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第 80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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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也不等楚静姝,率先走出去,她们今日的及笄宴她为嫡,理应如此。

今日及笄宴在前厅举行,香案置于前厅中央,三炷香摆放于香炉前。

香案前左右两侧摆放了座椅,为宾主座椅。桌面上用一托盘盛放了钗冠,地上摆放了一个蒲团。

楚妗一入场,全场渐渐安静下来,惊艳地看着楚妗红衣墨发,缓步走到香案前。

赞礼是请的德高望重的族中长老,他见状,立刻开始唱喝道:“笄礼始,全场静,奏乐!”

有人将香与烛点燃,空气中霎时弥漫着檀香气味。

随即又是一声唱喝,楚江涛搀扶着老夫人入内,分别端坐于上首。

底下的人有些诧异,议论纷纷,为何不是王清荷出现。

老夫人老脸紧紧端着,恍若未闻。

王清荷去了隔壁,那里是楚静姝的及笄礼,她初始也觉得不妥当,父母健在,哪里有祖母观礼的道理。可是王清荷与楚静姝皆前来哀求她,她一时不忍,也便同意了。

说到底,楚静姝也是要人撑场子,毕竟也是未来的宁王妃,两边都不可怠慢了。老夫人精明一生,很快就最好了决定,她代替王清荷来主持及笄礼。

楚妗见状,屈膝跪在蒲团上。

钱氏今日也是一袭暗红色织金长裙,极为符合她的正宾身份,喜庆富贵。

她从一旁走出来,焚香净手后,拿起一把红木梳,将楚妗的头发梳起来,刚要将香案上的钗冠替她佩戴好。

宴席上忽然传来一阵骚动,钱氏一愣,缓缓停下了动作,她望着不远处缓缓走来的人,一袭明黄色太子朝服,金冠玉带,俊朗威仪。

顾沉宴不紧不慢的踏入前厅,众人纷纷起身,想要行礼,顾沉宴随意地摆了摆手,懒洋洋地说道:“不必多礼,孤今日是以赞者的身份前来,你们莫要拘束。”

屋内寂静一片,有前来观礼的女子艳羡不已地望着楚妗,这真是天大的殊荣啊,太子殿下竟然纡尊降贵地来参加楚妗的及笄礼,还要亲自为楚妗正冠。

楚妗跪在蒲团上,听到了他的声音,倏然抬起头,极为讶异在她的及笄礼上可以看到顾沉宴。

随即她慢慢地瞪大了眼睛,迷茫地看了一眼他,他说什么?他要做她的赞者?

楚妗悄悄拉了一下顾沉宴的衣袖,低声道:“殿下,您别闹了!”

赞者,是协助正宾加冠的人,一般是笄者的亲友。

顾沉宴眼里满是郑重其事的神采,他借着衣袖的遮挡,轻柔地握了握她的手,他缓声道:“我想要参与你的人生,成为以不可或缺的存在。无论是成人礼,抑或是婚礼,我都会陪着你。”

他无法参与她的过去,便想要渗入她的未来。

楚妗怔然,不知为何,心底生出一抹感动,她松开了手,缓慢地点了点头。

钱氏看着他们之间的小动作,笑而不语,她将钗冠拿起来,一一替楚妗戴好。

随即她退后一步,将正冠的步骤交给顾沉宴。

顾沉宴从袖中掏出一根八尾凤钗,小心翼翼地插入楚妗发髻中。

霎时,周围的人议论纷纷,皇后所佩九尾凤钗,太子妃身份较之低一些,便要少一尾,是为太子妃只能佩八尾。

如今顾沉宴亲手在楚妗的及笄礼上,替她戴上了八尾凤钗,便是昭告所有人,楚妗定然是未来的太子妃,太子殿下认可了楚妗。

钱氏点了点头,眼底闪过一抹欣慰,她笑意温婉,说了一些祝福的话:“吉月令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维祺,以介景福。”

楚妗眉眼沉静,丫鬟将她扶起来,行至小隔间去穿褙子,褙子是礼服,穿上之后还要出来继续行礼。

楚妗将襦裙换了下来,换成了正红色的大袖长裙礼服,高冠华服,端庄大方,凤钗巍巍颤颤地佩于发顶,光华万丈,恍若神仙妃子。

随即便是听训,钱氏看着眼前高冠华服的少女,突然生出一丝感慨,就像是亲眼看见自己的女儿长大成人一般。

一想到及笄过后,她的婚事也要提上日程,她的眼底有了一丝湿润,她擦了擦眼角的湿意,柔声说着训词,“事亲以孝,接下以慈。和柔正顺,恭俭谦仪。不溢不骄,毋诐毋欺。古训是式,尔其守之。”

楚妗深深拜下去,淡声道:“儿虽不敏,敢不祗承!”

