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请会诊（6k，补3求订阅）（2 / 2）

“我爹没钱的时候，从来没有人告诉你所说的这种医德可以换成钱。”

地中海的双目血红：“你知不知道，他现在掌握着非常重要的线索！他是可以挽救……”

“但吴医生现在已经上了手术台做抢救手术，民大医院有自己的抢救病人，最快也要两个小时才能出发。”

刘朝东看向彭远明：“几位医生，能不能麻烦你们再给聂医生打个电话？”

“请问您有权限干交警的活去贴罚单吗？您能去吗？”彭远明也是气得当时就回怼了一句，相当有经验！

“这能一样？”

“一条都不给留？”

他不能把问题丢给聂明贤，但保肢术，是骨科的吴国南必须要做的，但吴国南肯定做不下来，那么他如果这个时候去处理血管的缝合问题，就是在浪费宝贵的时间做无用功。

“这里人都快死了。”

彭远明挂断电话后，对地中海说：“现在没办法了，吴医生那边的病人，情况也是生死未卜。”

“现在不截肢的话，那么等我们其他科室的手术都做完之后，双下肢和双上肢的坏死肢体，就会成为更要命的催命符！”

彭远明是认识聂明贤的：“你知道我本可以不告诉你他这个人，但是为什么要给你说吗？是为了节约时间。”

方子业没参与过之前与刘朝东的对话，但听到了这两位的对话，内心也是暗自一怔。

中年人沉默了。

“什么狗屁东西啊？！”地中海额头上的条条青筋横露，因为没头发，所以格外显眼。

追问道：“什么叫几乎没有？你说清楚点，除了吴医生，还有没有其他人能做？”

地中海于是便亲自收拾好情绪打电话，接通前，问了彭远明一句：“是姓聂吧？”

“你搞什么麻醉医生啊？”刘朝东这是在刺激对方。

“你这样没有医德的人，趁早别当医生了算了，回家奶孩子吧。”

“做不了，只会是害了病人！”

戴着口罩的他，吸了吸鼻子，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辛苦医生，一定要把张宇的命，给保住啊！~求你们了。”

吴国南知道彭远明的意思，但现在这个情况，即便是把洪都老主任叫来，也处理不了。

认真地看了看对方二人一眼：“我们会尽力的。”

“除了他之外整个恩市就没人了么？”

“这里什么情况他不知道，你让他赶过来啊？”

……

欲擒故纵。

双下肢截肢术，也叫双下肢肢体离断术，手术不难，需要吴国南、薛涛两人同时开台没什么问题，但各自都肯定需要一个助手帮忙。

但彭远明并非是在推卸责任，而是当前的情况就是如此。

就这么个东西，你们实在不行先做保肢啊，实在做不下来在术中临时再转截肢不行吗？

也就是他现在是个麻醉科的医生，暂时再没有急诊外科的手术权限，不然他非得穿衣服上台不可。

“那你就要承担病人术中随时失去生命的风险，你能代表病人家属么？”

“彭主任，我们一起去找病人家属谈话吧……”

“不要管这么多，听医院里的安排。”刘朝东大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后，才把文件往方子业那边一送。

“那就没办法了，我也做不来保肢术。”彭远明摊开手。

一般急诊手术，安排一个资深主治出面了，已经够给面子了。

“人有，但敢做能做的几乎没有！”

“我都要！”刘朝东继续锤着桌子。

就在彭远明、吴国南两人得到了刘朝东的口头知情同意后，便直接往手术室里方向赶。

彭远明不给刘朝东浪费时间的机会：

“这不是过家家，也不是力气活儿，来个人凑数就行的。”

吴国南叹了一口气：“家属决定截肢，子业到了没有？如果到了，就马上让他过去拿到签字，上台之后我们同时开台。”

“你们的说法是，这是要把双手和双脚都截了？”

“好！黄主任，伱是血管外科的专家，我听你的建议！”吴国南十分果断。

其实心里有了答案。

彭远明还想说些什么，陈立伟就走了出来，然后在彭远明的耳旁低语了几句。

并且微微抱拳：“如果可以的话，希望医生也可以多多照顾一下，他们两个，都是同时受伤的，可切莫大意了。”

方子业没有任何犹豫，这样的紧急时刻，不能拖泥带水。

听了这一群人的对话，在麻醉仪前的聂明贤，眼珠子一阵转动不停，内心暗自烦躁。

彭远明却是非常有经验。深吸一口气后，直接拿出手机：“这位家属，你说谁的命不是命？谁的急诊手术不是救命？”

聂明贤的话，清晰可闻。

“这个是没办法！”

“命都没了，要什么JB的腿啊？草。”彭远明骂骂咧咧地直接转身就走，根本不再和刘朝东这个门外汉再多说什么。

“如果有疑问，你直接和我们医院的领导层沟通。”

“你是可以救人的啊？”彭远明还没来得及回话，刘朝东就把电话接了过去，声音沙哑且无助地回道。

“因为现在即便是打电话请血管外科的专家过来会诊手术，患者目前的情况，未必能支撑到那个时候。”

