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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蒙蒙打电话向老师们请假。
有的老师无所谓。
有的就没那么轻松过关了,“你干什么去?”
温蒙蒙声音透着几分无奈,“我家房子塌了。”
老师震惊,“地震了?”没看到新闻说有地震啊。
“不是,就是出了点事情,我得回去处理。”
老师多少有点不乐意,“你一个学生,能处理什么?这种事情,交给大人去办。”
言下之意,不打算准温蒙蒙的假。
研究生就那么几个人,虽然大课看不出来人少了,可涉及到专业课的地方,是真一眼就能看出不对劲来。
谁敢保证老师不点名呢?
温蒙蒙不想冒险,她可不想回头再搞个不及格。
学霸的追求没了,然而也不能一下子成学渣啊。
“老师,我家户口本上就我一个人的名字。”
几秒钟前还不肯放行的老师顿时声音一紧,“那,那你注意安全。”
电话打了一圈,温蒙蒙都请了假这才算是告一段落。
她觉得有些无力。
真要是人道主义赔偿的话,她难道要把房子给卖了?
不然,哪有钱去赔偿?
【崽崽你先别着急,到了地方再说不迟。】
温蒙蒙忽然间听到007开口,再也不嫌弃它聒噪了,只觉得此时此刻这声音竟是分外的悦耳动听。
她一边往学校外去,一边看车票。
现在人在省城,温蒙蒙犹疑了一下,还是选择了从京市往登城的车票。
毕竟不是节假日,车票倒也算好买。
找了个二等座,温蒙蒙正打算付款,被人抓住了。
“怎么了?”
扭过头去,看到薛琛的那一瞬间,温蒙蒙恍惚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
她揉了揉眼睛,人还站在这里。
脸上有些不解,似乎还有一些她一厢情愿的担忧,正看着她。
“没,没什么。”
没什么才怪。
自己喊了好几声都没听见,一副火急火燎的模样。
怎么可能没什么?
“我真没什么事,你是来找我要赌注的吗?”
温蒙蒙心底里两个小人在打架,到底是理智占据了上风,一时冲动被压制了下去。
然而整个脑子一片混乱。
说出的话,半点不理智。
“不是。”薛琛约了人,是来谈事的。
他还不至于工作日闲着没事来找温蒙蒙聊赌注,有些事情应该选择一个合适的契机去谈。
起码这会儿不合适。
温蒙蒙莫名松了口气,却又觉得有些怪怪的,“那师兄你忙,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她转身要走,却发现自己手腕被人抓着,又能往哪里去?
“真不需要帮忙?”
雪中送炭难,锦上添花易。
温蒙蒙也是常人,在慌乱无神的时候,听到这么一句,心头酸涩的很。
只不过理智到底战胜了一切,她微微抬头,对上薛琛那透露着关怀的眼神,“真不用师兄,就是点小事,有点急,我自己能处理。”
她不能总指望别人给自己解决问题。
生意场上的往来是利益纠葛,个人的事情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温蒙蒙分得清。
“我赶时间,师兄你……”温蒙蒙忽然间想起了事情,拿出宿舍的钥匙交给薛琛,“师兄,我得出去办点事,怕是得几天才能回来,你能帮我照顾下小皮球吗?”
她险些把宿舍里的那个小家伙给忘了!
蓦然间,薛琛就是想起了自己曾经饲养过的那只小猫。
“嗯。”也没再多说,他接过了钥匙。
看着温蒙蒙轻巧地挣脱桎梏,转身往校外去。
脚步匆匆,显然在赶时间。
温蒙蒙被事情冲昏了头脑,事情没考虑周全。
她着急赶时间,也没顾得回宿舍。
能拜托的人,也就薛琛了。
【其实崽崽你偶尔装一下软弱,跟薛琛说一声,求助下别人也没什么关系的。他比你人脉广,说不定很快就能解决呢?】
人嘛,总要利用自己的优势才是。
就像是它的某一位宿主,就把自己的美貌优势利用的无以复加。
利用别人可耻,利用自己又有什么可指责的呢?
