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保险丝,卢俊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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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也率军顺滹沱河南下,黄昏前至张庄安营过夜。

    再有二十里,即为忻州界。

    不看轻对手,乃是良将的品质。

    杨长与金军开战以来,至今还都未尝一败,这样的人哪敢轻视?

    斜也虽在人前夸口,暗地里却也谨慎行事,并不冒险赶夜路。

    临时营寨刚搭好,斜也坐在中军大帐内休息,闭目养神等待开饭,怎料来了不速之客。

    折可求恰巧北撤至此,温迪罕蒲里特见他只身入营,不像是已背叛金国的样子,遂将其带到中军见斜也。

    “元帅,折将军求见。”

    “谁?”

    “折可求将军。”

    “嗯?进来!”

    斜也一个激灵坐起,一双深邃的眼睛死死盯着门口,直到折可求被温迪罕蒲里特领入。

    “元帅,末将有负厚望、丢城失地,特来请罪”

    “丢城失地?你是有意,还是无意?”

    “什么?”

    折可求听到一脸惊愕,心说这是什么问题?连忙抱拳解释:“元帅容禀,定襄城池虽坚,末将兵力也不算少,但架不住有内应”

    “打住!”斜也听到内应二字就来火,当即挥手打断并蹙眉质问:“可杨长主力都在秀容,定襄纵有内应通敌开城,折将军难道就挡不住?你的兵都是干什么吃的?”

    “杨长主力在秀容?他难道又增兵了?”

    折可求喃喃自语,抱拳继续为自己辩解:“末将也曾率部力战,但兵力上确实处于劣势,杨志、鲁智深都很勇猛,若不是看到大势已去,我是不会撤出定襄.”

    “杨志?不是杨长?”

    “对啊,若是杨长亲至,末将损兵必定更多,但杨志也是一员猛将,鲁智深就更不必说,这和尚曾倒拔垂杨柳.”

    “知道了。”

    斜也听到有点懵,主要是折可求的汇报,与习室所说大不一样,他需要花时间思考,随即撇开杨志、鲁智深,继续追问相关问题。

    “你说自己兵力劣势,能不能告诉我多劣势?”

    “对方约有一万五千众,末将的部曲仅有一万二,算上五百驻军本来能打,但要通过城池作为屏障,却没想到被内应打开城门”

    “内应是吧?你能否告诉我,他姓甚名谁?”

    “嗯?”折可求愣了愣,连忙苦涩着摇头回道:“内应不是单单一人,当时东西南三门俱开,末将想当都挡不住。”

    “还有多人?”

    斜也没想到是这般回应,遂忍着怒意扶案站了起来,对着折可求沉声质问:“定襄有这么多内应,为什么早不投敌、晚不投敌,偏偏等到折将军去了,才选择背叛我大金国,你就没觉得哪里不对么?”

    “不是因为杨长之前没来么?”

    折可求‘理所应当’给出答案,看到斜也脸色不对又急忙补充:“还可能与贺权有关,此人是几年之前,童贯擢升守忻州的将领,与城内不少将吏同期为官,他曾在定襄城下煽动,末将当时没有引起重视.”

    “贺权?忻州守将?”

    “元帅有所不知,当年粘罕元帅南下伐宋,贺权举忻州归顺大金,他后来随大军南征,在辽州没了消息,估计那时就投了杨长。”

    “你这想法,倒很有新意.”

    斜也意味深长看了折可求一眼,马上又问了一句他很关键的问题,“你在定襄损伤可大?一万二千兵还剩多少?”

    “折了三四千人,勉强还有八千”

    “哦?竟损兵三成?温迪罕蒲里特,折将军走得匆忙,估计军粮捉襟见肘,今夜我们的晚饭,让给他们先吃,不够就让火房加做,不能漏掉一个士兵,听到了没有!”

    “末将领命!”

    见温迪罕蒲里特大声回应,折可求慌忙向斜也抱拳,说道:“元帅不必如此,我们怎能反客为主?还是.”

    “就这样定了,你们先去。”

    “折将军,请。”

    “欸”

    折可求无法推却好意,遂跟着温迪罕蒲里特离去,斜也则在帐中来回踱步。

    习室写军牒怀疑折可求通敌,而此人也果真丢了定襄城,可他家眷都攥在自己手里,背叛金国就不怕被灭族?

    相较耶律余睹部曲完好,折可求却损了三四千人,如果等会开餐后核实无误,还真难确定谁是叛徒。

    只有耐心等待,早晚水落石出。

    约等了一个时辰,温迪罕蒲里特跟着送餐兵入中军,汇报折可求的兵力情况。

    斜也听后眉头紧蹙,看着案上的面饼毫无胃口,遂起身来到大帐门口看天。

    当时云厚不见星月,整个大地一片漆黑。

    “浓云蔽月,伸手不见五指,让我如何看清?”

    “折可求是我招降,若他真背叛我大金国,就起了个不好的头.”

    “你怎么看?”

    “安?”

    斜也本在自言自语,却突然转身询问自己,温迪罕蒲里特直接愣住,好一会才挠头回道:“末将不懂那些弯弯绕,不过折可求给我感觉真实,元帅不如再观察观察?”

    “我也正有此意。”

    “对了,按照折可求之前描述,杨志率一万五千人打定襄,那杨长本人肯定留在秀容,而他要兼顾平定军安危,应该不会抽太多兵力到忻州,您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杨长就是借助城中内应,靠五千人夺了秀容?”

    温迪罕蒲里特话音刚落,就看到斜也握着拳头激动挥舞。

    “再有内应帮忙,五千人能干什么?”

    “耶律余睹、耶律涂山两部,加起来超过两万五.”

    “不对,若辽兵不战而走,以杨长的强悍本领,还真不一定.”

    斜也被自己推测惊得闭嘴,温迪罕蒲里特见状小声提醒:“若按元帅刚才分析,军中的叛徒不是折可求,而是”

    “没有确凿证据,怎能与人定罪?何况他二人,不是普通降将,背后牵连甚广。”

    “末将浅见,元帅不必理会,不知接下来”

    “哼哼。”斜也冷笑道:“杨长连日破城、轻取忻州,恐怕乐极生悲,不知大难临头。”

    “什么大难?”

    温迪罕蒲里特再次挠头。

    斜也指了指对方,又指着自己笑道:“杨长拿下忻州、立足未稳,倘若我率大军围住秀容,而那城中真就只五千兵,则贼可破也。”

    “有道理啊。”温迪罕蒲里特颔首补充:“我们还可以利用秀容,对定襄、石岭关甚至阳曲进行围点打援。”

    “就是这个意思。”

    斜也欣然点头,随即语重心长说道:“此事只是猜测,还需派出兵马核实,你乃我麾下第一猛将,即率本部兵马连夜赶路,尽快到秀容确认敌方虚实,还记得杨长的画像吧?遇到他切记不能交手。”

    “杨长身为主将,应不会第一个出战,若末将遇到其他人,要不要与之周旋一番,既能拖延时间还能摸敌虚实。”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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