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虚与实（2 / 2）

空气死一般的寂静，直到那位灰袍人开口，虽然塔利亚根本没有看见他的嘴巴动过，但是声音却实打实的传了出来、

“序列十七，我们都不知道你还有这个身份。一个画家？这个孩子是你的？这可真是令人称奇，竟然有人在成为序列之前拥有家庭。”

“你为什么要找我？我说了我不想参与这场内战。”

“你难道没听说过，有时候，中立也是一种错误的态度吗？”

“我不会抵抗，放过我的家人。”

“家人！哈哈哈哈哈！”那个灰袍人放肆的大笑起来，可是他的躯体依旧动也不曾动过，那些胡子也没有过一丝抖动。

“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序列十七。我记得你的视界是，波长对吧？光的波长，情绪的波长，还有人格的波长。你都能看见。你竟然会对一束单调的波长喊儿子？”

“你！”塔利亚的父亲出声想反驳什么，但是却不知道怎么反驳。

“所谓的亲情在你眼里也只是一束波长吧？我很奇怪，你为什么会心甘情愿的看着同一束波长好几年？至于一名成功的画师——对你而言只需要创造出迎合那些人格波长的画作简直太简单了。你在自欺欺人，而且把我逗笑了。”

“随你吧，不要伤害我的家人，他们什么也不知道。”那位男子摘下了自己厚重的圆形眼镜，看向塔利亚。塔利亚发誓自己从未见过如此冰冷而毫无感情的眼睛，让他感到一股从脊梁直窜大脑的恐惧。但是很快父亲的眼光就柔和了回来，变回了那个他熟知的港湾。

“不再多看几眼？”灰袍人的语气似笑非笑。

“不用了，这些波长其实我早就看腻了。”男人重新带回了那副厚重的眼睛。

“哈哈哈哈，看腻了！你果然会腻啊！那你这些年都在干什么？欺骗自己也会上瘾吗？”

“但是那些创造波长的点，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希望。我永远也看不腻。”

“这就是为什么你只是序列十七，当然，这也是你的死因。”

等塔利亚反应过来后，楼梯已经空荡荡的了，好像他只做了一场梦，他疯狂的跑回阁楼，却再也见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阳光依旧穿过那扇窗，但在塔利亚眼里，它只是留下了抹不去的阴影。

他走到那副画板面前，上面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画，但是当塔利亚环顾四周时发现，他没有影子。

这个阁楼，都只是一副画。

甚至他也可能只是......不能想下去！

他用力揪了揪自己的脸颊，很疼，不像是假的，他小心翼翼的走到窗户边，朝外面的世界望去，画面也定格在了这一瞬间。

一位灰袍人站在一副画面前，看着里面停止流动的色彩，静默地飘走了。

“这也为什么我是序列十七。希望这能给你一个教训，序列十九。你想挑战我还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