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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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原本诸鹤打算回去洗洗就睡,没想刚进摄政王府,当值的侍卫就匆匆来报,说北狄三王子在前厅等候许久了。

诸鹤特别不客气的扶了把德庄伸来的手“何时来的”

侍卫答“已一个时辰。”

那就是蛊虫被挖出来不久后。

虽然诸鹤搞不太明白北狄巫蛊这一套其中的门道,但印象里似乎听过什么蛊虫反噬的道理

诸鹤回忆了下被自己玩弄一路的那条胖虫子,自觉很有人性的道“知道了,召他进来吧。”

摄政王府堪称穷奢极欲,时至夜半,府内依旧一片灯火辉煌。

书房的火盆一整日都未熄,德庄伺候着诸鹤脱了狐裘,刚换了套宽松衣物,侍卫便将邬玉带了过来。

诸鹤在桌旁的软椅上坐下,打了个散漫的哈欠“三王子深夜前来,可是对本王思之如狂,无法安眠啊”

邬玉的面色不如白天好,幽深的目光落在诸鹤手中的瓷瓶上,勾唇笑了一下,轻声道“自然。玉如何也没想到,摄政王竟这般无情。”

诸鹤偏过头“三王子这可错怪本王了。”

邬玉“哦”

诸鹤道“本王早过了与你们年轻人情情爱爱的年纪,倒是我那小侄子正是韶年,与三王子十分相配。”

邬玉一怔,随即风流道“摄政王这便说笑了。太子殿下年幼,未免乏味,哪里比得上您”

诸鹤懒洋洋的半仰在软椅上,闻言眼尾一挑,瞥来一个困惑的眼神“是么。既然三王子不是倾心于太子,那本王便实在不明白,你为何要在他身上下蛊了”

邬玉微愕,才意识到自己又被话术套了进去。

北狄地处南疆,物资匮乏,纵然北狄男子英勇善战,富有巫蛊之术,却也敌不过大历连年不断的征伐与铁蹄。

虽然最终降了,北狄从王上到百姓却都不认为自己是输给了大历皇权。

他们只是输给了“武神”,大历镇国将军,楼苍。

邬玉此次入燕都为质,正是为挟天子以令天下而来。

只是这位大历的摄政王,似乎并不像传言中那般毫无头脑,仅知杀戮。

邬玉半晌没有说话,诸鹤也没催促。

他随手从书桌上摸过一本奏疏翻开,纯色的里衣因为动作敞开了些,在灯光中白得刺目。

静谧的烛火勾勒出他过分姝丽的五官,又在左眼的泪痣上旖旎,最终散在那双垂下的鸦羽似的眼睫里。

哪怕在北狄,也鲜少有这般近妖的容色。

只这般看着看着,邬玉竟觉得整个人都燥热起来,原本盯着诸鹤手中瓷瓶的视线向上移动,停在了他殷红的唇上。

那是一双薄而柔软的唇,看上去并没有攻击力。

男人都是喜爱掠夺的生物,此时又是深夜。

邬玉沉沉的声音里带上了几分缠绕不清的暧昧“就算我在太子身上下了蛊虫,摄政王不也棋高一招。难不成,您要治玉的罪吗”

诸鹤纤细的手指支着下颌,对睡觉的向往显然已经完胜了对邬玉的乐趣。

他艰难的重新撑起眼皮,将手中的小瓷瓶倒扣在桌上。

一只血红色的滚圆蛊虫便从瓶中爬了出来。

那蛊虫个头足有一般虫类两三个大,触角颤动,连看上去颇有几分可怖。

然而刚一从瓶中出来,它便像怕了诸鹤似的,整只虫僵在原地,竟连挪都没敢挪动一寸。

诸鹤极手贱的从笔架上取了只硬狼毫,将胖虫翻了几个滚儿,然后毫不客气的戳了好几下肚子。

邬玉“”

眼见着诸鹤又要换背面去戳。

邬玉着实没忍住“摄政王”

诸鹤笔一丢,似笑非笑道“三王子瞧着倒挺宝贝这东西。”

邬玉还没来得及看桌案上已经被折腾的活像去了半条命的子蛊,体内的母蛊便剜心似的搅动起来。

子母蛊距离越近,感应越强。

几乎是顷刻间,血色便从邬玉脸上褪了个一干二净,整个人看上去比昏在龙塌上的晏榕还要凄惨。

他端不住那副多情做派,连笑一下都无比勉强,断断续续的道“摄政王你若是再这般玩下去,玉怕是不能活着回北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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