是女伎,祁有望能得到这块巾帕的前因后果都很耐人寻味。

正常的少年在长辈的这般注视下,难免会心慌、心虚。可是祁有望点心虚的感觉都没有,还理直气壮道:“捡的!”

方氏问:“哪里捡的,还值得你这么重视地放在身上?”

祁有望只好将今日在街上闲逛遇到的事情大致地与老人说了下,说完才想起她还没去找那茶馆的掌柜算账呢!

方氏:“……”

对于孙女这么迟才反应过来,她也已经见怪不怪了,既然巾帕不是被人有意塞给这孩子的,那她也不必在意那么多。

想到孙女已经十七岁了,方氏又悄悄地叹了口气:当年因时的私心替外甥女把这孩子的身世瞒了下来,也不知是对是错!

祁有望也不是斤斤计较之人,既然已经失去了找掌柜算账的时机,她便没再多想,而是腆着脸从方氏那儿讨回了那块巾帕。

方氏斜睨了她眼:“人家随意扔的,你也不嫌脏,这么在意做什么?要巾帕的话,家里还有很多呢!你若是喜欢广绣,阿嬷也能为你找来。”

祁有望笑嘻嘻地收回巾帕,又折叠好放回身上,才坐到方氏身边,道:“那就等有比这更好看的广绣了再说!”

想到以往孙女的想法似乎直都令人琢磨不透,也无根据可循,所以她时兴起想要拿着这块巾帕似乎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情,方氏也就由着她去了,转头问她饿不饿,想吃什么。

——

祁家祖孙俩相处和谐、热热闹闹,周家这边,起就食的依旧只有周员外与其妻陈氏。周纾从外头回来后便头扎进了书房里,又把账房和李管事喊了去商议事情。

周家失去了黄掌柜这个有定合作基础的伙伴,虽然得到了定金的赔偿,可损失还是很大的,毕竟连黄掌柜这个熟人都不跟周家做买卖了,别人定会以为周家的茶叶出现了什么变故。

李管事得知周纾今日的行为后,很是头疼:“即使如此,小娘子当初又何必要黄掌柜终止契约?”

周纾先是跟他们说了“讳疾忌医”的故事,随后才道:“黄掌柜便像是肌理的坏肉,切之可能会有切肤之痛,可若是不切掉,便会从肌理坏到骨髓,届时要的便是周家的命。再者,不把坏肉及时切掉,又怎会有新的肉长出来?”

李管事也接受了她的这个说法,道:“再有个月,新茶便可采摘,所以要在这个月内,找到能代替黄掌柜那儿的缺漏的茶馆,还有茶亭茶山的三十亩新茶,也得找到下家,否则旦卖不出去,也会慢慢地变成陈年旧茶的。”

想到那三十亩茶树的生长情况,周纾依旧能回想起那日看见的青葱翠绿、枝叶散发着生机的茶树模样,她似乎点都不担心自己的茶叶卖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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