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化自在!(1 / 2)
李清霖心中有些激动,进度条圆满在即,哪个老干部经受得起这种考验?
他在院子里兜了一圈,抓来几只蚊虫、蜘蛛,统统喂给了铃蟾。
只可惜这半月来,李清霖几乎将院子里的蚊虫绝了户,如今费了好大劲也才找到一两只。
而且这些普通的蚊虫似乎所含养分较低,带来铃蟾的成长远不如蟋蟀的虫卵。
毕竟能被王宅看上的雌蟋蟀都非凡品,个个都硕大饱满,骁勇善战,不乏‘银将军’‘角大王’这等虫中精品。
“虫卵便是如此了,那吃个完整的雌蟋蟀呢?”一想到这,李清霖有些心猿意马。
但蟋蟀的虫卵,李清霖还能雁过拔毛,从中扣几成下来。
但那三只产卵的蟋蟀,他是万万不敢轻动。
一顿饱和顿顿饱,李清霖还是分得清。
“不过,似乎也不是没机会……”
李清霖似乎想到了什么,目光闪烁。
……
李清霖这一批养秋虫的佃佣,不仅要晚上盯着秋虫。
白日上午要去伙房准备秋虫的口粮,嫩黄豆芽、鲜红萝卜,除了没肉之外,这些秋虫比人都吃得好。
末了,还得去养虫大家马大师那里‘述职’,挨个检查雌蟋蟀的产子状况,屋内温度湿度。
马大师的确有两把刷子,往往只需要一瞧,便能道出秋虫的伙食哪里不对,温度是高是低,该不该多添冰沙。
之前也有佃佣想拜马大师为义父,给他送终。
毕竟这手养虫的手艺,可是铁饭碗,学会了不仅可得温饱,还可出入大宅大院的坐上席,面子里子都有!
只可惜,马大师把自己的养虫技艺藏得严严实实的,只漏出了照料雌蟋蟀产卵的细枝末节
多余的字一个也不愿多说。
到了下午,若是外务管事有吩咐,还得去帮工,劈柴倒水打扫院落,甚至还要给主家牵马。
如此下来,直到天色放暗了,李清霖才得闲下来。
伙房。
炊烟从烟囱中冒出。
后厨热油鼎沸,传出爆炒后的香味,各种鱼肉在锅中翻飞。
当然,这些膳食,作为佃佣的李清霖等人是享用不了的。
伙房外,李清霖、驴脸几人支起张方桌,狼吞虎咽着。
一大锅水煮豆腐、一叠黄豆、一小把青菜,糙米管饱。
糙米中,还掺有大量的糠、麸、壳屑等,实在谈不上口感。
除此之外,每个人的面前,还用小盅盛放着浅浅一层半凝固的猪油。
李清霖掂起筷子尖,在猪油里蘸了蘸,送进舌尖,一舔。
油脂的香味瞬间充斥着整个口腔,还未品尝出什么味儿来,便已经随着津液下肚。
再看小盅,哪里还有半点猪油?
毕竟是做体力活,若是吃食里没有油水,便是铁打的身体也遭不住。
所以主家格外开恩,这些佃佣、仆从,每顿饭都有固定份额的猪油。
下面的人,也将其称之为‘嗦油耗子’。
“霖哥儿,过两天交了虫卵,差不多就到了探亲的归假了,可一同回家?”
驴脸折下一截杨树枝,剥掉皮,一边剔牙一边说道。
驴脸和李清霖算是半个老乡,比李清霖大月份,都是往丰县外城棚户区的,两人的家只隔着几条街。
事实上,在场所有佃佣,都是棚户区的小泥腿子,世世代代都生活在外城。
“哦?这么快,一转眼就到归假了?”李清霖压根不记得探亲这茬,于是故作惊讶道。
“可不是!”
另外一个有些壮实的少年接过话说道:“这三个月,我可是提心吊胆,睁眼是蝈蝈,闭眼是蝈蝈!生怕几个祖宗翘辫子了!”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感同身受。
“话说回来,哥几个……”
驴脸见众人都吃的差不多了,语气突然多了几分凝重道,
“探亲归家,走的时候,身上还是干净点,别夹带什么要不得的东西,这可是要命的”
“是极是极。”
“驴脸说的没错,这可开不得玩笑,哥几个注意着点。”
一番交谈下来,李清霖这才明白。
出于‘大姥爷们的仁慈’,他们这些佃佣每隔三月,便允许回家探亲三日,同时会结算例钱。
若是遇到良善的主家,还会赐些糕点糖果,应季的衣裳。
而离府的时候,所有佃佣都必须净衣,接受检查,主要是看是否有人胆大包天,夹带了不该带的东西!
之前,就有一马夫,居然心中歹念,偷走了主家的玛瑙珠子,藏在了旱道里。
结果事情暴露,被当场杖毙!一卷凉席裹着丢回了家,连赔偿都无!
而李清霖听到这,心中泛起浓郁的紧迫感。
他这无心亦可活之人,哪里经得起净衣检查?
若是发现他没有心,却还活蹦乱跳的,定被人当作妖孽!
他化自在……
自在熔炉……心蟾……
李清霖想到了即将炼化圆满的分身,他有预感,无法激活的心蟾,在炼化进度条堆满后,必然迎来质变。
不过还好,此刻知晓了这等消息,自然便有面对的法子。
想到这,李清霖认真的看了看驴脸。
驴脸愣了下,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咋了霖哥儿,我脸上长花了?”
“额,没啥,我就觉得你未来一定会大富大贵的。”李清霖轻笑。
今早闲谈缉拿令的信息也就罢了,现在还透露探亲、净衣检查这等事关小命的大事。
对于李清霖而言,这等其他佃佣视作平常的常识,才是最重要的!
驴脸的话不仅多,还很重要。
这人不错,能处啊!
饭毕,众人面带倦意的逐渐散去。
“哎?霖哥儿,你这是去哪?”
驴脸有些奇怪的看见,李清霖背朝着外院的方向,朝中院的小二层阁楼走去。
那边虽然不是主家起居的地方,却有不少王宅一些核心建筑:武场、书斋、赏荷榭……甚至还有府医。
王宅占地数百亩,下人、主家、客卿、聘师加起来近千人,宛如一个小型的藩国。
李清霖猜测,如此大的规模,王家必定还供养着类似私军的暴力机构,否则不足以维稳。
“哦,我去府医那里拿几贴清凉散,给小刘送去,得亏执杖的护院大哥留情,不然这小子怕是要落个残疾。”
李清霖也不隐瞒,直接回道。
驴脸闻言,恍然大悟。
他想了想,掀开衣服一角,取出装钱的褡裢,一层层掀开对折的老粗布,从中取出一枚外圆内方,正面刻着‘姜泽通宝’的铜钱。
摩挲着铜钱,他的脸上浮现出肉痛之色,犹豫了下,又扣出一枚。
“清凉散可不便宜,一贴就要两钱,霖哥儿你仁义,我驴脸也不能叫伱看扁了,我也出一贴!”
李清霖闻言,失笑点头:“好好好,我必在小刘面前念你的好,不教你白做这个好人。
说到这,李清霖问道:“咋的,你不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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