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大喇叭求办事 没屁搁楞嗓子(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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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落差属实大,李福强之前还想着将杨玉生接到家里享两天清福呢,毕竟他的俩儿子工作忙,没时间照顾他。

“我兄弟啥前儿知道的?也是今个刚……”

徐老蔫给他递杯茶,道:“你三叔来的那天晌午就知道了,当时他跟我说一嘴,我没往那块儿想。”

李福强睁大眼睛瞅着徐宁,张了张嘴:“啊,诶我……我真没往旁处想,我寻思三叔就是地地道道的种地的呢,省城那边有不少地吧?”

徐宁笑说:“周边是有不少,但省城里主要是各种厂子。”

徐老蔫嘱咐道:“强子,老叔告诉你,别寻思你三叔是市林业局的二把手,你就不用出力干活了,你得将这事咽到肚子里,知道不?”

李福强闻言点头:“知道,老叔,我明白该咋做,我就当没这号亲戚,该咋地咋地。”

“这啥话!让旁人听去,还寻思你心里不得劲生气了呢。”

李福强咧嘴道:“我哪能生气啊!我也不是那扯虎皮装犊子的人啊。”

“哈哈,这话对劲儿。”

这时,王二利走进屋,奔到徐老蔫旁边坐下,问道:“强子搁运输队咋样?”

“二叔,还凑合呗,今早晨是大龙送我去的,那老林挺给面子,往市里拉两趟,空车回来是我开的。”

王二利点头:“老林挺讲究,你跟他好好处,没事给递两颗烟。”

“嗯呐!老叔,那大龙今晚间不回来了呗?”

徐老蔫点头:“应该回不来了,你明个早晨还跟我和你二叔一块走哇?”

“不滴,我明个得起早六点半走,老林到屯东接我,他寻思多拉两趟。”

多拉一趟就多挣一分钱。

“别让他拉太多,再捂到半道,且得费劲拖出来呢。”

“嗯呐。”李福强瞅着徐宁,问:“兄弟,你明天干啥去?”

“搁家躺着呗,这下场大雪哪都去不了……”

他将大喇叭过来的事说了一通,徐老蔫没有发表意见,但是却说道:“你姜叔让你去街里卖皮子,你到底去不去?”

徐宁说:“要按照我的意思,皮子正是要涨价的时候,最好先别卖,等开春之后兴许能多卖点,他家缺钱啊?”

“可不缺钱咋地,要不能卖皮子啊。”

王二利说:“姜球儿上学得交学杂费,还得买书本,他家缸里都没多少米了,这是王彪回来跟我说的。”

“彪这几天一直给送饭菜呢?”

王二利点头有些酸味,“天天送,比伺候亲爹亲妈都勤快。”

“诶呀,孩子大了,知道该咋办事了,你净寻思那些用不着的。”刘丽珍进屋说道。

“嫂子,彪才十五啊,天天就研究这点事,等他初中毕业,我高低得给他找个事干,要不然搁家就这么晃荡,那不废了么。”

徐宁说:“二叔,实在不行让彪毕业也去学修车,他和天恩还能有个伴。”

