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宫墙祸起(1 / 2)
从济真台到大熹宫不过两天的路程,尉迟烨一路上只觉得眼皮跳的有些厉害,心底更是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想着乔羽飒一人在宫中,这感觉就更是加了几分,只是之前也曾遣人去宫里打探,羽飒便好生生的在茨玉阁呆着并没有事,为何这感觉还是这般强烈?
遂转头吩咐李愿:“加快行程,务必早些回宫。”
苏皇后瞧见他这般模样不禁皱了皱眉,他们年少夫妻,夫君在想什么她自然也是略知一二的,必定是在想着茨玉阁的那位,心底虽是不舒服,但也知这时还是不能触了他的逆鳞,茨玉阁那位可是他心尖上的人,若是有个什么闪失,怕是连带着她也没什么好事,于是低声吩咐了身边的大宫女子墨先去宫里探探可是有事发生,尉迟烨瞧了她一眼,淡淡的点了点头,心绪却依旧宁静不下来。
直到下午时分,子墨才从宫中接到消息,茨玉阁的晖八子与侍卫通奸,被晨夫人捉奸在床,已经押到尊刑堂两天了。
尉迟烨如雷轰顶,一口气没背过来几乎晕厥过去。
好的很!她乔羽飒心里只有白泽那畜生一个,怎么可能与一个侍卫通奸!不用想便知道是后宫之中那帮女人在暗中设计,只是乔姬一向聪明剔透,怎的就中了她们的计!
皇后瞧出尉迟烨脸色不对,只是对他与乔羽飒之间的事情却是不甚了解,只当他是恼怒乔羽飒放荡,忙柔声安慰道:“晖宝林向来性子温婉,此事怕是有误会,陛下还是莫要动怒。”
尉迟烨咬牙冷声道:“朕不过离宫几日,便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皇后当真是管理的好后宫!”
皇后见他面色铁青知是动了大怒,只是不明他究竟所怒为何,只唯唯诺诺不敢回答,尉迟烨此时心急如焚,他向来知道羽飒性子孤傲,此时他又不在宫中,这帮女人有意污她依她的性子怕是得不了好的去,只恨不得现在马上到了宫中看她究竟如何了,当即冷声道:“给朕备匹快马,你们且随仪仗回宫便是。”
皇后惶声道:“离宫还有一日半的路程,妾身怎可让陛下孤身上路?我们快马回去,明日晌午便可到,陛下还是……”
“那时回宫不知她是否还有命在?!你让朕如何能等?!”尉迟烨一挥明黄的衣袖,“李愿,备马!”
皇后自然是不敢忤逆他,虽是心有不甘,却也不敢说什么了。
李愿是尉迟烨身边的老人,对尉迟烨的心思自然是知道的,立即叫人备了快马,又谴了四个一等侍卫,一行六人便快马加鞭地往宫里赶。
尉迟烨一路上心神不宁,只觉得一颗心都要从腔子里跳出来了,只恨不得此时此刻便出现在她眼前看看她是否安然无恙,这越是接进皇宫,心底那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便越是严重,胸口更是恶烦,只觉得连心脏都要从口中跳出来了。
从正南门进宫,侍卫宫人们见了远远的便跪了一地,他无心理会这些,直至后宫才翻身下马。
晨夫人也是刚得了消息,这会子匆匆赶来,尉迟烨刚下马便瞧见她带着几位女官远远地迎了过来,虽是没有看见乔姬现在如何,但心底的不安却着着实实的告诉他乔姬这时怕是正在受苦,这会儿瞧见晨夫人这个罪魁祸首只恨不得立马杀了她。晨夫人行走匆忙没瞧见他的脸色,刚福下身去欲行礼,还未开口,只觉得肩膀一阵剧痛,紧接着天旋地转便不由自主地倒在了地上,直到脊背结结实实地砸在地面上,身上的痛才慢慢地蔓延开来。
这才反应过来是被人一脚踹倒在地。
忽如其来的疼痛让她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可还没等她开口喊冤,尉迟烨冷冷的声音便砸了下来:“贱人!等回头朕再找你算账!”
紧接着一阵清风吹过,那明黄的身影一眨眼便不见了踪影。
晨夫人在女官的搀扶下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心底忽然就惊慌了起来,她这一步棋,似乎是下错了。
“主子……”身边的女官瞧见她这般样子不禁惶声叫到。
晨夫人怔了半晌,强忍着身上的疼痛扶住女官的手臂:“快悄悄地给父亲去个信……”
尉迟烨这会只心急如焚,连天子仪态都顾不得了,只一提气便用轻功在屋檐上几个起落直往尊刑堂而去。那晨夫人也是个聪明的,见尉迟烨这般神色便知自己这步棋是大错特错,忙谴了人也往尊刑堂去,欲在他见到乔羽飒之前将人放出来,只是他这会儿连轻功都用上了,那报信的人哪里快的过他的腿脚?他正堂也不曾去,直奔牢房而去,老头哪里见过陛下就这般连个内侍也不带地闯进来?正在发愣间被尉迟烨一把拽住了衣领:“乔姬被关在哪里?!”
牢头脑子正蒙,又听见乔姬二字却未反应过来这乔姬是何许人物,支吾了半了一句不曾有乔姬这人在狱中,尉迟烨猛地卡住他的咽喉,恨不得一掌将他拍死,忽然想到她此时并不是乔羽飒的身份,这小小牢头如何知道?于是手腕略松,厉声问道:“晖宝林关在哪里?”
牢头从阎王爷那里转了一圈惊魂未定,此时忙用手指了指最里面的一间哑声道:“启禀陛下,晖主子在那……”
话未说完,尉迟烨将人一推,飞身便向那间牢房奔去,可怜那牢头被狠狠砸在墙上,这会连爬都爬不起来了。
尉迟烨走到牢房前,里面漆黑一片,他身上没有钥匙,便干脆一掌劈开了铁链,铁链虽是断了,他却是被震得虎口出血,只是这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一脚踢开门大步跨了进去,有机灵的小狱卒跟在他身后立马点燃了牢房之内的火把。
看见乔羽飒的那一刻他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全部上涌,一时间只想杀人。
乔羽飒整个人被直立地钉在一块木板之上,只穿着中衣,原本雪白的中衣却是被血染成了黑红色,双手双肩双腿上各钉着一枚长钉,如此还不算,她浑身上下尽是鞭痕,头微微低垂着,原本柔顺的长发此时乱糟糟地黏在脸上,看上去似乎是连气息都没有了。
尉迟烨吓得浑身发凉,就站在离她两步远的地方不敢上前,生怕自己摸到的是一具凉冰冰的尸体。
“你,去看看她怎么样了……”他这一开口,才发现自己似乎连说话都困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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