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回:梦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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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姑娘瞧着陆舒筠自己坐在地上穿上了靴子,勾了勾嘴角,笑道:“你穿的衣裳和我真像呢。”旋即也和陆舒筠一起坐到了雪地里。

陆舒筠心中一动,似乎知道了这人是谁。

她仿佛受了甚么东西指引一般,开口问道:“姐姐只道我二哥哥在何处吗?”

那姑娘手里不知道何时多了一串儿冰糖葫芦,递给陆舒筠,示意让她吃一颗。陆舒筠十分顺从地从签字上咬了一颗山楂果下去,一口咬碎了,糖稀里头裹的山楂果酸的腮帮子发疼,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

那姑娘见她酸的眼泪都快出来了,似乎促狭地笑了笑,也不问她二哥哥是何人,顺顺当当接了她的话说下去:“我自然知道。”

陆舒筠仿佛松了一口气似的,歪着头对她道:“那你带我去见见他罢。”仿佛和那姑娘有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那姑娘抬起头来,纤长上挑的眼睛就盯着她看了:“真的要去?”

陆舒筠点头。

她轻轻咬了一下下嘴唇,才又开口说道:“我劝你不要去。有些时候日日给自己念想,不是好事。”

这不就是让她自己别日日放不下,学她父皇等着亡人入梦吗?

那姑娘又将糖葫芦塞到她嘴跟前,陆舒筠摇摇头:“我不吃了,酸死了。”

那姑娘笑了笑,依旧将糖葫芦递在她嘴边:“吃完罢,吃完就能回去了。”

回哪儿去?陆舒筠方才还清晰的感官思维瞬间又混沌起来,却仍旧记着反驳道:“不!我不想回去!”

迷迷蒙蒙间,她听见有人对她道:“回去了也不是全无办法,也可以逃开的是不是?想想你大哥哥。”

听见这话,陆舒筠仿佛安心下来一般,就这伸在嘴边的糖葫芦就咬了一口……

嘶,疼!

她一口将自己咬出了血来,立即就醒了。

她躺在自己的床上,出了一身的冷汗,觉得连一身的汗都是药味儿的。

菖善在一旁,急忙凑上来看,长舒一口气道:“公主总算醒了。也不知怎么的,又烧了起来,还抽筋说胡话。广白大人来了好几回了,总算是退了烧了。”

听口气,这一回还来的凶险,险些又过去了。

陆舒筠平躺在榻上,思量着自己梦中的听见的话……回来了,也能远远的躲开?

她闭着眼睛,心里想到:再不能在这地方待下去了。

……

陆冥之记挂女儿,时不时来瞧一瞧,第一回的时候还躺在榻上喝药,第二回已经能半靠在躺椅上晒太阳了。

虽说面上还带着病态,但好歹不会像之前那样时不时就感觉快过去了一般。

陆冥之心想,果真还是小孩儿好得快。

等到陆舒筠能下地走个两圈之后,京城已然是秋风萧瑟,落叶满地了。

陆舒筠自己心中计较,有些事儿若是等到明年开春再去做,只怕是更有成算些。可是……自己还能忍到明年冬天吗?

她母后如今精神状态很不对劲,对她好的时候她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可说不准没两瞬就开始冷嘲热讽了。

说的那些话,她不必再重复,也就无非是些她命硬克死她哥哥,陆士衡凭甚么顺顺当当就能南下应天府一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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