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天上明月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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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禾清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她还是没有料到那一天来的那么快。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当禾清察觉到的时候,班上的人看向叶软的眼神已经变得很奇怪了。又是鄙夷又是嫌恶,不是单纯的不屑,而是蠢蠢欲动的暴怒。

禾清毫不怀疑,如果不是顾忌着她在,其他人恐怕早就冲到叶软面前,指着她鼻子痛骂了。

禾清摸出手机,进入云高的论坛,上面已经炸开了锅。

【爆!云高穷酸女叶软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这个帖子已经被置顶了,内容说叶软是个被包/养的小三,私生活极其混乱,能来云高读书,也是靠着金主的面子。后面还跟了几张图,一张是叶软站在街上,旁边是一辆宝马。后面几张都是叶软穿着暴露,画着浓妆,跟年纪很大的男人谈笑生风的照片。

底下的评论清一色都是在辱骂叶软,甚至有造谣者编出更加离谱的事。

禾清看了,差点没被气笑。除了第一张,后面的全都是p成的,云高这些人是没脑子吗,这么辣鸡的合成技术都看不出来?

或许,不是他们看不出来,而只是想单纯的发泄他们心底的欲/念,对象是谁,在他们眼中都无所谓。每个人内心深处都禁锢着一头野兽,邪恶是最好的养分。

禾清最是明白这一点,可是她家女主的脸,是能随便安在其他女人脖子上的吗?她简直被膈应得不行。

禾清连忙转头看向叶软,女生低头在认真写着什么,卷翘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投射出一片阴影,侧脸恬淡。那股与世隔绝的气质慢慢的,将她心中的那团无名火给浇灭了。

她知道,叶软那么聪明,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别人对她眼神的变化,但即便如此,也依旧这么平静。不得不说,叶软的心理承受能力真的很强,可这么坚强的女孩子,却在最后宛如一具行尸走肉一般,那该是受了多大的苦和痛。

禾清心头一涩,突然有些庆幸叶软没有手机,看不到这些恶心人的东西。可是到底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叶软迟早都会知道的。

“叶软,你在写什么啊?”禾清吐出一口浊气,笑意盈盈的靠近了叶软,想要看看她纸上写的内容。

随着女生的靠近,她身上的清香朝叶软扑来,陌生又熟悉的气息让叶软僵了一秒。随后她迅速将笔记本塞进课桌里,不给禾清看清的丝毫机会。

“啧啧,是不是写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呀?”禾清扬起嘴角,看着叶软的眼神带了点狡黠,却一点都不惹人生厌,反而透着活泼。

“没什么。”叶软抿了抿唇,竟显得有些不自在了。

“哼,你不爱我了,竟然都开始敷衍我了。”禾清哼哼两声,故作一副可怜相,清澈的眸子在阳光的折射下,竟闪烁着璀璨光芒,似包含了星辰大海。

叶软一愣,耳廓悄悄爬上了一层淡粉。哪怕她知道这只是禾清的一句玩笑话,心脏却开始不听话的呯呯乱跳。一定是天太热了,叶软这么对自己解释道。

禾清说尽了好话,到最后也没能知道叶软藏着的到底是什么。

在叶软的桌肚里,一副画安安静静的躺着。画上是一个穿着舞蹈服的女子,正摆动着旋转的姿势。

绘画功底其实并没有多好,但看得出来,每一笔,每一根线条都是经过认真考虑才最终落笔。

绘画,对于贫苦人家的孩子来说,那是有钱人家才耗得起的消遣娱乐。但是对于叶软来说,这是她贫瘠人生中唯一的光了。

叶软的妈妈曾经是一名舞蹈家,她见过妈妈跳舞,虽然只有一次。但仅仅一次,便让她无数次午夜梦回,她想把妈妈最耀眼的样子画下来。

不仅是妈妈,她想把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事物都画下来。她的人生太灰暗了,她想增添点颜色。

哪怕只有一点,也行。

她想学绘画,想画出人生的精彩。可是这些在别人眼中,却是痴人说梦,他们会用最恶毒的语言来羞辱她的光。

她最渴望的梦也就成了不能言说的秘密。

放学后。

禾清跟在叶软身后,这几天她都是跟叶软一起回家的,虽然两人方向不一样,但好歹也能一起走一段路。

叶软没有车,只能步行。禾清就让小张不用来接她,也不知道禾家是不是真的不在意她这个女儿,小张问都没问是什么原因就答应了。

亏她还准备了好几个充分的理由,结果一个都没用上。

两人经过学校花坛时,前面的公告栏处围了不少学生。禾清想到了什么,面色一变,拉着叶软就要绕道走。

“等等。”叶软突然停了脚步,松开手,朝着公告栏走去。禾清拦也不好拦,只能暗自咬牙,跟了上去。

在外围的学生眼尖,看到了叶软,忙大声叫唤。一下子,叶软周围的人都离她退了好几步,自动为她开辟了一条道。

叶软只感到无数各异的目光在她身上打量,或厌恶,或贪婪,或诧异。好像她不是人,而是一件死物一般,那么随意。

叶软的脸色依旧很平静。她踩着步子缓缓来到公告栏前,上面全是贴着她的“光荣事迹”。有些难听的话甚至是叶软都不曾见过的。

上一世,她没有那么仔细看过自己的“包/养绯闻”,都快崩溃死了,怎么可能去看这些让她再次心碎的东西。可这次,她看得很认真,一字一句都没有忽略掉。

她以为自己已经不在乎了,什么都无所谓了。可是当看到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强加在她头上,她还是觉得心寒。最初来云高的时候,她是惶恐的,是憧憬的。因为知道自己跟云高其他学生的不同,她一直都很想得到班上同学的认可。

哪怕被孤立,被排挤,她都没有怨恨过他们。她想,总有一天,他们能够接纳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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