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第63章 洞(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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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獾走出蛋儿家没有回自己的家,而是在老宅里面兜了一圈后趁没有人注意她的时候快步出了老宅。

    走出老宅,朱獾先到大路口那个大坑边察看,见大坑边除了多了一些烧过的香烛和纸钱之外,还是原样。

    脑西搭牢,没有人及时填一下,这要是来辆车或者一个外地人,说不定直接陷了进去,弄不好又要出人命。

    出人命?这黄鼠狼到底有没有死?这田小癞好端端地怎么昏死过去又活了过来了呢?还有蛋儿,当时候到底怎么回事?一听到蛋儿他娘哭声的时候,我差点吓晕过去,还以为蛋儿真的死了呢?

    朱獾沿大路慢悠悠地走,想尽量理清脑海中杂乱的思绪和那些问号,可越理越乱,正应了那句词“剪不断,理还乱”,索性干脆不理,站在大路边观察周围有没有其他人?

    大路就是黄秋葵推土机压路机新推出来新压出来的那条大路,以前驴不到村没有大路,通向田间地头能推个独轮车的路就算是大路。

    朱獾站在大路边装作仰头看天,观察周围有没有人?见四下无人,她本想奔向山间的一条小道,可天上的一朵白云吸引住了她。

    过年前那场暴雪之后驴不到村天气一直不错,除了莫名其妙刮过几阵白毛风和下过两三场大雨之外,基本上为晴天。

    今天的天气非常好,暖阳高照,碧空如洗,忽然一朵白云飘到朱獾的头顶,引起朱獾的好奇。

    朱獾好奇这朵白云不只是因为蓝蓝的天上突然出现这样一朵白云,更主要的是这朵白云形状奇怪,看上去像一个人。

    一个人?对,一个翩翩起舞的窈窕女子。难不成她是天上的仙子?和我一样有心事一个人出来走走?

    走走?她明明是在跳舞,舞姿优雅,曼妙柔美,令朱獾陶醉。

    “仙子在上,村姑何氏有礼。”一位国色天香的年轻女子出现在朱獾面前,她身着一袭洁白的长裙,柔软的长发披散在纤细的腰肢上,浑身透出一股优雅而又不失神秘的气息。她的皮肤如同白玉,眼眸闪耀精灵般的光芒,完全超脱于世俗烟火之上。她的出现,整个大地变得洁净起来,山山水水成为天上仙境。

    “仙子?我是村姑,你才是仙子。”朱獾看得年轻女子入神。年轻女子宛然一笑道:“仙子说笑,如果没有仙子,小女子还是邑人何泰女也。”

    “你说什么?邑人何泰女?你难不成是何仙姑?”朱獾不是一般的惊喜,自从观音娘娘说她帮助地上八位凡人成为天上“八仙”,有空就在书房里找出有关“八仙”的书籍细细阅读,明孟士颖所撰《何仙姑井亭记》记载:“仙姑姓何,邑人何泰女也,生唐开耀间(681~682年)。”

    何仙姑盈盈答道:“正是小女,今日特来给仙子送信。”

    “送信?送什么信?送谁的信?”朱獾疑惑。

    何仙姑笑道:“仙子还是以前风格,观音娘娘遣小女前来给仙子送信。”

    “观音娘娘给我送信?信呢?”朱獾急于想知道观音娘娘给自己写了怎么样的一封书信?

    何仙姑收起笑靥,立正肃然道:“九仙下跪听信。”

    “九仙在。”朱獾毫不犹豫跪了下去。

    何仙姑一字一句说道:“观音娘娘信示,柳绿至老宅安,九仙不必太焦虑,稳为上,抓紧去洞里吧。”

    “柳绿至老宅安?柳绿至老宅安?”朱獾跪在地上反复念叨,反应过来想问问何仙姑“柳绿至老宅安”到底是什么意思?已不见她的身影。

    脑西搭牢,我这是做梦还是幻觉?大白天遇见何仙姑,专门来送观音娘娘的信。信是口信,信中说的怎么和太祖奶奶梦中说的一样?“柳绿至老宅安”。和朱元璋这个狗皇帝说的一样,稳为上,稳住要紧。

    稳住要紧我当然知道,可要稳住谈何容易?

    让我抓紧去洞里?她怎么知道我要去洞里?

    唉,这人啊神啊仙啊鬼啊,一个个怎么都不一样呢?真鬼我没见过,假鬼瘪嘴婆的神道领教过。亲娘马夜叉、朱先生、蓝玉柳、鲁欢等等这些谜语人一个个全说半句话,让我猜猜猜,真烦。现在观音娘娘的口信也让我猜猜猜,这“柳绿至老宅安”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好你个何仙姑,还说没有我你成不了仙,怎么就不能多留一会儿多说一句话呢?

    脑西搭牢,我还是抓紧去洞里,观音娘娘不会骗我,何仙姑应该不是坏人,哦,她是仙子,真正的仙子,我刚才怎么就自称“九仙”跪下接听观音娘娘的口信了呢?

    朱獾从地上站起,见四下还是无人,吸了一口大气,飞身闪进树林。

    洞还是那个洞,洞口布满荆棘,有山泉水从洞口潺潺流下,路过的人只以为这里有个石窟窿,不可能想到是个山洞,当然这里不可能有人路过,因为面对的是悬崖。

    朱獾是不是真的出生在这个山洞?只有马夜叉知道,朱云山不一定知道,因为一直以来只是马夜叉说她当时候上山摘山楂,突然肚子痛,只得跑到这个山洞生下了朱獾。

    站在悬崖下,朱獾酸酸地想哭,哭自己,过了年二十二岁的人还这样无所事事,嘴上喊得好听,保护老宅。老宅需要你朱獾保护吗?你朱獾保护得了吗?一天到晚骂这个神道骂那个神叨,其实自己最神道和神叨。还不如田小癞呢,人家到省城打工,一年到头多多少少挣点钱回来交给爹娘。听蛋儿说,田癞子家过完年要搭新棚子,黄鼠狼那里已经说好,隔壁村砖窑里的砖已经买好。

    “既然过来啦,那快进来吧。”洞里传出一个宽厚慈爱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朱獾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汹涌而下。

    “呜呜呜……”

    八只细犬和八只猪獾飞奔到朱獾的脚下,朱獾俯下身子抚摸她的犬儿和獾儿们,泪水滴在犬儿和獾儿们的脊背上,犬儿和獾儿们相互舔干。

    朱獾擦去泪水,随犬儿和獾儿们从另一面山岗的一个入口进入山洞。这个入口更加隐蔽,在一棵大树的根部,看上去只是一个普通的树洞,树洞口布满荆棘。

    那个人端坐在大石头上,熊熊燃烧的篝火映红了他饱经沧桑的脸,朱獾想冲过去扑进他的怀里。仔细一看,发现马夜叉坐在他的身边,朱獾站在洞口犹疑了好一会。

    他和她都没有招呼朱獾,朱獾想转身离开,八只细犬和八只猪獾拦住她,一致仰头望向朱獾,一双双乌溜溜的眼睛里满是期许和鼓励。朱獾俯身一一抚摸她的犬儿和獾儿,无声滑下的泪水再次滴落在犬儿和獾儿们的脊背上。

    “孩子,不要想太多。”他开口说话。

    朱獾直起腰,问:“我想太多了吗?”

    “你没想太多吗?”马夜叉反问朱獾。

    朱獾听马夜叉开口反问她,心中憋屈的那一股气一下子喷发出来,大步走进洞里,大声责问马夜叉:“我想太多都是因为你!”

    “因为我?笑话,还不是你自己太把自己当仙子?”马夜叉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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