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忽有狂徒夜磨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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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师弟看着李清霖,脸色虚弱的笑笑,

    “技不如人,我不怪谁。”

    “何人所为?“李清霖的语气逐渐冰冷起来。

    “是……罗刹门的。”

    罗刹门也是外城的中乘道馆,涉足营生颇广,棚户区和外城相当分量的暗门子、博戏、采生折割都属于他们操控。

    但前些日子,罗刹门却突然打砸抢劫了不少五老清心斋的商铺,两方势力甚至发生了多次火并。

    最近五老清心斋各种药材稀缺,同样也是罗刹门暗中截断了商路的原因。

    而且……三师兄花幕的家人,更是在混乱中,被罗刹门‘请’了回去。

    要闻守非亲自登门赎人。

    “我师父他们呢?”李清霖问道。

    “斋主已经清点了几名好手,去见罗刹门的人了,萧长毅、花幕几位师兄都去了,裴璋师兄则去坐镇下面的商铺,以防万一。”

    “不过斋主临走时,让我转告李师兄你,让你留守道馆,莫要轻举妄动,他们最迟天黑时就会回来。”

    杨师弟有些担心李清霖会意气用事,毕竟罗刹门这次来势汹汹,行事狠辣,李清霖这位亲传弟子一去,肯定会被集火。

    李清霖不置可否。

    时间流逝,傍晚时分。

    李清霖松下手中的千斤巨锁,犹如一个玩具般,随手扔到沙堆中。

    他擦拭双手,四肢百骸中汞血流淌不息,呼吸吐纳,带动着骨髓的运转,每吐纳循环一个周天,便有丝丝缕缕的宝血开始孕育而出。

    李清霖的实力,也逐渐强大一丝。

    天,黑了。

    李清霖看了眼屋檐外面的雾霭天空,向道馆的大门而去。

    三师兄花幕对李清霖向来不错。

    白首刀,李清霖也用的十分顺手。

    覆巢之下岂有完卵,道馆有难,李清霖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即是为了偿还恩情,也是出于利益。

    毕竟李清霖这数月来,从五老清心斋享受的利益,换算为银两,何止数百?

    “李师兄?”

    杨师弟略带担忧的声音传来。

    李清霖没有回头,声音传来,

    “我该回家了。”

    回到家中,李清霖像往常一样,问了几句李贤氏染布行的情况。

    秋闱将近,李清镜在书院中苦读经策,还未归家。

    李清清一如既往的不靠谱,居然在学堂之中,给自家的染布行打着广告。

    饭后,李清霖沉默着坐了一会儿,随即走回北屋。

    拉开床底,露出一个暗格,三十四只笼鱼精钢箭矢、瓶瓶罐罐各种毒药粉末。

    还有一件北地寒蝉丝所做的夜行衣,漆黑如墨,格外贴身,极具收缩性,大小如一。

    这夜行衣李清霖买了许久了,却是第一次穿。

    李清霖换上夜行衣,脸戴锁甲面具,背上弓袋,挎着白首刀。

    一根根箭矢,插入箭囊中!

    身形一闪,体型陡然缩小几分,气息大改,但那件夜行衣始终合身的附体着。

    继而,一道鬼魅之影,消失于夜色里。

    ……

    将圆未圆之明月,亦如铁钩,透明的灰云,淡淡遮住月光,却浮现出几缕如鲜血的红色。

    棚户区,一片荒宅中。

    荒草萋萋,残垣断壁。

    闻守非、萧长毅、花幕等四人,立于荒宅主屋内。

    而在对面,同样有着三四人,形貌各异,或坐或站,却喝着酒、吃着肉,欣赏着几位舞女的舞蹈。

    香风扑面,倩影翩翩。

    这几位舞女脸色有些苍白,目露胆怯,却不敢停下舞步。

    罗刹门这几人,似乎从始至终都未看到闻守非他们,目中带着几缕戏谑之色。

    而在后屋,几道身影昏倒在地,生死不知。

    萧长毅向前一步,沉声说道,

    “海门主,咱们这些开道馆的,向来祸不及家人,这次,怕是海门主过分了吧?”

