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第一百七十二章 (三合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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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争流还?是觉得可惜。

她想了想,不知自己的炼器系统能不能炼出更好的药物来,于是借口自己背上有道积年旧伤,也朝赵玉浓要了?一份药方。

说完治疗药物一事,两人对视一眼,竟然同时开口道:“渺之……”/“云渺之……”

这一下完全出乎意料,叶争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先说。”

“不了?不了?。”天香公主连连摆手,“还?是你先说吧。”

“好吧。”叶争流不再推辞:“我本来是想来拜访你们两个,谁知……云渺之怎么不在府上?”

天香公主合掌笑道:“好问题,我反而想问你呢。渺之同我说,她回去寒剑宫一趟,便横穿楚国过去找你报恩,不知现在有没有到你们的沧海城啊?”

那自然是没有的。

不过一听天香公主这么说,叶争流就已经在脑补云渺之抵达沧海城以后,自己可以把她放置在哪个岗位上了?。

“我还?以为此行能够见到云剑君,谁知她竟然去找我了?。”叶争流自嘲地一笑,“等她上门以后,我一定要将这件事说给剑君听听——这才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呢。”

天香公主吃吃笑道:“那可惨了,渺之没有幽默感,还?是我先提前替她笑了?吧。”

一面说着,她一面冲叶争流俏气地眨了眨眼。赵玉浓左手探进右袖里,隔着一层宽大的袖摆,从手臂上撸下一个金编玉嵌的华贵臂钏来。

她献宝似地托着那臂钏给叶争流看,眼中仍然依稀可辨当?年的几分天真。

“争流,你瞧这个呀。”

不用瞧了,那臂钏虽然工艺精湛、精美绝伦,然而叶争流才一见它,便觉湛湛剑光如同倒引天瀑,带着不容躲闪的强硬,径自劈面而至。

她只是垂眸一扫,点点寒剑星辉便要顺着视线笔直地刺来。

叶争流下意识后仰了?半尺。

说来也怪,她才和天香公主手心的臂钏拉开了?少许距离,那咄咄逼人的剑气便仿佛凭空消失一般,臂钏又变作一只普通的臂钏,看起来只让人感觉繁复璀璨。

叶争流不信邪地坐直身体——嘶,剑气太盛,她要瞎了。

“这是什么?”

天香公主小心地将臂钏重新戴回自己玉臂,很?是骄傲地说道:“渺之在鹤鸣山被囚三年,这三年来,她领悟出了方寸之剑。”

“临别之前,渺之在我常戴的首饰上都各封存了?一道她的剑意。”

唔,这都可以?

叶争流的小海豹拍手技能重出江湖,她真心实意地感叹道:“厉害,真是厉害。”

天香公主被她逗得笑个不停。

叶争流看着天香公主的笑脸,再看着她脸上未褪的伤疤,第一反应就是之前打嫉妒的时候着实打轻了。

她们两人之前相处的时间不多,但是之前共同组队对战嫉妒一事,已经培养出了两人出生入死的深厚情?谊。

如今各捧一盏清茶,对坐而谈,二?女竟意外地发现彼此的脾性很合得来。

叶争流天性随和,脾气一直不错,天香公主的本性就更是一个甜妹。

倘若当初没有在外力的推手下被强行捏合成一支队伍,叶争流和赵玉浓只是意外偶遇,只要坐下来聊上一阵,她们多半也会建立起不错的交情。

正好叶争流有几分幽默,天香公主又笑点很低;天香公主的声音似黄鹂出谷,叶争流偏偏是个隐形声控。

她们两个碰到一起,当?真是互利互补,双剑合璧。

只是一个下午的工夫,她们两人就已经发展到几乎无话?不谈的地步,可谓是奠定了?深厚的闺蜜友谊。

天香公主甚至对着叶争流吐露了少许心事。

“我之所以从宫廷里搬出来,就是因为心中担忧……”

叶争流敏锐地竖起耳朵,无数宫斗剧宅斗剧和tvb狗血剧的经典剧情,陆续在她大脑里成排刷过。

叶争流当?即问道:“有人嘲笑你讥讽你故意在你路过的长廊下说话给你听设局给你钻拿滚烫的茶水奉给你然后在你想接的时候装作失手打翻在自己身上房内点麝香饭里下藏红花在你的必经之路上失足跳湖被捞上来就说自己流了?孩子了?吗?!”

这一口气说出来的长串剧情不加停顿,听得天香公主一愣一愣,丰满的红唇轻微张开,呆呆地摇了?摇头。

“争、争流,”赵玉浓迟疑道:“你之前……都是在什么龙潭虎穴生活啊?”

