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1 / 2)
秦王府的客房很是简洁,只有俩间屋子。内里是炕与茶室,外间是床榻与会客的圆桌,两间屋子隔着屏风,此时傅晓晓在外间的床榻上,正对着进客房的门,让进来的人一览无遗。
也不晓得这对夫妻在搞什么鬼,但显然不是善意的。
此时,对面的男人一边品茗一边盯着她,那目光像是要把她看透。
傅晓晓开始的时候很无所谓,但这人一直这样,男女共处一室,就算她不甚在意名声,也不想被人说三道四。
“王爷有话不妨直说。”傅晓晓以手示意。
“你似乎从未在本王面前表现过恐惧。”秦王收起微翘的嘴角,问:“难道本王的身份不足以震慑你吗?”
“王爷想听实话吗?”
“说来听听。”秦王放下茶杯,做洗耳恭听状。
傅晓晓掀开被子,站在门边的竹染忙过来帮忙。等她穿好鞋子,掸平裙角的衣褶后,她说:“因为王爷未曾尊重过我?”
“新婚不同你圆房是不够尊重你。”秦王嘴角带上三分笑意,“冷落你,的确值得你生气。”
“王爷误解臣妇的意思了。”傅晓晓一脸严肃道:“你喜欢皇后,甚至要为皇后冷落所有靠近你的女人,当年你娶我不是因为喜欢。而是仗着曾是我的救命恩人向我邀恩,要我隐瞒你的心思,老老实实做个有名无实的王妃。你知道吗?你这是在骗婚!那时的我并非没有出路,我也不觉得要向你报恩。”
“……”秦王蹙眉,问:“你都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太明显了。”傅晓晓说:“想必皇上也知道,只是假装不知道而已。”
秦王的脸色瞬间苍白了几分,看得出他在极力压抑内心的恐惧,不得不转移话题:“你方才说不想报恩?难道你觉得本王不是你的恩人。”
“军人保护百姓不是理所应当的吗?”傅晓晓看着秦王,道:“况且我之所以遭遇那些,还不是因秦王你,他们要报复你。”
“好好好,说得真好。”秦王一边鼓掌一边起身,他站在傅晓晓身边,问:“你不担心你夫君的近况吗?”
傅晓晓抿抿唇没有吱声,她不打算求他。因为心中明了,如果他想说不用求,如果不想说求也没用。两人面对面僵持了一会儿,最终秦王败下阵来。
他看向一边,脸上似有风尘,声音沉闷像回到了北地。他说:“大军前往北地,路上折腾了十日。你知道吗?这季节,京城已百花盛开,北地那个鬼地方还在下雪!雪没过膝盖,旷野间被冻死的牲畜和人数不过来。本王在北地住了三日,手脚就被冻出了红色的包。”
傅晓晓想着那场景,脑海里不自觉帮忙想着解决的办法。
“看了那样的一个北地,本王总算知道北蛮人为何每年都要骚扰边境,为何无论打多少次他们都想闯到这边来。实在是那里没法生存,只能往大周来……”
“所以王爷就逃回来,打算将大周的边关让出来?”傅晓晓一脸愤怒。
“我能有什么办法?那样恶劣的环境。”秦王清咳一声,忙又换了语气说:“本王问过驻守北地十三年的老兵,他说此时开春还不是北地最冷的时候,最冷的时候士兵们需要三五个挨在一起取暖巡逻,不然一个晚上就冻死在巡逻的路上。而最恶劣的气候,才是北蛮人攻打大周的战期。现在,北蛮人都等着雪化开放牧牛羊呢!”
不是战期就可以当逃兵吗?傅晓晓蹙眉,目光如刀的看着秦王,只觉得这人对不起每年吃得俸禄,更对不起那么多信任他跟他上战场的士兵。
真是个王八蛋!
傅晓晓的沉默竟让秦王莫名地有些心虚,他说:“你夫君薛监军说要趁此时机训练士兵,让他们尽快熟悉战场。说什么如果最舒服地时节都适应不了,以后到了真正的战期更难适应。他不止让新征来的兵参加训练,还要本王也跟着练,实在强人所难,你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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