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今日非本王第一次见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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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是这么一个文弱之人,却在刺客的重围中提剑身挡,救下了他与母妃两条性命。

“不过,就算那日不是你,本王也绝不会见死不救的。”邵玹伸手抬起温归姝的礼如此说道。

温归姝抬头看向邵玹的眼眸,那双凌厉危险的凤眸此时却满是认真,他的手虚虚地搭在她的手腕下方但并没有真正触碰到她。

他的手掌宽大,手指关节偏大,掌心有几道快好的血痂与粗糙的茧子,似是握兵器磨练出来的,凸起的青紫色血管延着腕部延伸到绣着金纹的袖内,带着力量感的漂亮。

这番举动行于礼数,体贴却又疏离,让她并未感觉到半分不适。

温归姝只觉得喉咙一紧,等她站定后,那只修长有力的手便快速地又收回了身后。

“我本名为邵玹。玹,王字旁,天地玄黄之玄。”邵玹微微侧身,对着温归姝说道。

大抵是他太高了,所以看向她时总是要低头,而低头看她时,他有总能将她完全笼罩在他的视线之中,这让邵玹有种奇妙的感觉。

“王爷为何告诉我您的名字?”温归姝微微诧异,虽说皇家名讳臣间并不忌讳,但也鲜少会有人提及。

而且刚刚,他还没有用自称。

“只是觉得我已经知晓你的名字,你还不知我的,似乎有些不公平。”邵玹说道,“若是日后还有人找你麻烦,无需容忍。骂回去、打回去也好,断断不用自己受委屈。有什么事大可都推在我的身上,既然他们都说我霸道跋扈,那我也不能白白没了这名声!”

说罢,男人的嘴角似乎微微勾起了几分,这一点点笑意顿时将那凶煞化为了无有,只剩下了赤忱的专注。

温归姝的耳朵里似是被哄了一声,大脑都空白了片刻,耳根也不自觉地微微发热,邵玹这话好似耳熟......好似她昨日才听过。

——

玉笙院内。

温归姝坐在窗边把玩着失而复得的海棠花簪,视线明明看着那发簪花瓣,魂儿却好似不在这里。

丹春看着自家小姐从那赏花宴回来后,就常常是这副模样。

她没能跟着小姐前去,便也不知赏花宴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如今外面都在传她家小姐画艺出神、心思玲珑,旁的就一概不知了。

她问杏春,杏春只说小姐在赏花宴上见到了恭王。

这可把丹春吓了一跳,生怕恭王会欺负自家小姐,又或是看上自家小姐。

可是温归姝不提,丹春也不好问,整日抓耳挠腮地很是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不,丹春还是忍不住了。

“小姐,您在想什么呢?”丹春将盛着凤梨酥的青花瓷白小碟碗放好,整个人眼巴巴地瞅着温归姝。

温归姝哪里不知道丹春的心急,但她又是就是恶趣味上头,惯喜欢看丹春如热锅蚂蚁急得团团转最后又只能可怜兮兮地求问她的模样。

“我在想,他为何不与我提那婚事。”温归姝点了点丹春的额头说道,另一只握着簪子的手有意无意地去摆弄花瓣,簪子下端的薄翼金片骤然旋开,温归姝这才发现这金片隐隐有修补的痕迹,似是她那日扎中刺客时金片也连带着受了损。

那是谁人补上的呢?

温归姝思来想去,恐怕也就只有还给她簪子的恭王了。

这人,竟也半句没提此事。

“而且,为何他与我想的这般不一样呢?”温归姝又补了一句,手指轻拂那薄翼金片被修补的部分,断裂部分的重新熔断起的接片还留下了一道细细的凸起。

这又让温归姝想到了恭王的手,宽厚粗糙的手掌垫着一层层厚厚的老茧,掌心的血痕浅淡,却仍能看到未掉的血痂,掌中的纹路都被兵器磨损得模糊不清,一如她初次见他却完全看不清他这个人般扑朔迷离。

宛如老树般盘根错节的青筋从腕骨的部位朝着小臂与手背蜿蜒,麦色的肌肤贴着嶙峋的骨头与紧实蓬勃的肌肉,给人一种强悍的力量感。

仿佛那只手能够轻而易举地撕碎一切,也能轻而易举地托起一切。

恭王的手,凭心而论并非是小说里常常见到的那种白皙如玉、修长清瘦的手,反而充满野性与力量的美感——一如他的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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