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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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简明光贪污一案,简玉纱知之甚少。

通过邓俭忠的口中,她只知道人证物证俱全。当时南直隶将案件移交都察院审理之时,简明光也亲口承认过,军饷是他挪用的。

简明光在简玉纱心中地位太高,即便卷宗上已经盖棺定论,她仍旧无法相信祖父会贪污军饷。

前一世简玉纱也曾派人去金陵追查,还曾托了她远在金陵的舅舅找关系帮忙,只不过她舅舅人微言轻,到底是没查出个究竟来。

后来简玉纱被闵家的事困住,她对祖父的事也渐渐失去希望,便搁置下了。

重活一世,离简明光贪污一案过去还没有几年,若真有蛛丝马迹,兴许还能找到。

虽然希望渺茫,简玉纱还是托付邓俭忠说:“邓叔,可否再派人去金陵跑一趟?”

邓俭忠重重点头,说:“我有一个合适的人选,此事暂且叫给我,小姐安心,一旦有消息,我便告诉你。”

二人说完要是,眼看着时候不早,简玉纱便起身准备回内院。

邓俭忠从怀里摸出两个信号弹,交给简玉纱,说:“后院内院,到底通往不便,若小姐着急的时候,叫丫鬟放信号,我便知晓了。”

简玉纱接了信号弹,给了瑞秋瑞冬,一人一个。

随即领着丫鬟,回内院。

简玉纱与丫鬟刚过二门,便被柳氏和闵宜婷带着粗使婆子们给拦下了。

门房婆子速速关上二门,防止前院的人进来,看样子倒像是要瓮中捉鳖。

闵宜婷拿帕子捂着脸,挽着柳氏的手臂,哭诉道:“娘,就是这贱妇打我。还坏我姻缘!”

柳氏恶狠狠地看着简玉纱,恨不得将她骨头都吃了。

原先虽然定下规矩,不可随意惩罚简玉纱,但这回是简玉纱先动手打人,这规矩可就不作数了。

柳氏现在心里只想将简玉纱大卸八块。

她扯着嗓子吼了一句:“还不给我把人捆起来!”

瑞秋瑞冬两个丫鬟登时上前一步,挡在简玉纱跟前,简玉纱丝毫不惧,稳稳当当地站在丫鬟身后,睥睨柳氏母女。

闵宜婷看不惯简玉纱云淡风轻的样子,洋洋得意道:“一会儿有你好看!”

瑞秋拿出信号弹,往天上放去,粗使的婆子们,也就应声而动,开始动手。

七八个粗使婆子和十来个丫鬟,将简玉纱主仆三人团团围住。

打架一事上,在没有武器的时候,力量占据绝对优势,小半刻钟后,瑞秋和瑞冬两个丫鬟落了下风,叫婆子们给困住了双手,最后连腿也被人掐住不能动弹。

简玉纱一脚踹开个婆子,想救瑞秋,另一边瑞冬也叫人摁住了脑袋。

闵宜婷仰天大笑,颐指气使道:“给我把简氏抓住,我要打肿她的脸!”

婆子们抓不住简玉纱,闵宜婷便将主意打在瑞冬身上,她大步跨过去,想在瑞冬脸上踩一脚,简玉纱拔了头上的簪子,凌空甩去,戳中闵宜婷的手掌心,狠狠插进rou里。

闵宜婷疼得嚎叫,跺脚吼道:“你们都是死人呐!”

柳氏惊呼:“乖儿,你手要不要紧!”

婆子丫鬟们,便都忍着疼,将简玉纱作为唯一目标,接二连三往她身上扑过去。

“砰——”

一声巨响,二门被人破了,邓俭忠带着简家整个护院队伍,直接冲进来,他一脚踹在离简玉纱最近的粗使婆子心窝上,抽出腰间别的刀,落在婆子的脖子上。

其他护院们个高人壮,一手一个婆子丫鬟,拎鸡崽子似的,甩到墙上。年轻的倒还好,磕了脑袋,疼却能忍,年纪大的婆子们,常年干粗活儿,腰身本就不好,闪了腰,背板儿都直不起来。

一时间,院子里哀嚎一片。

柳氏又惊又怕,颤抖着指着邓俭忠骂道:“反了反了!看我不报官抓你们下狱!”

邓俭忠刀下的婆子双腿一软,跪下了,他不收刀,随着婆子的脖子一道矮下去,骂道:“我今天就一个接一个都杀了!坐牢算个屁!下辈子还做简家的护院!”