    声音冰冷,隐含怒气,一层层扩散开来,连空气都生出涟漪。

    几名舞女身子一颤,停了下来。

    一个满脸狠辣,凶神恶煞的男子一拍桌子,大骂,

    “停下了干什么!接着奏乐,接着舞!”

    之后,这人才侧过头,眯着眼,目光从上朝下瞥了一眼萧长毅,道,

    “长辈没说话,你这弟子张什么嘴,莫非是闻兄未好生教导伱?”

    说着,海门主的目光看向了那堵从始至终都安静站在,古井无波的身影,

    “闻兄若是教导无妨,在下也可帮你管教一下。”

    见闻守非神色不改,没有半点反应,海门主嗤笑一声,摇了摇头。

    继而他身边一位精瘦的中年男子,站了起来,满脸和煦的笑容,拱了拱手,道,

    “花幕师兄的家人,我们可是和和气气的请来的,哪里算得上祸事呢?”

    “只是贵斋的车行这些年了,占了外城足足两成的份额,赚的盆满钵满,也该给我罗刹门一点汤汤水水喝吧?”

    “不如这样,还请贵斋分我们半数的车行、三家药铺、两家铸造铺、两千纹银,大家便和和气气的把手言欢,如何?”

    “什么?!”

    此言一出,萧长毅、花幕几人脸色大变。

    花幕更是满脸怒色,气血翻滚上头,青筋暴露。

    这精瘦男子狮子大张口,这是汤汤水水?

    几乎要了五老清心斋一半的商铺!

    “海大阔!我要宰了你!“

    花幕几乎按捺不住心中的杀意了,恨不得将面前几人千刀万剐。

    但闻守非却奇怪的迟迟不曾发出动手的信号,立于原地,一言不发。

    “哎?今儿这么重要的事,你们那位亲传弟子,居然没来?”

    精瘦男子身边,一位二十余岁的青衣公子,抚掌而起,目光轻浮的看过众人。

    “清虚公子这等美名,我当日可是冥思苦想许久才取出来的,本以为今日可与李兄见面,切磋一二,排排龙首,不曾想李兄居然又龟居不出啊。”

    “海裘,不得无礼!”

    海大阔板着一张脸,呵斥了青衣公子一句,

    “你闻伯伯难得收一位亲传弟子,自然要‘小心’照料了!”

    海大阔对小心二字,说的格外粗重。

    “说完了吗?”

    突然,

    闻守非抬头,衣袖轻摇,目光掠过一丝精光,看向了屋后。

    便见得从荒宅后,随着脚步轻响,平步走来一位身形高大,雄姿英发的九尺男子。

    一见此人,海大阔立刻站起,满脸热情的将其迎入屋内。

    闻守非长长的叹了口气,

    “原来,他就是你的底气。两位养神,便吃定了闻某?”

    这九尺男子男子闻言,脸色一冷,

    “闻守非,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当年惜败于你不假,但我获得仙缘,神意再现,已可他观,不弱你分毫!

    今日,胜负尚未可知!”

    海大阔脸上笑意更浓,开口道,

    “这样吧,闻兄,我也不为难你,只要你今日将车行的买卖,悉数转交给我,另外,把你钻研许久的五老清心铭原本,给我抄录一份即可,如何?”

    闻守非本是贩履织席之徒,却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位置,更是修至养神三意第二意,他观意。

    入神坐照,气血通玄,可观己入微,亦可洞悉他人。

    世人都说,他曾经得了仙人指导,梦中传法。

    只可惜,闻守非过于刚愎自用,居然放着好好的上乘武功不学,选择了自己创法!

    把自己搞得五劳七伤,落了个武疯子的名头。

    海大阔此次,就是故意试探闻守非,想看他的五老清心铭,究竟完善到了哪一步。

    更想看看,他还剩多少实力!

    一开始的狮子大张口,只是喊个高价,待九尺男子前来压阵后,便主动退让说出真实意图。

    就跟做生意一样,打的就是心理战。

    “来吧。“

    闻守非冷漠的声音传来。

    海大阔几人愣了一下,似乎没反应过来。

    却见闻守非直接纵身而出,双目如火,骤然翻掌而出,直向海大阔两人轰去。

    “什么?!”

    “老匹夫,你怎么敢?!”

    海大阔万万没想到闻守非居然如此不讲规矩,都不带商量的,一言不合就开打。

    轰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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