相比起叶争流提出的各种设想,赵玉浓这会儿当真觉得,自己现在面对的处境不值一提。

她呼出一口气来,扁扁地靠在身后的绣墩儿上,如实对叶争流道:

“我是担忧我王兄。”

梁王子嗣单薄,赵玉浓只有一个异母兄长,但两人一向感情?不错。

“他自从信奉欢喜尊以后……”

话?没说完,叶争流就严肃地坐直了身子。

“你说欢喜尊?”

欢喜尊,那不就是色.欲之神的先天神名吗?

这问题可比她刚刚举例的那一串宫斗经典套路要命多了?!

天香公主不明就里,点了点头。

叶争流静下心来,不再打断天香公主说话,耐心地倾听起她的描述。

…………

事情?说起来非常简单。

一言以蔽之,就是杀戮之神和色.欲之神关于信仰的争斗,蔓延到了梁国未来继承人的身上。

梁国地处西方,南临宋州,东临夏国,东南角还?挨着大郑朝。

贪婪之神的触角暂时没有伸展到梁国来,但是郑朝是欢喜尊的起家之地,宋州则是杀戮之神的大本营。

他们两方同时向梁国传教,共同支撑起梁国的两大邪神信仰。

多年以来,梁国皇室没有刻意去信奉哪个神明,但官方比较推崇欢喜尊。

至于信奉玄衣羽主的玄衣司嘛,他们则保持着不接触,不得罪,不鼓励的三大原则,堪称一把捂耳朵装聋的好手。

但这一回?,不知道色.欲之神用出了何?种手段,天香公主的异母兄长,也就是梁国未来的继承人,他开始信奉欢喜尊。

天香公主担忧而厌恶地皱起眉头,模样美得令人生怜。

“王兄他自从信仰欢喜尊以后,便言道‘浮生日少,欢喜梦长’,从此放浪形骸、无法无天。他随意采纳宫女游乐,时不时召来近臣一同亲狎,东宫内夜夜满是笙歌之声……”

叶争流的眉毛不自觉地跳动了两下,心想这小伙子如此不知节制,肯定没听过“后宫佳丽三千人,铁杵磨成绣花针”的典故。

“父王母后对他没有办法,宫中风气日渐颓靡。我实在不堪忍受,只好搬来公主府,算是躲个清净。”

说到这里,天香公主捧着自己脸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王兄素来有些?调皮,但从前却只是斗鸡走犬、不务正业的程度。我父王本来只盼望他能做个守成之君。可是再这样下去,岂不是和郑朝……”

说到这里,天香公主抿唇不语。

也是她和叶争流交情深厚,不然决计说不出此番话来。

近几代来,郑朝的掌权之辈,有哪个不是沉迷淫.乐、醉生梦死的昏君呢?

那毕竟是人家亲哥,尽管叶争流听着都感觉这人废了?,也不好意思让天香公主建议她爸妈重新练个小号。

对于这种家务事混杂着国家大事的问题,叶争流只能鼓励赵玉浓:“至少你搬出来了。”

沉吟一下,她又试探着问道:“玉浓,你和你的父皇母后,你们都知道欢喜尊的真实身份吗?”

赵玉浓疲惫地闭了一下眼睛:“我知道。渺之走之前曾经和我说过。父皇他们……我后来也和他们提过的。”

不过梁王王后以及太子并未将此事特别放在心上。

——毕竟,欢喜尊在叶争流的定义?里是邪神,但在这个世界里,祂是一个已经传教百年之久的传统神明,比梁王的年纪还?要大,更像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

大家早就知道欢喜尊司掌男欢女爱。梁国受其浸染,风起开放,并不把“色.欲”视作邪佞。

食色是人性之伦。解放天性,又怎么能够叫做邪神呢?

何?况当今世道都在倡导尽情享受、今朝有酒今朝醉。郑朝数代以来都沉浸在纸醉金迷的快乐中,只想今日不想来日,譬如蜉蝣朝生暮死。

太子还?远没有郑朝皇帝那么过分,至少他至今没有耽误过正事。

而且梁宫子祚单薄,太子至今无后,若能因此多多生下几个王孙,反而是件好事。

“渺之告诫我,不能相信这些?神明。”赵玉浓的双手紧紧交握在一起,她很是严肃地说道:“我相信渺之。”

叶争流想了想,试探性地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在想……”说到这里时,赵玉浓掀开浓密的眼睫,很?明显地观察了?一下叶争流的表情:“鹤鸣山。我不是‘嫁’给韩峻了?吗,作为他的未亡人,我应该有鹤鸣宗的继承权吧。”

“争流,我这样想……你觉得怎么样?”

叶争流当?即就睁大了眼睛,第一反应就是——好家伙,姐姐你还?真敢想啊!

