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44章 重拳出击(2 / 2)
江映柳哭的更厉害了:“侯爷日日不在府中,可是夫人天天在府里,妾担心……”
“不必担心,以后我便天天守着你,不给那宋氏一次机会!”田儒庚说道,毕竟宋氏乃是主母,想要收拾一个妾,轻而易举。
江映柳心头冷笑:等的就是你这句!
江映柳委屈的泪眼朦胧:“侯爷,您可要说话算数呀!夫人现在堵在咱们院子外边呢……大有一副要弄死妾的感觉!侯爷您可要保护妾呀!您要走了,妾就是死路一条了!”
今日,便是左青青二儿子被最终审判的日子,左青青哭的撕心裂肺,派出去几个小厮去寻田儒庚。
可是所有小厮都没见到田儒庚。
田儒庚也忽然想到了这件事:完了,完了,我儿今日要被最终审判!
田儒庚正要穿衣,忽然门口的如风禀告:“侯爷,夫人在院外站了一夜。”
田儒庚又坐了回来。
随后他脱下袜子,衣袍,只穿内衫赤着脚跑了出去……
江映柳一脸震惊之余,眼角闪过一抹骄傲。
田儒庚冲出去的时候,只见院中站着一个满身是雪的女人,她麻木又悲悯的表情,任谁看了都不仅落泪,此人不是自己的夫人宋氏,又是谁?
宋氏摇摇欲坠,眼神呆滞的看着田儒庚。
田儒庚吓得一个重心不稳跪了下去,他心神大震,他首先想到了他的好大儿田惊秋手持三叉两刃刀捅了自己无数个窟窿的悲惨场景,于是慌忙解释道:“夫人,我昨夜贪了两杯,脑子一时糊涂呀,我……我……我才迷路了……”
田儒庚这一跪,江映柳直接懵逼了:我怎么感觉怪怪的?田儒庚天天背后搞小动作的时候,心狠手辣,怎么一被抓个现行就这么脆?
哦,对了!
江映柳明白了,田儒庚这是怕宋氏狗急跳墙,直接放大,把自己好大儿给弄回家!
江映柳是没见过田惊秋的,她不明白,就一个田惊秋名字,宋氏只要在临安侯府说出来,立刻就能引起地震……
真是一个什么样子的神奇男人?竟然不用出场就吓得他爹全家瑟瑟发抖?
江映柳好惊奇,以后一定要好好会一会宋氏的大儿子田惊秋,看他有几分本领!
田儒庚哆哆嗦嗦的,不敢起身,哪怕老夫人施氏在旁边挤眉弄眼,他也不敢动弹半分。跪的那是一个恭恭敬敬,比看见皇帝跪的都规矩!
虽然江映柳是宋氏帮他纳的妾,但是田儒庚可不敢赌宋氏到底是不是挖坑埋自己!
万一是宋氏试探自己是不是真心爱她,那一切可就毁了。万一宋氏一不留神想不开,和自己的好大儿哭诉一番,临安侯府将发生惨绝人寰的京城第一惨案……
“夫人……我……我愧对夫人的爱……我……我不是人……”田儒庚两行泪水流下,一脸的自责和无奈,颇有一副我把命都给了你,但是这件事我也没办法了的表情……
宋氏仿佛失了魂一般,自言自语道:“是我耽误了侯爷二十年的风流……我想静静。”
“夫人,我……”田儒庚还想解释什么。
宋氏却突然晕倒在地。
冬儿气急败坏的说道:“侯爷,这会就别刺激夫人了。夫人,昨晚受了整整一夜!!!”
说完一群下人便将宋氏抬回了自己的院子。
进了屋子,宋氏抖了抖身上的雪,嘴角冷笑:“我们也该出发了!春花,田儒庚若来,便说本夫人晕的吐血了!”
随后急匆匆的和冬儿乘坐轿子,偷偷出了门。
直奔京城的大理寺,向大理寺卿林如海告状:“大人,那日要烧死我两个孩子的凶手,他才七八岁,一定是受人指使的。他的哥哥是田豫津,母亲是左青青……”
大理寺卿有点懵:“夫人,您的状子在锦衣卫那边,我不好处理。而且案子已经结案……”
这件事已经定案了,今日午时田豫洲就会被处斩,既然已经定了案子,也有人承担了责任,那火烧临安侯府小姐田羲薇和三少爷田崇阳的案子,也就彻底结束了。
林如海不知道为何宋氏还要告状。
“林大人,我说的是田豫洲的母亲左青青和哥哥田豫津的事。我不信一个六七岁的孩子敢做出这等事来,既然案子已经定案,主犯会得到伏法的,但是从犯却什么事都没有?岂不怪哉?”宋氏不卑不亢的说道。
“而且……林如海大人,我有证据证明,您昨天晚上收了三千两银子,不知可有此事?”
林如海脸色铁青,心神不宁:“夫人,此事可不要乱说,本官为官清廉,恪守法度……”
“是吗?”
“是的。”
宋氏呵呵一笑:“大人真爱说笑,昨晚就是收了我家奴的钱……宋渊。”
临安侯府温良院的护院护卫宋渊走了出来,朝着大理寺卿林如海笑了笑。
大理寺卿林如海如坐针毡,昨晚他确实收了宋渊的钱,不过当时林如海以为是宋氏送来的,便也没太多计较,收便收了。而且宋氏当时并未交代什么事,可是如今她却自己派人送礼,自己来举报?
钓鱼执法吗?
宋氏什么意思?
