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毒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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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国吞灭辽国之后,由于地广人稀要便与管理,也沿用辽国的五京制。

    辽国五京分别为:东京辽阳府(今辽宁辽阳)、西京大同府(今山西大同)、南京析津府(今北京)、上京临潢府(今内蒙古巴林左旗)、中京大定府(今内蒙古宁城)。

    金国在此基础上,保留辽国东京、西京、南京不变,改辽中京为金北京,废除原辽上京,以阿骨打建国所筑都城会宁府(黑龙江阿城),为金国的上京。

    当然,析津府曾为大宋短暂持有,还被宋改为燕山路燕京府,此更名亦为金国所沿用。

    靖康前,许亢宗曾出使上京,以贺吴乞买继位为名,试探金人对侵宋的态度,当时就为上京的简陋所震撼。

    樊瑞时隔近三年来此,看到的上京城有一定变化,但与宋地的城池相去甚远。

    规模虽然达到宋中型城池,内在却还不及一般的繁华县城,有一种暴发富圈地建别墅,最后却修成了农村自建房的既视感,除了大没有多少美学价值。

    金从部落变成国家,可用武力野蛮快速成型,但天文历法建筑等知识,则需漫长历史沉淀积累,能把普通村庄修成规模城市,还得益于从辽国获得的工匠,特别是生活在燕云的汉人。

    其实按照历史进程,此时金国灭北宋得到大量工匠,会仿汴梁的外城、皇城,对上京城进行改造与升级,可惜这个位面靖康不完整。

    没有北宋最尖端的匠人,上京城建设时长会无限拉伸,最终的呈现也会大不一样,然而致力汉化推行的吴乞买,依旧不停在汉地搜罗人才。

    讹里朵彻底控制河北之后,持续在各地招揽工匠送往上京,樊瑞也是凭借法术冒充工匠,一路畅通无阻到了目的地。

    与樊瑞想象中不同,上京不但是低矮夯土城墙,城门口守卫也非常松懈,心说这救人还不轻轻松松?

    只要找到太上皇、太后、太妃、皇后等,集中在夜里带他们轻松翻过土墙出城,然后乔装改扮向南返回宋地。

    有追兵?

    抱歉,我能呼风唤雨。

    金国国土地广人稀,你们找人就如大海捞针。

    想到这里,樊瑞嘴角微微上扬。

    自己把陛下家眷救回,哪怕只救到一两个重要人物,陛下还能少自己荣华富贵?说不定地位比宋江还高。

    “宋河(樊瑞化名),你傻愣着作甚?先去寓所安顿休息,最早明天就要上工!”

    “哦,来了.”

    听到工匠伢郎呼喊,樊瑞小跑着跟了上去。

    上京城虽然简陋,但占地面积却不小,救人先要打探好位置,而伢郎带他去的寓所,便是安顿匠人的工棚。

    匠人们在城中各地干活,寓所就是人员聚集场所,也是上京情报聚集地。

    樊瑞路上已打听清楚,所以刚到就扔下行囊在‘工棚区’游走,寻找在家休息‘工友’寒暄交朋友,打招呼也都是套话。

    “老兄,哪儿人呐?”

    “来上京多久了?”

    “在这儿习惯吗?”

    遇上热情的就继续,冷淡的就果断换人,但白天留在寓所人少,许多人也是刚到上京,所以没得到有用消息。

    黄昏前夕,‘工友们’陆续回到住处,冷清的寓所瞬间变热闹,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来自宋地与原辽地的汉人,虽然白天还在一起做工,回住处便各自抱团。

    辽地汉人工匠与辽人一样,现在已经把自己当成金人,而宋地汉人工匠来自沦陷区,由于大宋朝廷对外软弱性,心里情不自禁带着耻辱感,也受到辽地汉人的鄙视。

    樊瑞也是入夜后才发现异常,因为他居住的工棚区相对安静,而这显然不利于情报收集,于是便寻到辽地汉人工棚区。

    这些人三五成群,聚在投骰子、击髀石、斗蛐蛐等游戏取乐,也有聊家长里短以及宋金局势等,活脱一个小型社会。

    樊瑞漫无目的游走其间,突然被路旁三人的讨论吸引。

    “大宋太上皇的妃子,在洗衣院伺候其他男人?这怎么可能?”

    “骗你作甚?我这两天在东家干活,听到好些人都讨论,说是只要一两银子,就能体验当太上皇”

    “这太狠了吧?大宋太上皇能忍?”

    “他现在困在上京,就是案板上的肉,不能忍还能咋的?对了,听说洗衣院那妃子,还是宋朝皇帝赵构生母.”

    “嘶”

    吃瓜三人说得正尽兴,突然一块石头飞到帐篷边,扭头就看到尴尬傻笑的樊瑞,这厮刚才听得太激动,没注意踢到路边石子。

    看到樊瑞陌生面孔,一个大胡子起身盯着他不停打量,并蹙眉质问:“你是南边的匠人?来我们这边作甚?”

    “呃”

    樊瑞拱手行礼,陪着笑脸解释:“小弟今日刚到,回寓所路过此地。”

    “新来的?”

    大胡子警戒放松了半分,指着前方提醒道:“那你快走吧,大家南北有别,去找自己人抱团。”

    “自己人?大家不都是汉人吗?刚才听你们讲洗衣院,感觉很有点意思,我能不能凑个热闹?”

    “嗯?”

    樊瑞揣着明白装糊涂,一下把那大胡子搞懵了。

    就在这时,旁边三角眼小厮,见状搭话道:“你这黑厮倒不怕羞,上京城的洗衣院,可比大宋教坊司还纯粹,个中妇人皆以色侍人,我们刚才谈论的女子,还是大宋太上皇妃子,你确定能听得下去?”

    “又不是我娘子,有什么听不下去?洗衣院给钱就能进?”

    “你叫什么名字?没想到还是个妙人,也想做一回太上皇?”

    “小弟宋河.”

    樊瑞话音刚落,那大胡子就拉他坐下,意味深长说道:“这事想想就好,想到洗衣院快活,至少得是女真人,还得有一官半职.”

    “不是.真是太上皇妃子?”

    “我虽然没亲自看到,但此事在金人中不是秘密,你要不信就自己去核实,反正洗衣院又搬不走”

    大胡子言罢将手一扬,一副不愿再搭理的表情,樊瑞见状马上解释:“小弟没敢不信,听说去年金军南下汴梁,带走了好几个皇室女眷,她们都在洗衣院?”

    “除了韦贤妃,其余人没听说.”

    “李木匠,你就知道洗衣院,虽然别的女眷不清楚,但宋朝皇帝赵构之妻邢氏,我确认在国相府。”

    三人爆了很多猛料,樊瑞听后心情很复杂。

    陛下生母、发妻现在都不体面,特别韦氏在洗衣院受羞辱,自己能把她带回去?

    而赵构登基不立新后,将皇后之位给邢氏一直保留,听起来他只是委身粘罕,所以比韦氏更值得拯救。

    樊瑞凭借豁达谦逊的态度,很快在交谈中得到陌生人认可,最后聊到三人都愿意带他混,结果这厮冒充泥瓦工,与对方木匠凑不到一块,于是只得惋惜作罢。

    不是樊瑞不想冒充木匠,而是木匠技术难度太高,不像泥瓦工可以浑水摸鱼。

    在上京城待了七八日,樊瑞一边做工一边打听,直到将所有情报收集掌握,才装病离岗开始行动。

    七月初三上午,粘罕外出上朝期间。    

    国相府上空,突然阴云密布,周边街巷,狂风大作,飞扬尘土,遮天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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