看着一群人在那里做无谓争执！

像方子业这一台手术，一般都是情况非常紧急的人，才能够有的待遇，是主任和科室里的副主任医师，亲自出马。

“而且他电话里说，他来了也未必……”

不管他是什么身份，说出这番话，都是会被绑架到道德烤火架的制高点，他可以觉得自己手下的人比别人更重要，但不能说。

“送到医院到现在，才过去了四十多分钟，但受伤的时间，没办法确定，听人说，好像是有人发现了有人受伤，后报警的。”薛涛回。

聂明贤听了刘朝东这话，过了一会儿，才回道：“我就在手术室里，但这并不顶用。我不是外科医生，我是麻醉科医生。”

“你嘴多还有一分钟考虑和纠结的时间，如果因为签字耽误了手术进程，我们也无力回天。”

“其他的医生，都做不了，你也不用去问，我比你更加了解情况。”

如果不做手术，自己药用了，还得亏多少钱进去？最后会不会让自己补起来？

“病人现在的生命体征不平稳，如果再耽搁时间的话，我们麻醉科不一定保得住现在的生命体征！”聂明贤就开始催促。

“挂了啊。”

“先救张宇。”刘朝东闻言，漠不关心，拿起笔，就开始签字。

方子业拿到了手术知情同意书后，就马上不作停留地转身往回走。

“彭主任，您打来电话是什么意思咯？另请高明吧。”

“在这样的情况下，最优解，就是截肢止血保命。”

“吴医生目前正在手术台上，我们是请他来会诊手术，注意是请，不是要求他过来做手术，吴医生能放着自己病人的手术不管？”

彭远明的心情十分复杂。

“要命还是要四肢？”彭远明根本不被刘朝东的话威胁到，条理清晰，格外果断。

语气极为尊敬：“喂，我彭远明！”

刘朝东拍着墙壁发火，一点没忍住自己的暴脾气。

“子业说已经下来了，估计还要那么一点点的时间。”

彭远明的话，仿佛是刺激到了对方中年：“两个小时后才能出发？你们他娘的找的是什么人？好大的排场啊？！”

只是，刚出了家属沟通室的方子业，就没有太多犹豫地做了一件事，拨通电话过去，电话马上接通。

彭远明打电话后，先自报了自己的身份，聂明贤好在是没挂断电话。

“你快点决定，我们能谈话的时间也不多。”彭远明把手机又放下，也不是真的要录音。

四肢能不能保住，也是他的任务，头上的细汗不断渗出——

“他父母是我的战友，临终前把他托付于我，可这孩子犟得很，就要走他父母的老路。”

“谢谢你的建议，但只能怪，我当初选择去外科的时候，外科给的钱太少了。”

方子业穿完了无菌洗手衣赶到手术室的时候！

薛涛就暂时先交给了方子业一个任务，也就是让方子业拿着手术知情签字同意书，去找家属签字！

可这回，聂明贤却并未挂断电话，反而是如释重负地说：

“那你到时候和嫂子怎么交代？都是同样进的手术室，张宇这边你安排了这么大一堆，这对刘林杰不公平。”

刘朝东就火了：“你在这里装什么呢？你是个医生吗？”

“或者转去民大医院。”彭远明看出来了吴国南的为难之色，再中肯建议。

地中海控制不住情绪时，彭远明就接到了一个电话，然后也顾不得其他，当面隔着墙就接通了。

患者可不仅仅只是双下肢需要截肢啊，必要的时候，可能双上肢都得截掉。

“胸外科说，胸外科的情况还好……”陈立伟硬着头皮道。

彭远明的脸色立刻一变，愕然反问道：“什么？”

“这为什么不能一样？麻醉医生是麻醉医生，外科医生是外科医生，法律规定的，医院的临时授权都不能跨越法律，你自己就是警察。你说不能一样？”彭远明说完，打开了手机。

“你如果让他的前途毁了，不能再继续工作了，你就相当于是变相杀了他的父亲，我不建议你打这个电话！”

“我自己也是做血管外科的，我做不了，我们恩市就民大医院、人民医院，我们中心医院这三家还比较够看。民大医院和人民医院还有专门的血管外科，但是我打电话一圈过去，敢过来做手术的一个没有。”

不凑巧，彭远明是医院里，唯一知道聂明贤在外科造诣上，不弱于民大医院的吴轩奇的人，只是现在的聂明贤阴差阳错地成了麻醉科医生。

气氛陷入了僵持。

“电话可以给你，但是我要告诉你一个前提，他本来是京都大学三医院里面的高材生，他是为了能承担得自己的父亲癌症化疗费用，所以签约了我们医院工作。”

“而且是入职了人才引进费用更高的麻醉科，签了约。”

“你们另请高明吧。”

“小意思啦，我先过去看看是什么情况哈，如果好的话，今天凑巧就一起喝个酒呗？”黄凯笑着说。

“行，凯爷，替我给嫂子说声抱歉。”方子业知道黄凯能来，是走了自己的人情，而现在的凯爷老婆还怀着孕。

“你嫂子还在上班，没和我一起呢。我给她发个信息解释一下。”黄凯觉得无所谓，他倒是想陪老婆，但是工作日时，老婆的单位领导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