眼见邓俭忠刀下的婆子脖子见红,柳氏面色一白,险些晕死过去。

简玉纱抬手制止,温声道:“邓叔稍安勿躁。”

邓俭忠自然也是说气话,他们还有好日子要过,不至于和这些烂泥巴纠缠上,不过对付内宅蠢妇,吓一吓也是要的。

他的刀刃不再往婆子肉里去,却依旧不收回来,好像等着柳氏下一刻再说狠话,便杀给她瞧。

简玉纱走到两个丫鬟跟前,拉她们从地上起来。

瑞冬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瑞秋性烈,顾不得身上脏污的地方,在几个掐她的丫鬟婆子身上,踢了几脚解气。

简玉纱踱步到柳氏跟前,问道:“你现在能不能讲道理?”

柳氏瞥见邓俭忠刀刃动了,忙不迭点头说:“能能能。”

闵宜婷早缩在柳氏身后,头都不敢露出来。

简玉纱微抬下巴冲闵宜婷道:“你给我出来,好好跟你娘说说,我为什么打你。”

闵宜婷颤颤巍巍不敢动,简玉纱语调微扬:“不出来是吗?”

柳氏把闵宜婷往简玉纱跟前一拽,颤抖说:“快说呀你!”

闵宜婷磕磕巴巴说了几句话,只将简玉纱说话的精髓,表达了一半。

但也足够让人理解事情始末。

简玉纱又道:“你说我坏你姻缘。我朝虽许青年男女见面,但男女之间私相授受有私.情仍旧是有损名节、为人不齿之事。没有长辈在的时候,你为什么跟他说话?你今儿既是跟着我去的猎场,若出了什么事,必然怪在我头上,我得对你负责任,我管你有没有道理?”

闵宜婷知道有道理,但心中还是不服简玉纱的管教,她怕邓俭忠刀下不留头,只好乖乖说:“有道理。”

简玉纱再问柳氏:“我该不该管闵宜婷?”

柳氏是闵宜婷的亲娘,哪儿会不知道好歹,强颜欢笑道:“玉纱,你是她嫂子,当然该管。”

简玉纱再同闵宜婷道:“阻止你与姓汪的来往,是你哥的意思,你若要责怪,便责怪你哥。”

闵宜婷怯怯不敢说话。

简玉纱最后敲打柳氏,说:“你不分青红皂白,便让下人对我这个诰命夫人动粗,幸亏我的护院及时赶到,否则我刚嫁进闵家不到一月,还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明事理’的婆母,想必将来婷姐儿未婚夫婿家也会十分喜欢你们一家人这性子,这京中人,估摸着也对闵家家风颇为感兴趣。若你真要告官,现在就去,趁热打铁,别耽搁时间。”

柳氏听出简玉纱话里的利害关系,心口一颤,慌忙道:“只不过是家事,告什么官,这不是都说清楚了吗?”

简玉纱扫视众人一眼,问柳氏:“说清楚了?”

柳氏当下猛点头,道:“说清楚了!”

简玉纱扭头同邓俭忠道:“邓叔,你们回前院去吧,若有事我再唤你。”

邓俭忠瞪了柳氏母女二人一眼,收刀挥手,带着护院们退出二门。

简玉纱领着自己的两个丫鬟,打算回荣月堂。

闵恩衍听到动静,这个时候才姗姗来迟,惊讶道:“玉纱,这是怎么回事?”

简玉纱冷扫他一眼,没多解释,转身就走,瑞秋捡了简玉纱的簪子,也和瑞冬一起携手走了。

闵恩衍赶紧跑去柳氏和闵宜婷面前,安抚她们。

柳氏和闵宜婷母女,相互搀扶着,回了安顺堂同闵恩衍哭诉。

她们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家里除非闵恩衍点头,否则没人治得住简玉纱。

可偏偏闵恩衍现在是个偏心眼子,一心只晓得维护简玉纱。

柳氏越想越憋屈,越想越心酸,和闵宜婷二人抱头痛哭。

闵恩衍光看着她们俩哭,心烦意乱的,脑袋都大了一圈儿。

他捡了个没有花纹的便宜陶瓷杯子砸了,烦得大吼:“够了!都别哭了!”

柳氏和闵宜婷方止住哭声。

闵宜婷咬牙切齿道:“哥,你把简氏休了!明天就写休书去官府盖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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