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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鱼莫得调料,只有盐。
还用的是药研平时拿来驱邪用随身携带的那一小瓶。
听上去惨淡极了的配置,硬是让这群家伙把气氛渲染得热热闹闹,有滋有味。
卡卡西后来总算干了点人事,配合着几振刀在附近荒废太久的田地里挖了不少野萝卜和番薯之类多年生草本植物块茎。抖落上面的泥土之后,一行人动作麻利地重新回到了拾掇出来的仙贝铺子。
萝卜泥研得很碎,配合烤鱼食用居然意外地有种爽口的感觉。
番薯只要白煮味道就不会太差,被堀川国广切成了小块,整整齐齐地码放在盘子里,热气腾腾。
两个人外加六把刀围坐在一桌,居然不显有多拥挤。卡卡西上下打量着房间的装潢,没记错的话……清彦他应该,是家里的三男?
这里确实有着曾经一大家子人生活过的烟火气。
“那么,为了祝贺大将在努力了七年之后终于回到了家。”
药研藤四郎举起只装了白开水的水杯:“也……也恭贺大将终于从审神者的位置上退役。”
“——大家干杯!”
杯盏磕碰,发出清脆的声音。
他回家了。
*
等到夜色逐渐弥漫在天幕的时候,清彦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不用这么敬业的吧?明明还有个人在远处蹲着呢——身手我看还很不错。”
这地方连点合适的被褥都没有,刀剑们都只能勉强找地方休息。
明天估计要开始一场大采购,他这些年攒了不少小判,初期肯定不会不够用。
“这不就是了——起码我这里还有个屋顶和暖炉,可怜的后辈还要在寒风里冻着过夜。”
卡卡西大言不惭地说道:“而且有写轮眼又能监督一个宇智波的人现在就只剩下我了吧?考虑到你们这里加起来一共七个人,只派了两个人监督已经算是最近人手严重不足了。”
远处,戴着面具蹲在屋顶处的暗部猛然打了个喷嚏。
卸下外袴之后,清彦身上只穿着一层里衣,看上去甚至已经不太像是个在役忍者。卡卡西抬起眼皮迅速地打量,“审神者”据说是使役付丧神的职务,从名字上就透出了一股神职人员的特征。
七年前的那场意外,他知道的比别人还要多一些——毕竟作为这支部队的小队长,亲眼看着灵异事件的发生,很难不让人印象深刻。
巨大的空间之门突如其来地展开,拖拽着其中一人毫无反抗之力的深陷进去,现场无法检测到残余查克拉的痕迹,后来委托了特殊的封印班和侦察班也于事无补。
他参与了后来的抚恤金发放事宜,还亲手在失踪人员名单上签了字。战争时代过来的人都有感触,一旦上了这个名录,基本注
定十死无生。
那个时候他被宇智波视作“强占了我们眼睛”的恶徒,因而很不受当地人待见,只知道清彦是家里的末子,长男和次男都死在了战争里,按那个时候的战况,为了防止敌人二次利用尸体,连马革裹尸的机会都不会有。
仙贝铺子的老板和老板娘几乎一夜之间就衰老下去,但还是给他送了一碟点心,以谢这些年来的关照。
再后来,他的位置补上了新的队友,这同样是司空见惯的常事,于是清彦的事情就再很少有人提起了。
回忆戛然而止,卡卡西推开木窗,在所有刀剑都酣然长睡的夜色里,只穿着里衣的家伙站在庭院正中,乘着月光一言不发。
当初是谁给佐助做的心理疏导开着?卡卡西努力想了想,又觉得那些对孩子有用的手段,根本没办法用在一个受过反心理暗示训练的前暗部成员身上。
从那间屋子里走出来的每个人都是密不透风的铜墙铁壁,他自己也一样,就更清楚他的这位后辈也一定如此。
“唷!”
于是他轻轻一跳,猫科动物般无声无息地落在了院子里:“你回来原本是打算做些什么?看你部下们的态度,你当审神者应该很是风生水起才对。”
“就,普通的,回来做做生意?继承我家仙贝店之类的。”
他慢吞吞地说道:“我最初本意也不是很愿意当忍者……只是当时,没得选。”
就连忍者学校的学生都被勒令提前毕业,生在这种家族里,确实也没什么太多选择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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