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入梦(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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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晚。”看到那张熟悉的脸,纪经年笑着走了过去,一把将人抱紧,又松开,“我是不是来晚了,在你痛苦的时候没有陪在你身边,我……”

“没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她抬起一只手覆上他的脸,整个人往前凑了过去,她覆在纪经年脸上的手移到他唇角,轻轻碰了一下,“让你担心了,不好意思。”

纪经年还想说什么,她的唇却在下一瞬间压了上来,堵住了他的嘴,他脑袋顿时清醒了过来,又想起了宁岳之前说的那句“那只是梦”,他一把将怀里的人推开:“你不是她!”宁晚可不会这样,他亲一下都会条件反射揍人的人怎么会这么主动?

“她”被他推倒在地,抬起头面对他的时候,竟是一副泪眼婆娑的样子:“我就是宁晚啊,纪经年,你怎么就说我不是,难道有人冒充我?”

纪经年看了一眼手里的黑色绳子,又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女人,她手腕上的确没有被系上绳子:“抱歉,你还真不是。”

“她”盈了满眼的泪水突然就溢了出来:“我是,我是宁晚比较脆弱的那一部分,每个人都不可能是完全坚强的,所以会有我的存在,你相信我啊,你别过去,她会伤害你的……”

纪经年摇了摇头,也不管她还在说什么,转身跟着黑色绳子往前跑,他只知道不快点找到宁晚,她可能会死,一想到她会死……他心脏就像是被一只手给抓住一样难受。

还没跑几步,眼前就有几棵树挡住了他的去路,树的另一面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叫声,却不像是宁晚的声音。

可现在不是宁晚遭罪,说不定下一秒的惨叫声就会是从她嘴里出来,纪经年想到这里,心里不禁有些慌了。

他匆匆看了一眼树与树之间的间隙,当即确定了这间隙就算是他侧着身子也不一定能过得去。

他挽起袖子准备爬上树试试,耳边突然传来了宁岳的声音:“这只是梦,一切都是虚无,穿过去,将宁晚带出来。”

纪经年点了点头,直接往前走去,和前方那棵大树接触的时候,只感觉眼前像是被蒙了一层纱,并没感觉到其他的不适,没一会儿就到了那棵树的另一面。

树后的场面任他如何都想象不出,只见每棵树后面都有一张操作台,每张操作台上都有一具尸体——更加准确的说法是,上面躺着的是一具具除了脑袋,全身都被剃了肉的骨架,有一些骨头上的肉还没有剃干净,连着沾了血的筋骨。

那些被一刀刀片下来的肉被堆在骨架旁边形成了一座血色的小山,一个女人正坐在他对面的那张操作台旁边,手上紧紧握着一把手术刀,她看了一眼旁边尸体的脸。

散在脸上的头发因为她仰头的动作而自然分开,露出一张血迹斑斑的脸。

纪经年自在十七年前看过纪宅惨案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像眼前这么血腥的场面了,刚才割手指的时候,他都是强撑着的,现在乍看到这样一幕,胃里的东西再也控制不住,全涌了上来,吐了一个昏天黑地之后,他胡乱擦了擦嘴角。

“宁晚……”纪经年在喊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是有些迟疑的,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会面对这样的宁晚——疯狂、嗜血。

她似乎是听到了有人在叫她,将视线从她旁边的那具尸体的脸上慢慢转了过来,最终定格在纪经年脸上,对他露出一个天真如孩童般的笑来:“你要跟我玩儿医生游戏吗,很好玩儿的。”

纪经年皱了皱眉,他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如果回答“是”,她下一刀子是不是就会落在他身上?如果回答不是,她又会做些什么?

她见纪经年久久没有回答,皱了皱小巧的鼻子,眸子里添了几分愤怒,似乎有些不大高兴:“既然你不陪我玩儿,那我自己玩儿了。”

她用那把明晃晃的手术刀在自己的胳膊上比划了一下,似乎是找到了一个满意的地方,抬起抓住手术刀的那只手,往下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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