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帝王与他的恶毒宠妃21(1 / 2)

加入书签

元映不懂男人内心的不安和黑暗,奇怪地看他一眼:“你刚才都听到了?”

男人没有回答,眸色深沉,让人看不见底。

元映哼了一声,有些责怪男人只看戏不来救他,他也不走过去,就站在灯这边说话,“我自然要留在汴京。你们都在汴京,我当然不能走。”

他话里的你们自然指的是皇帝和季庭风,可由皇帝听来,便变成少年是为他和元永清留下来。

男人语气和缓了些,“他刚才说的那些你不信?”

元映听明白他是指长安侯揭露接他入宫当工具人的事情,也不说信不信,岔开道:“陛下是我的夫君,这是改变不了的。”

拓跋攸不说话了,眼睛一直黏在少年身上,让人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元映反应过来,男人应该出现得挺早,他和长安侯的对话都差不多听了进去,也幸好他刚才没有多说什么,可男人性子多疑,不好说他心底会不会在想别的。

他正犹豫着要不要走到桌边,方才好端端坐着的男人突然噗地吐了一地血,雪白的下巴布满血迹。

元映懵了,连忙走过去看情况,手指刚触到男人后背的衣袍,才发现男人一身玄衣浸透暗红的血色,只是因为颜色深才没被看出来。

“你……”

他刚还想责怪皇帝为什么不过来救他,如今看他这种情况哪还不知道为什么,“我去找大夫,我……”

他慌慌忙忙刚想走,手却被男人拉住,温热粗糙的手掌握得死紧,直至这时才暴露他一点都不平静的情绪。

“别走。”男人多出气少进气地喘道,仰着的脸上一双映着湖光的蓝眸,像是夜空孤寒泠泠的月,“他们已经去找人了,你就陪着我,不许走。”

元映本就心软,看他这样哪会不依,连忙反握住拉他的手,难受得又急又气:“你为什么老是受伤?”

他舍身保护两次的人,就这阵子没随身看着,又带了一身伤回来,说句不好听的,若哪天真死外边了,他还当谁的工具人去?

拓跋攸抓着满心担忧的少年,又低咳几声,唇边多了几道血丝,“快结束了,你要等我。”

连日来的奔波劳累、心力交瘁快熬尽他的心血,好不容易抽出空回来看看心上人,就见着那段月下私语。

那一刻他恨不得冲上去将长安侯撕成碎片,可当他躲在檐下听到长安侯跟少年说他在利用他时,竟第一次怕了。

“明照,你想要什么,朕都会给你。”

少年要的,不要的,他都会给他一一捧来。他要给旁人给不了的东西,要少年被他宠到无法无天,非他不可。

元映看他嘴角血丝越来越浓,后背的血越浸越多,气得泪花都逼了出来,听到男人那句仿佛跟长安侯打擂台的承诺,难得爆粗口道:“要你个大头鬼,等你死了我转头就去找长安侯。”

拓跋攸被他这句别扭的气话气到,血又涌出些许,吓得元映再不敢刺激他,带着哭腔哄他:“你这人怎么这样,一定要把人吓哭不成?”

拓跋攸强咽下喉头的血,急急又喘了口气:“元映,你不能离开朕。”

长安侯跟他抢人,季庭风求他放过明照,元尚书、太后都以为他还在利用少年。

所有人都说他对他不好,可实际上,一直节节败退、放弃原则的是他拓跋攸。

这十几年来他费尽心思,步步为营,旁人一句话要拆成几十种意思去理解,包括季庭风在内,所有人在他眼中只有利用价值的区别。唯独元映,不知从哪天起,他放下防备,一日比一日情不自禁。他生性多疑,季庭风说少年在月老像前那句“心悦于他”是谎言,依往日习惯,就算少年没有说谎,他也该派人去调查一番,可他不想再追究,只希望少年能够一如现在陪在他身边,等着他回来。

他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说,就算真是谎言,既然已经骗了他这么久,那骗一生也无妨。

元映不知皇帝心底的抉择和痛苦,他见到男人面若金纸,蓝眸里的光亮越来越黯淡,整颗心都慌了,“我什么都答应你,你不能死。”

元映已经分不清自己究竟是为了任务还是纯粹不想男人死,当他看到男人呼吸越来越弱时,原本面对长安侯的告白毫无波澜的一颗心莫名揪得有些发疼。

索性这种状态没有持续多久,很快有一行人走进翎潇阁,领头的竟然是本该在宫里许久未见的李逢,他身后领着一名白胡子的年老医者,后面还有三名与他打扮相似的男男女女,见到男人靠在少年身上似是昏了过去,也不由一惊,连忙领着大夫过来帮忙诊治。

“娘娘,神医来了,麻烦您让让。”

李逢着急地连礼都未行,想将皇帝搬到床上去,元映咬住嘴唇点头,可是半昏半醒的男人拉着他的手握得死紧,他如何用力挣脱都不肯松开,李逢见状也心情有些复杂地看了少年一眼,倒是那名被称为神医的白胡子老头看了元映一眼,和善道:“就这样诊治吧,不碍事。”

元映点点头,看着神医先是帮男人把了下脉,然后又帮忙将男人的衣服褪下,见到后背还插着断了箭矢的箭头,围在旁边的众人皆是一惊。

“主子方才在路上完全看不出异样,还同我们又确认了一遍计划。”身形玲珑小巧的女子离得近些,看出皇帝身上被血浸透的黑衣。

她旁边高些的女子也皱着眉甚是担忧的样子,“那我们还是按照原计划执行?”

李逢回头看了她一眼,“主子都布置好的,该如何如何。”

“是。”跟来的三人又一同拱手应了。

神医仔细观察完皇帝的伤口后也只是略一皱眉,很快就想好应对之法,他掏出干净的巾帕塞到男人嘴里,让元映按住男人,便开始处理箭伤,“许是会有些疼,陛下多忍忍。”

扶着男人的元映看神医似是打算直接拔箭头,连忙低声问:“可有止疼之法?用些麻沸散也行。”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