“我看行!”王二利认真道。

当晚,刘大明三口人没过来,不知道搁家整啥玩应呢,众人唠到八点半多钟就各自回家了。

翌日是阴天,徐宁头午去趟老姜家,与老姜唠了卖皮子的事,细问之下才知道年前老姜腿折了,就花了不少钱吃药。

过年一段时间,老姜根本没想着去街里卖皮子,因为从外头来的收皮子的人都回家过年去了,药店、供销社给的价格太低。

老姜原本想着等过完年再卖,正好能赶上给姜球儿交学杂费啥的,奈何没想到自个在山里又遇难,还差点死到山里。

老爷们过日子就是张不开嘴,不爱跟旁人说难处,有啥事都自个扛了。

徐宁回到家将事情一说,韩凤娇想要王彪往老姜家里送点米面油,但被徐宁拦住了,事不是这么办的。

临到晌午头他和王虎拎着半袋米面和一罐头瓶熊油送去了老姜家,起初老姜很为难,他不想收下。

毕竟这么多年他都将姜球儿拉扯大了,再说家里不是没钱,就是他自个腿脚不方便。

不过徐宁刚进屋就说,这些东西是借的,等老姜把皮子卖了,手里宽裕再还回来,反正他家米面成堆,根本吃不完的吃。

就这么地,老姜才将米面油收下,虽说没打欠条,但老姜是个记着恩情的人,只要他手里宽裕,根本不用催就还了。

况且王彪成天去送饭菜,以老姜的性格心里能舒服么?送两天就得了,要是没分寸的没完没了,除了上赶着,还挺招人膈应。

午后,徐宁哪都没去,搁家和王虎、王彪、刘天恩劈了点柴火,并将狗窝重新收拾了一遍,主要是铲狗粑粑,填一填狗刨出来的坑。

而在这日,有庆安第一快嘴棉裤腰之称的黄国兴,黄大喇叭也没闲着。

他挨个屯子吆喝着老豹子下山了,可是听到信儿的人都没往心里去,为啥?因为有几个老娘们本就对大喇叭瞅不上眼,觉着他抢了老娘们的工作营生。

指着大喇叭脑门质问:“你亲眼瞅见老豹子了么?没瞅着你瞎叭叭个屁,这要是放在头些年,你属于是扰乱民心、妖言惑众,都得让你蹲笆篱子!”

大喇叭从来都不撒谎,所以没有反驳,只摆手一笑:“你们爱信不信!”

老娘们撇嘴:“信个j毛,你纯是搁这没屁搁楞嗓子!”

好心当成驴肝肺,惹了满肚子气的大喇叭回到家,媳妇就瞅见他耷拉个脸子,以他媳妇的性格肯定是一顿臭骂,黄林坐在炕梢,劝道:“妈,你别老骂我爸,你倒是问问咋回事啊。”

“你回来就耷拉个脸子,咋回事?”

大喇叭将事情一说,他媳妇张桂芳就掐着腰骂道:“这帮臭老娘们!好心当成驴肝肺,啥j13玩应!爱特么听不听,让老豹子掏死这帮比养的,你就搁家待着哪都不兴去。”

黄大喇叭哼哼道:“求我去,我都懒得动弹!妈了巴子,给我气懵了!”

“净生那没用的气,你也是多余,有点事你就可哪叭叭,那嘴一点都藏不住事。赶紧上外屋地烧火,晚间给你炖根儿鱼,你少喝点解解乏。”

“诶!”大喇叭应道:“这特么要是有谁被老豹子扑了,我趴他家墙头看热闹!这帮狗犊子。”

张桂芳说:“你别总说旁人,你自个啥样心里没数啊?为啥旁人烦你,你这嘴像特么机关枪似的,直特么突突突……快点下地啊,寻思j毛呢。”

“诶呀,我这不得穿鞋么!儿子,去抱捆柴火。”

张桂芳说:“净长个比嘴指使我儿子!”

黄林一笑,跑出屋抱柴火去了。

以前他年龄小,只要大喇叭和张桂芳一吵吵,他必然得站在地上嚎啕大哭,他越哭两人吵的就越激烈,不过这两口子有个潜意识,那就是甭管咋吵吵、咋干仗,都不会连带着黄林。

但是在这种家庭里长大,黄林的内心也受到了不小的创伤,随着年龄不断增长,大喇叭和张桂芳也会时不时的告诉他,他俩争吵完全是情趣,让他心里不要有太大压力。

如此,自打过年之后,黄林就想开了,家家都有难念的经,也有独特的相处方式。

他现在瞅着父母争吵,那就像是瞅着小情侣搞对象打情骂俏似的,毕竟黄林也十五岁了,该懂的东西都懂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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