至此,及笄礼便是正式完成了,楚妗随着丫鬟退下。

剩下的人便是留在宴席上吃酒聊天,本该是轻松热闹的场合,但是宾客一看上首坐着的太子殿下,愣是都小心谨慎,丝毫声响都没有发出。

楚江涛想了想,率先起身,脸上挂着讨好的笑,趁机冲到顾沉宴身前,笑着说道:“多谢太子殿下来参加小女的及笄礼。”

顾沉宴念及他是楚妗的父亲,温和有礼地点了点头,“不必多礼。”

楚江涛还要说话,一旁就窜出来几个朝中大臣,想要趁机在顾沉宴面前混个脸熟。

顾沉宴眼尾一扫,带了一丝凌厉,道:“今日孤只为观礼而来,与观礼无关的其他事情并不想多谈。”

那些人神色一紧,讪讪地退下。

楚妗去了隔间,将繁复的红色长袖礼服褪下,杜嬷嬷将她把钗冠拆下来,楚妗看着桌子上的八尾凤钗,嘴角翘了翘。

她换上了一身轻便的深色曲裾,外罩一件撒花轻纱。

随即楚妗出了小隔间,出现在了宴席上。及笄虽然结束了,但是宴席并未结束,她还需要出去给前来观礼的宾客敬酒,表示感谢。

她一出门就看到顾沉宴独自一人坐在上首,自斟自饮。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见众人都在低声交谈,并未注意到这边,她缓步走到顾沉宴身边,接过他手中的酒杯,嗔怪道:“莫要贪杯!喝酒伤身子。”

顾沉宴一怔,轻轻笑了下,顺从地将酒杯递给她。

小姑娘还没嫁过来,就知道心疼他了。

楚妗随手将酒杯放在一旁,便折身去了宴席上,她还要给宾客敬酒。

许是宾客过于尽兴,有一位官员喝得酒太多,楚妗前去敬酒的时候,那位长得肥肠满肚的人见楚妗容貌绝艳,心猿意马,便借着酒劲耍酒疯,肥厚的手捏着酒杯,使劲往楚妗身前靠,嘴里一个劲儿的喊着:“楚姑娘,我们来喝酒啊!嘿嘿嘿,多喝点!”

楚妗皱了皱眉,嫌恶地退开了一步,冷声道:“大人请自重!”

那人小眼睛里闪着光,眼神里是赤裸裸的,上下扫视了一下楚妗,那粘腻的目光好似要将楚妗拆骨入腹,平白让楚妗生出一丝恶心。

那人猥琐的笑了起来:“哎哟,还是个有脾气的!爷喜……啊啊啊!”

男人忽然惨叫起来,叫声凄厉,他伸出一半的手被人猛地攥住,往后一折,竟是生生折断。

周围的人瞬间酒醒了大半,眼里闪着畏惧的光往后退散开来,瑟瑟发抖的看着那个如杀神一般的男子。

顾沉宴将楚妗护在身后,眼底满是阴鸷,他挑起眼尾,凉凉地扯开一抹笑:“喜欢喝酒?”

那笑意阴森森的,像是阴冷的毒蛇吐露蛇信,让人胆寒。

那人额头上大汗淋漓,捧着折断的手臂,脸色惨白地躺在地上,闻言,他挣扎地爬起来,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说道:“殿下,臣错了,臣不该对楚二小姐不敬,臣该死……”

顾沉宴冷冷的瞥了一眼,摆手让人扛来几桶酒,他居高临下的望着他,道:“孤也不是那等不通情达理的人,你既然爱喝酒,孤便成全你。”他笑了笑,道:“你将这些酒喝下去,孤便饶了你!”

那人看着眼前满满三大桶的酒,狠狠咽了咽口水,久久没有动静。

顾沉宴嘴角微微含笑,也不出声催促,静静望着他。

偏偏旁人看着他嘴角含笑,更是毛骨悚然,周围的人屏息凝神,大气都不敢喘。

是他们大意了,以为太子殿下近些日子收敛了脾气,就以为他性情温和。没想到只是一头沉睡的雄狮罢了,惹怒了他,依旧是雷霆震怒,让人胆寒。

顾沉宴向来不喜欢话说两遍,为数不多的耐心早已经全部给了楚妗,对于旁人他懒得在意。

他不耐地摆了摆手,立刻有人上来,一人押着他,一人提着桶,看样子是要强行灌酒。

那人立刻号啕大哭起来,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摆着手道:“我喝我喝!”

顾沉宴嘲讽的勾了勾唇,敬酒不吃吃罚酒!

楚妗躲在顾沉宴身后,亲眼目睹了顾沉宴整个强硬的手段,她不安的拉了拉顾沉宴的袖子。

顾沉宴顺势偏了偏头,眼底的冷寒霎时退的一干二净,他轻声“唔”了一下,挑眉问道:“怎么了?可是觉得我处理的太轻了?不解气?”

楚妗一愣,缓缓摇了摇头,浅浅蹙起眉头,地问道:“这人好歹也是朝廷命官,殿下这般待他,到时候不会给您惹麻烦吗?”

她看到狼狈地被顾沉宴惩罚,心底生出一丝快意,但她还是知晓轻重,那人虽然恶心不已,但好歹还是朝中官员,顾沉宴这般为她出气,她很是感动,但害怕给他带来麻烦。

顾沉宴轻笑了一声,见她满心满眼为他担忧,方才阴郁的心瞬间愉悦起来。

他侧着半个身子,衣衫遮挡下,尾指轻轻勾了勾她的手,带起酥酥麻麻的痒意。

“别担心,这人私下里作恶多端,饱受百姓厌恶,孤早就想将他革职查办了,今日正好。”

楚妗脸上染上绯红,谁担心了?

她快速地收回手,暗啐一声,不正经!,,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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