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二四(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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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单兵作战系的同学没有一个人怜惜她。

看着艾拉那矫捷的身形,收回视线,他们面上勾出一个自嘲的笑。

废话。

同情她?那谁来同情同情快被陨石给砸得痛死了的他们啊!

初审时测出来的天赋这玩意儿,真不是摆着看的假把式。

就在此起彼伏的哀嚎声中,艾拉差不多已经快到终点,后面还跟了一个担心她体力告罄而准备打算保护她的女同学。

眼见艾拉差不多抵达目的地了,女同学扁嘴,深觉自己英雄无用武之地,旋即却是心下松了口气。

阿尔弗雷德被教官安排了别的任务,腾不出手,便拜托了同为女生的她帮忙照看显然是已经到了极限却在强撑着继续参加拉练的艾拉。

帮这个忙本不是问题,问题是第一军校真不愧是第一军校,小小的后山训练专用的“陨石阵”竟然也这么难搞,现在又差不多到了拉练的最后,生生折腾得她一个B级身体素质的人都觉得自己的体力有些吃紧,要是再伸手带一个人就真的难搞了。

但意料之外的是,在体力已经告罄的情况下,艾拉竟然还是以那样快的速度和敏捷的身姿穿过了这连她都觉得坑爹的环境。

机甲制造系真是捡到宝了,今年的各大比赛估计要榜上有名。可惜,用不了多久,这宝就会回到她应该待的位置了,毕竟谁都不是睁眼瞎。

想了这么多,女生不自觉地走了会儿神,没注意脚下,瞬间“啊呀”一声打了个滑,差点被斜后方飞来的那块陨石砸到,还是艾拉及时回过身拉了她一把才让她免于疼痛。

有意无意都在关注着艾拉那边情况的单兵作战系其他同学:……

这个帮忙主动方和被动方的人选错位了吧!

教官在“陨石阵”的终点处站着,记录每一个抵达学生的成绩。当他看到艾拉,尤其是她还在快到达终点时回头帮了本班的另一个女生,当即讶然得挑了下眉。

艾拉充分利用了自己的天赋和相比其他同学而言较多的经验,虽然没有如同和机甲制造系的同学们一起训练时那般以出类拔萃的成绩脱颖而出,倒也是接近中等的水平。

不起眼,但也极为起眼。

但按照他的经验来看,如果说先前的她已经是到了极限,这应该已经到达她最大的极限甚至可以说是崩溃的临界点,后面不可能再有其他更出色的表现,就是熬。

教官眯了眯眼。

事实上,后面那些路程能不能坚持熬过去,才是决定她会不会逆风翻盘实现自己最初理想的关键。

艾拉……加油吧。

后面还有几个不同的训练环境,当然也有最普通的山路负重越野,都以各种方式给新生们增加了拉练的难度并大大消耗他们的体力。等到最后两百米的冲刺时,绝大多数人都跑得贼慢,迈步的腿软绵绵的,着实是有心无力。

他们朝终点努力地“跑”,就见阿尔弗雷德早已跑到终点,正仰头喝水,除了额上的汗和作训服上的各色脏污压根看不出他已经经过了二十多公里的训练,心下顿时一阵苦闷。

汗水落地心作痛,拥有S级身体素质的人果然在训练一事上也是个S,他们则是一群被教官的魔鬼训练量按在地上摩擦的抖M:)

一条无形的终点线仿佛深不见底的天堑,隔断了两边的学生。跑过那条线,就是解脱,没跑过,就是苦苦挣扎。

慢慢的,一个接着一个学生都跑过了终点线。

除了艾拉。

早在没还没有到最后两百米冲刺的时候,她就已经体力告罄,却拒绝了其他同学看不过眼后表示可以帮忙背着她跑的那些提议,只紧紧咬牙,坚定要自己跑。

起初,跑步姿势只是微微别扭,慢慢的便开始背部弯曲,中途甚至几次摔倒在地面,额头也第二次磕到了石头上,伤口再次渗血,面颊划痕几道,已然不复机甲大赛初见时那秀美俏丽的模样。

“教官,要不就算了吧?”眼见艾拉在摔倒后爬起来还没几秒就又体力不支地趴在了地上,先前在“陨石阵”时被艾拉帮忙拉了一把的女生忍不住开口,“艾拉真的已经到极限了。”

有女生做带头人,单兵作战系的其他学生也纷纷应声,都对艾拉此时拼尽全力的模样震撼到不知应该如何言语,只觉疼惜。

教官看了他们一眼,眉头紧皱,朝艾拉喊话:“还没到极限就给我快点!这么多人都在

等你一个,好意思吗!”

“哎呀!”女生气得直跺脚,“教官,你怎么就这么不近人情啊!难不成还真的要艾拉努力到死才算到极限吗?”

教官没说话,甚至在场和艾拉关系最好的阿尔弗雷德也没说话,好似他们都完全不在意艾拉的状况,如果忽略教官几乎要将笔握断的那个力度和阿尔弗雷德垂在身侧那青筋直爆且紧握的拳。

被教官对艾拉冷漠的态度成功气到,女生恼得不行,伸手狠狠打了下阿尔弗雷德的肩,催他:“还傻站在这干嘛呢?阿尔弗雷德,你快和教官说说啊!”

“……不要说了,让她跑。”

出乎意料的,阿尔弗雷德却是反过来阻止了女生。

“这才对……”女生刚觉得他“知错就改,善莫大焉”地点了点头,突然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猛地回过头质问,“你说什么!”

“我说,不要劝了,让艾拉跑。”目光仍然紧紧凝在艾拉身上,阿尔弗雷德理智又镇定,“如果我们之前劝说成功,自然她可以休息。但距离终点只剩一百米,现在让她放弃,直接定义为失败,就是磨灭她之前所有的努力。”

“她不会高兴我们这样做的。”

越往终点线跑,艾拉就越感觉自己的眼皮在沉沉往下坠,脑袋也阵阵发昏,疲惫感蔓延全身。

很累,但绝不能放弃。

紧紧咬住后牙槽,感觉到鼻腔因为方才几番没忍住用嘴呼吸而渐渐涌上来的那隐约的铁锈般血腥味,艾拉死命地用指甲掐自己的指腹,借助那十指连心的痛去提起精神,努力睁大了眼,一遍又一遍地摔倒,又一遍又一遍地从地上爬起来继续……

终点线那边的嘈杂声渐渐落寂,单兵作战系的同学们都眉心紧拧地看着那个离他们只剩五十米左右却仿佛隔了咫尺天涯的女孩,嘴唇死死抿住,脚下摩挲着沙地,想帮忙又知道一定会被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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