007并不赞成这话,它觉得这话怪怪的,却也说不出到底哪里奇怪。
温蒙蒙这会儿是真没力气去笑,“我怕还不起这人情。”
【那你不还是拜托他照顾小皮球了吗?】
“两件事的分量不一样。”
事急从权,温蒙蒙也没更好的人可以托付,要不然就是程方。
刚巧遇到薛琛,温蒙蒙也没再多想。
涉及到小皮球,007也不好再说什么,好一会儿才开口,【咱们到了地方再说。】
虽然总是自吹自擂自己是万能的,可实际上007也有自己的活动范围。
它能迅速找到和它家崽崽打交道的人的资料,条件是一定距离内。
就像是在万安村,007很快就把龙乐的底细给扒了出来。
然而这种相隔将近千里的,还真没办法隔空探案。
到了兰庄,就好了。
007不好说什么,这会儿也只能安慰温蒙蒙。
温蒙蒙从汽车站出来,已经是半下午了。
她打了个车去兰庄,出租车师傅跟她闲聊了起来,“美女,你也是记者吗?”
温蒙蒙眼皮一跳,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师傅您也知道兰庄的事情?”
“嗨,屁大点地方,当初闹过人命官司,有点风吹草动都知道。不过你现在来,有点晚了。”
出租车司机向来喜欢聊天,似乎大小事情没他们不知道内幕的,上到国家大事,下到谁家丈夫在外面有人,谁家女人跟人跑了。
简直是百晓生,无所不知。
“你们这做新闻的,都喜欢搞点大新闻,有噱头的,用我儿子的话说来就是流量时代,博眼球出位,谁管真相假相啊。”出租车大叔感慨一番,“要我说,你别跟风写那些,别跟在人屁股后面说出事的那家多惨,就一个劳动力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幼儿嗷嗷待哺,哪能啊?”
温蒙蒙这会儿也觉得晕车了,“师傅您是说,这里面还有内情?”
“你们文化人说话就是好听,内情,大家都知道的啊。我跟你说,出事的这人指不定怎么出的事呢,听说就是那盖房子的也是个年轻小姑娘不在这边,所以想要赖到人身上。”
温蒙蒙眼皮一跳,什么时候自己成了肥羊,还被人盯着宰的那种。
“是吗?真要这样,那多问几个人不就知道了?”
“乡里乡亲的,你说是会帮一个认识的人圆谎,还是会帮一个压根没见过的外地人?再说了,那院子死了那么多人,大家也觉得邪性,听大师说得推平了才行,不然全村人都倒霉。”
温蒙蒙忍不住一句国骂。
她算是明白了,这边利益都缠在一起,所以也就她这个外地人背黑锅了。
出
租车司机话多,“兰庄那地方吧,风水就是不太好,在外面打工的人也没了好些个,我听老人说,抗战那会儿,那里死的人多,堆起来跟小山丘似的,估摸着是冤魂不散,得情人好好做做法才是。”
“真要是冤魂不散,那村里人死去的家人长辈,难道就坐视不管?两边的鬼,不打起来?”
没人比她更了解做鬼是怎么一回事。
温蒙蒙这话堵住了出租车司机的嘴,原本的长篇大论到最后就剩下了一句,“你说的也有点道理。”
到了兰庄,温蒙蒙刚下车,就看到那边有几个人。
“就是她。”
登时,几个青年就过了来,“你就是那个温蒙蒙,盖房子的那个?”
【崽崽别怕,我在呢。】
温蒙蒙有那么一点慌乱,不过脸色还算镇定,“怎么了?”
“我哥帮你盖房子出了事,现在医院里躺着呢,你说怎么赔吧。”为首的青年上下打量着,跟包工头说的一样,就是个小姑娘,很容易被吓唬住。
“帮?”温蒙蒙挑剔起来,“我付钱他干活,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义务劳动?”
“你他妈的别跟我废话,我哥现在躺医院里下半辈子怕是都要躺在那里了,你要是不拿钱,信不信我也让你躺着。”
说话间,青年握了握拳头,咯吱作响。
温蒙蒙这下子是真明白了,这件事猫腻大着呢。
“那你试试看。”温蒙蒙瞧了一眼,“看是你先进局子,还是我先躺下。”
青年被她这神色唬了下,忍不住往大路上看去,没瞧到有警车过来,“你吓唬我是吧?我倒看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说完,就是一巴掌扇了出去。
他可不管这是男人还是女人,性别没钱重要。
只不过这带着狠劲的一巴掌,却是扇了个空。
青年整个人身体失衡,一下子跌倒在地上,扭了腰竟是没办法自己站起来。
跟在后面的几个险些憋不住笑了起来。
温蒙蒙就直白多了,她直接笑出声来,“这怎么自己先躺下了?打算碰瓷啊。”
青年在其他人搀扶下骂骂咧咧地站了起来,“给我上,不打死她我今天就不姓张!”
“雷子,别冲动。”
他们是来要钱的,不是来打
架斗殴争先恐后进局子的。
还是得好商好量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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