其实临安侯府那场大火,没有死人,处死了田豫洲已经是北镇抚司的极限了!再弄出无辜的事,就有点于法不合了。
可是宋氏不甘心就这样错过这个机会,一个田豫洲怎么能够?这事必须的把左青青或者田豫津给瓜葛到,若不然自己的女儿岂不是白挨烧了一回?
但是这件事,锦衣卫指挥使陆炳那边是做不了的,毕竟真没有证据表明左青青和田豫津和这件事有特别深的瓜葛……
所以宋氏那日和江映柳商议之后,便想到了这个主意,栽赃陷害。
可是这场戏需要用到大理寺卿林如海去演,但是林如海为官谨慎,不愿意趟这趟浑水。于是江映柳就想到了这个主意,搭上一个宋渊,逼迫林如海去做。
他不去做,那宋渊送礼这件事,就会去锦衣卫那边告状,虽然不至于把林如海怎么样,但是林如海一定很难受!
收受贿赂罪责可大可小,但是毕竟人在高位,容不得半点闪失。
大理寺卿林如海看见宋渊的那一刻,心里叹了口气,知道自己中计了。这宋氏是想拿一个下人换自己硬查田豫津或者左青青。一定要给那俩人整出点事来!
林如海若是不去这么做,宋氏便会让宋渊去作证,说林如海收了三千两银子。林如海得不偿失。
林如海去那么做,万一查不出什么来,自己又会下不了台。纯属没事找事。
大理寺专门管着京城文人雅客的案子,宋氏只是一这么说,林如海便也明了,宋氏是想弄田豫津!
但是田豫津名声在外,近来火的一塌糊涂,简直就是京城第一才子呀!大理寺没理由的去抓田豫津?极有可能会得罪那几位鸿胪寺的大儒……
林如海很头疼,他没想到宋氏这么不讲武德!
栽赃陷害栽赃到自己头上了!
“夫人呀……您有什么事,知会一声便好,何必……”何必还要威胁?
宋氏淡然一笑:这个林如海是个老油条,搞田豫津可不是小事,田豫津很有名气,又是秀才出身,又是文华院读书,就算是锦衣卫没有证据,也奈何不了一个文人!
身为北昭文人,受到了北昭朝廷的保护,所谓刑不上大夫,法不责士子。
就算这件事和田豫津有瓜葛,可是如果你没有实际证据,仅凭猜测臆想是没用的。而且田豫津后边站着的是临安侯田儒庚和很多大儒,收拾他难度很大。
这也是宋氏忌惮的地方,如果一个人没有压力,谁没事去得罪这么一群人?而且这件事,对于田豫津来说,并非是什么重大命案,锦衣卫那边无法插手,所以就只能让大理寺办。宋氏知道大理寺卿林如海虽然和宋国公府有些渊源,但是如果宋国公府基本倒了,她没有把握林如海会不会听自己的,所以才出此下策。
大理寺卿林如海犹豫片刻,目光看向旁边的师爷,师爷自不可能去揭秘自己的顶头上司收受贿赂这件事,除非他不想活了。
可是师爷也无计可施,这个宋氏可是宋国公府的二小姐,就算宋国公府暂时没落了,大理寺也没有必要因为这点小事,得罪宋氏。毕竟只要宋家一天不被满门抄斩,宋家就是国公爷,这一点师爷很明白……
“大人,此事不难。”身为狗头军师,自然明白林如海的眼神。林如海应该是想去应了这个差事,但是苦无借口去抓田豫津!
田豫津毕竟有功名在身,轻易的就去抓捕,恐怕会无功而返。
必须给他弄个很大的罪名,再伙同临安侯府大火的案子一起,才能弄他!
“我看过田豫津的诗,他最近写了一首冬日卖炭翁的诗……”
“……卖炭得钱何所营?身上衣裳口中食。可怜身上衣正单,心忧炭贱愿天寒。夜来城外一尺雪,晓驾炭车辗冰辙……”
林如海一愣:“何意?”
狗头军师师爷嘿嘿一笑:“大人,这是反诗呀……大人您看,这不是说我北昭百姓衣不蔽体,生无所依,卖炭却要挨冻,种粮却吃不饱饭呀!这是妥妥的反诗!”
大理寺卿林如海挠了挠头,这首诗他听过,确实颇有感触,但是定义成反诗就有点强人所难了!不过卖炭翁确实有很多不尽如人意的含义,让人浮想联翩,处在正常诗歌和反诗之间的灰色地带。
师爷继续说道:“大人,咱们不必一定定性成反诗,但是咱们可以以这个为借口,把他抓来!”
“写反诗,不就是造反吗?管他是不是真的?先抓了再说!无论最后结果如何,和咱们都没有关系!具体是不是反诗,自会有人定夺。咱们只是为陛下尽忠罢了,还能落一个忠君爱国的美名,岂不美哉!”
“好好好!”大理寺卿林如海点头称赞!
不愧是我的狗头军师!
没有罪名,都能给安排出来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替本官解了难!
“那便下了文书,缉拿反贼田豫津!这厮竟然写反诗,真是岂有此理!师爷……”
“小人在。”
“开文书,派人把反贼田豫津,抓捕归案!”
师爷领命出去了,带着一群衙役赶往文华书院。
宋氏微微一笑,吩咐冬儿又拿出一万两银子交给大理寺卿林如海。
“大人,刚刚多有得罪。”
大理寺卿林如海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收下了:“夫人见外了!都是自己人……何必如此?”
“那个……夫人破费了!下官恭敬不如从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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