要知道,这位鹤鸣宗的宗主夫人,嫁给宗主的第一个晚上,就把宗主身为嫉妒信徒的老底给掀翻了。

不过嘛,对于这种瓜分韩峻遗产的事,叶争流第一个支持。

要她说,韩峻那个龟孙子,就是把整个鹤鸣宗都赔给云渺之和赵玉浓,也不够补偿这两人精神损失费的。

身为梁国唯一的公主,上面还有继承人长兄,天生一副美丽皮相,又觉醒了?“国色天香”这样的卡牌,赵玉浓一直金枕玉卧,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但是当她因为危机而警惕时,赵玉浓的第一反应不是等待别人的保护,或者父兄的觉醒。

天香公主在寻觅,她在寻觅自己该如何?掌握属于自己的力量。

所以她问叶争流这个问题。

因为在天香公主认识的所有人里,叶争流是没有依靠丈夫或者父亲而坐稳城主之位的唯一一人。

虽然传言里,叶争流的形象已经被描绘的很?是不堪,但赵玉浓知道,叶争流并不是那样的人。

她把这个问题拿出来问叶争流,想知道她对此有什么见解。

叶争流很?支持天香公主的想法,实不相瞒,她一直觉得女人就应该有自己的事业。

像是天香公主这样的绝代名姝,光有事业都不够了?,非得有势力才配得上。

“你父王肯帮你吗?”

赵玉浓的这个“宗主夫人”的名头其实颇有些?立不住脚。

但名正言顺这种事嘛,能有个名头就行。剩下的全都看谁的拳头更大一点。

就叶争流如今所见,以鹤鸣山如今那副龟缩残破、内斗得人脑袋打成狗脑袋后的鬼样,只要梁王肯撑腰,赵玉浓接手鹤鸣宗是早晚的事。

赵玉浓思忖片刻,有些?把握地点了点头。

叶争流当?即反问道:“那为何?不争?”她鼓励天香公主,“自信点儿,这可是韩峻欠你们的。”

赵玉浓的笑点真的奇低无比,噗嗤一声,她又被逗笑了?。

“好。”

说到这里,她又有些?忧虑地皱起眉头:“当?然,我还?担心一件事,嫉妒的神域就在鹤鸣山上空……”

哦,对了,嫉妒。

叶争流反省自己:不能因为自己随便把嫉妒当?成黄鳝手撕,就忽略掉别人对祂的ptsd。

“别怕。”叶争流柔声安慰赵玉浓:“我改天替你问问。”

赵玉浓错愕地看向叶争流:“……问问?”

“嗯。”叶争流非常深沉地回答道:“问问。没有其他意思,我们就是……很斯文地对话?探讨一下。”

话?音落下的瞬间,叶争流几乎能够看到赵玉浓头上冒出无数朵具现化的问号。

…………

当?天晚上,叶争流果然在公主府上留宿。

第二天临别的时候,赵玉浓依依不舍,一路将叶争流送出门口还不够,竟然一直送她送到了街口才罢。

“对了,玉浓。”将走之前,叶争流忽然想到幻境中的某个场面,突然问道,“许久不见,你变化好大。怎么看起来既如此漂亮,又有一些?像云姑娘?”

赵玉浓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啊,这是她好久好久之前,渴望云渺之应声,帮她觉醒“冰肌玉骨”时的那个愿望。

她希望有人能问她,公主这么漂亮,云姑娘也这么漂亮,可我怎么觉得公主气质里竟然有几分像云姑娘?

听到现在竟然是叶争流这么说,赵玉浓立刻开开心心地笑出声来。

她笑得前仰后合,就像多年前拉着云渺之的手,叽叽喳喳的那个小姑娘。

——————————————

叶争流回?到城主府时,没有引起任何?波动。

她虽然离职了?一天一夜,但是两座城池仍在稳定地运转,就和她在的时候一模一样。

黄三娘前来拜访叶争流,先是问候叶争流昨日的出游是否欢畅。

然后,黄三娘又顺便告知:昨日有商人托了?许多关系,希望能把一封信转交到叶争流的手上。

“他说这是城主故人之信,我看那商人满心巴望可以领赏,猜想应该是真的。”

一面说着,黄三娘一面递来一个皱皱巴巴的信封,同时解释道:“这封信到我手里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了。”

叶争流昨天刚刚见过天香公主,从她口中得知云渺之会来寻自己的消息,下意识就觉得应该是那位飒爽的女剑客。

谁知,她刚刚拆开信封,抽.出叠成四方的信纸,再将其在桌上摊平,便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大大的一张白纸上,印着二?十来个个泥呼呼的印子。

除了最顶端的一个清晰掌印之外,剩下的二?十余枚,都是野兽的爪印。

黄三娘也愕然地抬手掩口,她轻声道:“这脚印……是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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