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君侯,我只教一次,看好了!(2 / 2)
“只要主公心思笃定,其实怎么选都是对的,”张韩道:“要不,听听文和先生怎么说吧?”
曹操思索了片刻,点头道:“把他请进来。”
他自然知道贾诩的能力,当初在长安看天下大势,在宛城待价而沽,每一步都走得极为稳固。
此人的心胸及眼光都颇为不凡。
张韩让典韦出去请,不多时面容瘦削的贾诩从外进来,将广袖垂下,拱手执礼。
“在下贾文和,参见丞相。”
曹操将方才对张韩说的话,又详细的说了一遍,不过却没有提及郭嘉和戏志才的想法。
贾诩只是略微思索,很快说道:“若是不知如何抉择,可以既不抓捕,也不放任,挑几个人请进丞相府,由丞相来找法子,让这些官吏,先归顺于您,再敞开让他们回信给冀州。”
“至于回信的内容,那就是您想让袁绍知道的内容,或许可断绝一些冀州文臣谋士的关注,这是好事。”
曹操和张韩同时一乐,这就打开了一个全新的思路,顺遂此道,不妨让冀州的耳目更加通明。
“诶,文和先生所言极是,”曹操登时对贾诩另眼相看,而后心思一动,又深看了几眼。
等待了些许之后,笑道:“先生,不如到我丞相府来?”
“啊?啊……”贾诩连续说了两声短促的“啊”,然后冷不丁的看向了张韩。
张韩笑道:“你看我做什么?丞相问你话呢。”
曹操摆了摆手,道:“不比顾虑伯常,先生若是肯来,自是尊先生之心意,日后也绝不会亏待,而且你们仍旧可以居住临近。”
“关系也并不会受影响,而且你的儿子本来就在他麾下为谋臣,交情颇深。”
“我想,让你到御史台,担一任御史中丞如何?”
贾诩轻笑了两声,道:“多谢丞相厚爱,不过君侯这里,有诸多繁务都交托于老夫,不可贸然交接,况且也找不到人交接。”
“更何况,老夫之子贾玑,不算任职,只是在跟随君侯,效言学行罢了,他帮不了君侯半分。”
这就算是拒绝了。
曹操很少被人拒绝,更何况他心里认为贾诩实际是喜欢权势之人,御史中丞现在虽然被陛下嫌隙,属闲职,但是他能够上朝,进出丞相府,为曹操出谋划策,日后功绩斐然,地位尊崇,谁人不喜。
却没想到他拒绝得这么干脆,难道当初跟随张绣不是为了奔一个不错的前程吗?
“呵呵,”曹操淡笑了两声,冷不丁的道:“先生似乎,很喜欢与年轻人作伴,且当年我记得你在董卓军中,便是任其女婿牛辅之参军。”
这句话,耐人寻味。
贾诩眼珠子左右晃动了几下,些许冷汗从背后冒出,这可不是什么好话……
丞相在暗示我不该与子嗣辈厮混于一起,否则有挑动之嫌。
“丞相,”贾诩郑重鞠躬,面色板正道:“君侯当年救下老朽之命,否则早死于宛城疆场了,此乃是恩情,怎能不还?”
“而且,老朽对君侯深信不疑,他既能救下老朽性命,又怎会轻慢对待?”
“哈哈哈,”曹操不怒不喜的笑起来,眼神散发出锐利的锋芒,“先生这是在提醒我,伯常曾在宛城救我,故而绝对忠心,不会受蛊惑是吧?”
“不不不,”贾诩满脸惊恐,连忙匍匐在地,求饶道:“老朽并无此意,只想表达对君侯的感恩之心。”
张韩在旁听得一愣一愣的,他没想到两人说话里居然这么多道道。
果然是两个老银币,而且贾诩现在看着恐惧,立马匍匐还瑟瑟发抖,其实他稳如泰山,应当根本没有惧怕之意。
贾老和曹老板身上,好像都有很多该学的地方,我也不能只懂茶艺……张韩摸了摸下巴,暗暗思考学艺。
“嗯,”曹操沉默了许久,摇头叹道:“罢了。”
“文和先生才学甚高,日后随军伯常记得常带于身旁。”
张韩凑近道:“子脩尊奉他为师,文和更是常悉心教导,已有有师生之情。”
“哦?”
这倒是让曹操颇为惊喜,转瞬间就乐呵了,“先生为何不早说?”
“伯常为何不早说?!哈哈,胡闹!!”
“先生觉得子脩如何?”曹操一边说着一边走到贾诩身前将他扶起,还弯腰下去为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贾诩抬头来神色动容,道:“大公子仁厚,却又聪慧大度,乃是少见的明德之君,假以时日,当可立不世之功,名垂青史。”
“好,那就有劳先生悉心教导了。”
“不敢说教,公子之见解,实则已与老朽无二,只敢稍加提点而已,至于请教,实是公子尊老朽年岁,乐意求问。”贾诩谦和的笑着,双眸却透出真诚。
而后还偷看了张韩一眼。
这叫奉承,君侯能学学就好了,以后就能避免当着人家面胡吹了。
“哈哈,”曹操仰天而笑,看了张韩几眼,又继续开怀,“先生这嘴,也该让人尊奉为师啊,有的人就是学不会这般奉承!”
张韩:“???”
曹操走后,张韩三人回到了堂内,许久没说话的典韦忽然道:“君侯,要不要为表惩处,让文和先生去操练一晚上。”
贾诩肩膀一惊,面皮猛然抽动。
张韩咋舌道:“文和先生待我如友如徒,这般心意我怎肯慢待他,我还要向他学习如何奉承呢。”
贾诩忙摇头:“不不不,很多方面君侯您是我之师。”
“好好休息几日,”张韩躺在了主位上,“典韦,叫庖厨准备宴席,为我加爵而庆,去山上搬几坛好酒,去林间打一只鹿。”
“先欢庆几日,之后要真正工造军备了。”
……
当天夜里,曹操回到许都之后,立即派遣校事请来了诸多官吏。
在和郭、戏两人知会了贾诩之计后,两人一番商议之下,觉得最应该加入这份名单的人,还得是那位……杨侍郎。
于是,半夜时,忙碌到腰酸背痛的杨德祖刚刚下任出中郎将衙署,就在门口满脸呆滞的状况下,被校事架上了车。
然后火速送往了丞相府,整个过程快速且手阴,混乱挣扎时杨修甚至觉得自己脚面被人狠狠滴砸了几下,脚到了丞相府还在麻。
“大半夜的这是干什么……我最近很规矩啊!”
杨修心里不安的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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