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我马虺隤(二)(1 / 2)
“圣女,晋国的盟会诏书今日午前送过来了。”卜侍看着正在整理龟甲的姒芈说。
“诏书上说什么?”姒芈面无表情的问到。
“说两月之后晋文公要在践土会见各国诸侯,请郑国早做准备。”
“是以晋文公的名义发的还是以周天子的名义发的?”姒芈问话时,缓缓的放下了手中的龟甲。
“是以晋文公的名义发的,据说也请了周天子。”
“君不君,臣不臣,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姒芈放好龟甲站起来说到。
“君主已经下令让人修整践土的宫舍了,其余要准备的吃食、用品也在筹集当中了。”卜侍看着一摞摞整齐的龟甲说到。
“为什么是践土呢?”姒芈小声的嘀咕到。
“圣女说什么?”
“没什么,收拾一下,我们去一趟烟瘴林子吧。践土离烟瘴林子如此之近,得提前和母亲打声招呼。”
“你不用担心我们,几千年了,这林子也没出过什么事,这个公子小白胆子到大,竟然敢在践土盟会,也不怕自己有来无回。”年轻妇人感叹到。
“母亲,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姒芈放下茶盏问到。
“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么问呢?”年轻妇人疑惑的看着姒芈。
“眉沁的母亲是谁?真的只是卜族一个普通的年轻少女吗?还有,为什么你们从来不提眉沁父母的事?”
“是眉沁挑唆这位晋文公在践土盟会的吗?”年轻妇人失笑到。
“母亲,外面的传言越演越烈,和您跟我说的完全不一样。”姒芈嗔怒到。
“那你相信谁呢?那些没有根据扑风捉影的传闻,还是你自己的亲生母亲?”年轻妇人定定的看着姒芈。
“我很想相信您,但您跟我说话,总是说一半留一半,我不知道另一半,心中难免要猜疑。”
“姒儿,有些事,现在不告诉你,自有不告诉你的原因,晋文公如今确实势大,眉沁是他的王后,自然也风光无限,但他手中那把青玉折扇,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整日拿着那把扇子,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母亲,您说什么?”姒芈说着话,震惊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我说晋文公手上的青玉折扇,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把扇子,不就是一个普通的暗器吗?能有什么?”姒芈问的有些不安。
“普通的暗器?若真是一个普通的暗器,为什么要把它束之高阁几百年呢?那扇子有一位主人是被一只野狗活活咬死的,连根由都没有,凡是经手过折扇的人,几乎都死于非命了。”
年轻妇人说着话,看了看圣女祠堂的牌匾,脸上的表情捉摸不定。
“齐桓公离世了,您就丝毫不伤心吗?”姒芈也转头看着牌匾问到。
“伤心?人早晚要走的,有什么可伤心的,倒是你,不要因为这些看着好像和你有关系,实际上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人,莫名其妙的伤心才是。”
“母亲,您为什么要在寒潭洞给我讲那个故事呢?您希望我做什么?”
“想讲便讲了,你不是总觉得自己很厉害吗?自小到大,每一次占卜都很灵验,总想着力挽狂澜、为郑国百姓谋福祉吗?”年轻妇人转身说到。
“母亲,那是郑国卜族圣女的责任不是吗?从小您和圣女婆婆都是这样教我的,不是吗?”
“是啊,我们都是这样教你们的,老一辈的圣女也是这样教我们的,但姒儿,世事无常,有些事,不是人力能改变的,如果改变不了,接受就是了。就像你的身世,就算卜族昭告天下说你是齐桓公的女儿,那些流言蜚语就真的会消失吗?”
母亲的话,姒芈不是不懂,只是,传言多了,她已经渐渐分不清哪一个是真的了。
“自你出生,关于你身世的传言,就没有停过,周天子因此把你带到国都城,又怎样呢?你脖颈儿上吊坠的来历,他查的出来吗?”
“母亲,这个吊坠?”姒芈摸着自己脖颈儿上的吊坠疑惑的问到。
“我生你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昏迷不醒的,你被抱来给我看时,它就在你的脖颈儿上了,先前的圣女说,这是卜族给你的礼物,我当时一点力气都没有,看到你健康,就很满足了,怎么还会关心这个。你不是在国都城看到装神龙唾液的木匣了吗?”
“看是看到了,但当时是晚间,灯光昏暗不清,中间又发生了好些事,我基本没看清。”
姒芈回忆起那个晚上,让她觉得震惊的翟叔隗和公子带的感情,还有那个突如其来,让她招架不住的吻。
“既然没看清,就算了,即便真是神龙的唾液又能怎么样呢?周朝已然是这个样子了,还能在差到哪里去呢?”年轻妇人无奈的说到。
“眉沁把紫檀鼎还给我了。”姒芈说着话,在袖口里把紫檀鼎拿了出来。
“你和眉沁用的这只紫檀鼎怕是卜族年头最长的鼎了,把你们养的这么无法无天,它的功劳也是大的很。”年轻妇人接过紫檀鼎端详了一下又还给了姒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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