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精神点,别丢份!(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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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支五千人的骑兵,由吴乞买亲信赛里(完颜宗贤)统帅,他带皇子蒲鲁虎去太原督战,就是染指粘罕军权的一次尝试。

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何况部落变成国家的金国。

粗放式发展掩盖了分配矛盾,快速掠夺节奏一旦变得缓慢,利益就会倒逼权力作出调整。

粘罕原本应该继位,却被阿骨打的兄弟儿子,硬生生拉下皇帝位,心里难免有些想法,即便他品格高尚,他身上的利益体,也会觉得不甘心。

因为两个儿子战死,粘罕留在上京出任国相,就是以退为进的招数。

他与杨长交手数次,清楚这硬骨头不好啃,所以主动向吴乞买上书,建议新上任的右副元帅兀室,联合作战时以讹里朵为主。

而讹里朵行事稳重,很清楚粘罕在西路军威望崇高,自己若真跑去发号施令,有可能会起反作用,于是派蒲鲁虎代为监督。

此时的金国法统,乃是兄终弟及制。

蒲鲁虎虽为嫡长子,却不是金国的储君,所以对这次太原之行,他其实并没多少信心,只希望兀室以大局为重。

毕竟兀室作为开国元老,讹里朵都不一定镇得住,何况一个没啥战功的皇长子?

三月初十,蒲鲁虎一行到达阳曲。

本以为要费一番唇舌,兀室却表示会积极配合调兵,当即拨给蒲鲁虎三万兵马,让其选择一处发动进攻。

从太原南下共有三个进攻点,自东向西分被对应辽州、威胜、平北,蒲鲁虎最终选择攻打南北关。

中军合议结束,蒲鲁虎与赛里回到分帐,兴奋得久久不能平静。

“没想到兀室这么好说话,不但爽快答应了立刻南下,还给拨给我三万兵马,平北的防守点距离风月关最远,杨长一定顾不过来,咱们兴许可以拿下首功。”

“我看不是兀室好说话,而是粘罕提前打了招呼,他两儿子都死在杨长手里,现在连继承人都没了,握着军权也没什么用,不过南北关距离阳曲最远,关隘也比另外两个点坚固,并不一定好打,当初娄室就没打下来。”

赛里语气中对粘罕很不满,这厮去年奉命护女眷回上京,一直觊觎赵富金与邢秉懿。

无奈赵富金中途被杨长救走,赛里便把主意打到邢秉懿身上,后恳求吴乞买将邢秉懿相赐,吴乞买则以粘罕索要而拒。

当时女眷只有郑皇后、韦贤妃、邢王妃,其中就属邢王妃最为年轻漂亮,没吃过‘细糠’女真汉子谁不心痒痒?

僧多粥少不够分,吴乞买无论是自己纳娶,还是赐给身边心腹之人,都容易吸引仇恨不利团结,于是就做主秘密分给粘罕,同时将仇恨转移出去。

至于另外两女,郑皇后年龄太大,已入不得金人之眼,三十来岁的韦妃,此时虽还风韵犹存,但金国正与赵构合作,不宜把事情做得太过,就没有强迫将其改嫁,后来金人与赵构反目,被送入洗衣院不表。

听完赛里的分析,蒲鲁虎微笑着不以为然,自信说道:“当时情况不一样,娄室面对的是杨长,而现在他被绊在潞州,咱们正好趁虚而入。”

“我就是很奇怪,兀室竟然让咱们先选,他们难道不想立功报仇?要知道娄室父子,也死在杨长之手,他与娄室可是至交。”

“谁知道呢,可能想向我示好?”

蒲鲁虎双手一摊,一本正经补充提醒:“我路上向石秀打听过,平北守将朱仝战绩一般,在梁山并不算很出彩。”

“能被杨长委以重任,即便不出彩也不简单,不过兀室把攻城器械,一股脑全给了咱们,也算他会做人”

听了赛里自言自语,蒲鲁虎突然拍着他肩膀,大声鼓励道:“精神点,咱别丢份!”

“嗯。”

赛里点头对曰:“攻城器械太重,兀室刚刚已命人装船,估计大军明天能出发,是不是让戴宗跑一趟?把这边情况告知元帅?”

“不急,不急。”

蒲鲁虎言罢直摆手,深邃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南北关路程最远,多准备准备错不了,得让蒲察石家奴、耶律余睹先动,如果把平北守军抽空,咱们不得轻松些?”

“有道理。”

去年粘罕兵败泽州,麾下军队半数退回太原,半数退回云中休整过冬。

原本兀室也在云中,得到吴乞买新任命及粘罕传信,才亲至太原部署来年作战,配发给蒲鲁虎的攻城器械,就是之前攻打阳曲所剩,船只则是强征域内民船。

蒲鲁虎西路攻平北,蒲察石家奴中路取威胜,耶律余睹东路夺辽州,兀室则坐镇阳曲调度指挥。

三月十二,蒲鲁虎携带辎重粮草,确认蒲察石家奴、耶律余睹出兵,才带着大军徐徐向汾州挺进,但中途行至文水又停了下来。

一则想等东路、中路先开打,二则前期实行坚壁清野,致汾州各地几近荒芜,出文水有出塞的感觉。

在文水县休整期间,戴宗被蒲鲁虎派往真定,向讹里朵汇报太原军情。

戴宗神行离去,石秀又成孤家寡人,他在金营待得无趣,便离营入城闲逛。

当然,他作为留营‘人质’,身边少不了金人‘护卫’。

文水县是两州交界的县城,因为金人强迁汾州吏民,涌入了大量的外来百姓,使生产生活得以快速恢复,在沦陷的太原地区颇为热闹。

石秀走在不宽的街上,已没当年流落蓟州的窘迫,此时身后几名金兵跟着他,沿途百姓纷纷让路。

这段时间跟着金人行军,耳边长时间充斥着‘鸟语’,就像到了异国他乡一般,但听到文水街边熟悉的叫卖声,他心里又顿时暖暖的。

逛到黄昏没尽兴,想到大军两日后才开拔,石秀便找了客店歇下,而跟着他的四个金兵,两人赶回营中复命,另外两人住在隔壁。

夜里用过酒饭,石秀回到房间点燃烛台,赫然看到那临街窗边,竟坐着一个熟悉面孔。

“原来是你!”

“真是没想到,昔日的拼命三郎,居然无耻投靠了金人?说好跟宋江当大官呢?”

时迁捻着唇边胡须似笑非笑,石秀听后没动怒也没正面回答,而是上下打量反口讥讽:“说到无耻,你不辞而别去投杨长,是不是热脸贴了冷屁股,现在重操旧业偷鸡摸狗?”

“那么,你是鸡,还是狗?”

“至于这么夹枪带棒?忘了之前结拜之谊?念在你我曾结伴上梁山,如果实在混不下去,不如重投公明哥哥麾下,哥哥可以帮你说情,对了,我现在是步军副统制,从七品!”

“大可不必,鄙人是正统制。”

“啥?怎么可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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