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女(上)(2 / 2)
房间里静谧了一刻钟,薛睿喆脸色轻松地看向长女,问:“你待如何?还要去继恩公府吗?”
长女目光狠厉,“父亲敢让我去继恩公府吗?”
“有何不敢?最多我丢一丢脸罢了。”薛睿喆坐回原位。
长女转身回了屏风后,薛睿喆一杯茶喝尽,他的春娘子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傅晓晓紧随其后,夫妻俩个交换了一下神色,薛睿喆起身送母女俩出门。
马车走远,薛睿喆折身回来便听到一阵马蹄声和噜噜的车轮声到了门口,他不得不看向来人。
马车里很快走出来一名宫中内侍,一名拿着医箱的御医。
那内侍笑着表明来意,薛睿喆看了那御医一眼,说:“二位里面请,请到正房饮茶。”
内侍和御医一起进了忠义伯府,薛睿喆前面领路,心情不由得荡到谷底。一旦皇位上的那位获知了他的身体情况,他会怎么处置自己?儿女还小,他定要好生安排。
独自坐在会客厅里被御医把脉,薛睿喆望着门外的景色无比希望傅晓晓能陪在身边。他可以忍受刀枪剑戟加身,也不想面对医者的同情。
那名御医把了左手把右手,眉心越皱越紧,待双手收进袖里,一脸褶的老脸上染了病人的悲苦,他闭眼道:“难啊!”
站在一边地内侍问:“陈御医,勇义伯当真病得严重?”
姓陈的御医睁开眼睛,他以为会看到求助地目光不想竟碰上满目厌恶。这厌恶让他打了个激灵,不再故弄玄虚地说出来薛睿喆地病情。
其实那些话薛睿喆早在很多医生口中听到了,无非说他筋骨染了病,同风湿很像,尤其到了阴湿寒冷之地,严重地时候可能会引发关节变形,日日夜夜煎熬。
若是保养好,寿命也只有二十年。二十年对一般得了不治之症地人是安慰,但随着时间地增加身体所受地折磨不可想象。
活受罪,活受罪,薛睿喆可以想象自己的悲惨。
御医车轱辘话说了一通,留下一张方子带着宫里的内侍回去复命了。薛睿喆没有将人送到门口,而是久坐在会客厅里想以后的日子。
如果自己忍不了卧床不起的日子,那么在身体还好,赵浚成对自己还有几分兄弟情谊时,该把女儿们的婚事都许出去,等她们陆续嫁了靠谱的人家,自己就上书请调外地,找个四季如春的地方和傅晓晓一起渡过最后的日子。
这样想着他叫来了平方商量,长女和小女儿都有了归处,虽然现在还不知道她们会如何走各自的路。而双胞胎要如何挑选良人,定要同她们的义父一起参谋,以防自己这个亲爹急于给女儿找幸福而失了判断力。
平方得知薛睿喆的想法吓了一跳,连说不可不可。他道:“公子当与夫人商议。”
“你是粒子、原子的义父,既然认下她们替女儿参谋一下,怕什么?”薛睿喆无奈叹息:“你也晓得我身体的状况,我怕……”
“公子,你别这样说,不会的。”
“有什么不会?人终有一死!”薛睿喆笑笑,“不说这个,你且来说说这京中的青年才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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