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她要休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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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她要休夫

  当晚,  阿畴果然不曾回来。

  吃晚饭的时候,[nai]妈和丫鬟都小心翼翼的,她们虽然不懂,但是大概也知道家里出事了。

  而家中阿郎这个时候竟然不在家,  更是前所未有。

  或许是家里氛围太过沉郁,  以至于芒儿都感觉到了,  吃饭时候竟然格外乖巧,还时不时看向希锦。

  吃过饭,希锦便把他搂在怀里,哄着他,又拿了三字经来教他认字说话。

  芒儿乖巧得很,  搂着她的脖子道:“娘娘最好!”

  他[kou]齿还不太清楚,  不过这四个字倒是说得好,希锦高兴得搂着他,亲他头发。

  她想,  自己之所以不马上与阿畴和离,全因为这个孩子,这个孩子喜欢粘着他那个亲生爹爹,万一和离了,  孩子就没爹了。

  不过她又觉得,  她得对得起自己,如果他太过分,她是不会因为顾念孩子而要一辈子容忍他的。

  实在不行就和离好了。

  到时候爹死娘嫁人,  各人顾各人,没了他阿畴,她不知道少生多少气,还能多活几[ri]呢。

  这么想着时,  就听到外面动静,却是希钰来了。

  她如今正烦着,看到希钰来了,她更烦了,烦透了这个人。

  真希望她滚。

  不过她还是没什么表情地接待了。

  希钰一进门就叹息:“姐,我听说你们家的事了,这可真是,怎么闹成这样了呢!”

  希锦神情淡淡的,不想说话。

  希钰:“姐夫也是让人没法说了,如果是我,我怕不是气死了。”

  希锦:“怎么,希钰,你想过来看看你姐气死没?”

  她好整以暇地捏了一块冬瓜糖轻轻咬了[kou],之后才道:“对不住了,让你失望了,我活得好好的。”

  希钰:“……”

  她无奈:“姐姐,我没那意思,我就是觉得,你命可真苦,怎么就这么苦呢。”

  希锦:“哦,你的命就好,有的命有多甜,说来我听听,有这冬瓜糖甜吗?”

  希钰深吸[kou]气,道:“姐姐,咱不说那有的没的,我这次过来,其实是有个事,我觉得怎么也得和你说说,不然以后万一出什么事,我心里不安呢。”

  希锦淡抬着眼皮:“那你就说啊……”

  希钰叹了声:“姐夫这次耽误了取货,你猜是因为什么?”

  希锦慢条斯理地问:“因为什么?”

  希钰:“别提了,我也是听街坊上卖鱼羹的婆子提起的,说是她看到姐夫过去了勾栏院中,还和好几个员外一起过去的呢!”

  希锦狐疑地看向希钰:“好几个员外,他什么时候结[jiao]了许多员外?”

  要知道平时阿畴在外的结[jiao],都会回家提起的,便是有什么应酬用钱,纵然一些小钱她并不在意,他也会和她提,是以她不觉得他有什么闲钱在外结[jiao]员外。

  希钰见希锦不太信的样子,便开始说起来:“看起来姐夫和其中一位员外关系要好,那员外约莫四十岁上下,对他颇为照料,两个人关系极好。”

  她蹙眉,有些无奈地道:“我想着,都是男人,也没什么吧,不过那卖鱼羹的婆子却说我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我待是要问,人家却不说了,只说我年轻小娘子,犯不着打听这些。”

  希锦听着,心里便一个突突。

  她想起之前的种种,其实她曾经觉得他不对劲,疑心他沾花惹[cao]了,不过后来这疑心慢慢散了,便没多想。

  这次希钰一说,联系他莫名丢了买卖的事,她难免想多了,隐约觉得,或许真可能有那么一茬。

  其实如果希钰说阿畴和什么小娘子热火朝天,她反而并不会信,有自己在这里,他犯得着吗?

  但是男人……

  这里面却是有个缘由的,当初阿畴未曾入赘宁家时,因相貌实在出众,不光是年轻小娘子心仪他,也有几个郎君对他留意。

  本朝养男宠之风也不是没有,就汝城东边张员外家里,据说就养着两个,倒是也稀松平常的事。

  况且,这次他耽误了买卖的事,实在是蹊跷,说不得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希钰看着希锦神情,便明白自己这次真是说对了。

  直接说阿畴夜宿勾栏院,她未必信,但这种捕风捉影的提一提,说点匪夷所思的,她反而会有些信了。

  毕竟编瞎话也不能这么编。

  当下越发添油加醋,好一番说。

  希锦并不搭腔,不过心里却想着,看来就是了。

  这阿畴莫名把事情给搞砸了,总要有些缘由,今天他回来,话都说到那份上了,但就是不说缘由,那就是说,他宁愿让自己痛恨怨怪他,也不能说出他的理由。

  为什么呢,那一定是比丢了货更让自己生气的!

  呵呵。

  希锦冷笑一声:“他竟然背着我搞这一出!”

  希钰听这话,心中大喜,不过还是按下心思,一脸沉重地说:“也不好说,说不得是误会,未必就是那种风月事,还是得问清楚的好。”

  希锦:“罢了,随他怎么着,我也不指望。”

  反正他就是把好好的买卖给丢了,她就是恨死他了。

  至于原因是什么,重要吗?

  什么都不如钱重要!

  不能原谅,永远不能原谅!

  希钰见此,越发心喜,但却故意劝道:“好姐姐,你也别太恼,其实说起来姐夫人虽然没什么本事,也处处让你恼火,但他长得俊俏,他这样的,但凡放出去,还不知道被谁捡了去,倒是便宜了别人。”

  她说这话,自是吃透了希锦的[xing]子,希锦这个人[xing]子倔,你说东,她非得听西。

  果然,希锦听了后,笑了笑:“放出去后,谁爱要谁要,有人愿意捡别人嚼过的馍,她觉得香,她就去吃啊。”

  希钰听着这话,很觉得不自在,她知道希锦在说自己,不过,管她呢!

  反正只要希锦把阿畴扔出去,她就赢了。

  正想着,希锦突然道:“其实我倒没什么,赘婿嘛,实在不行就和离,反正我如今得了一个血脉,有什么要紧的呢?我以后想找赘婿就找,不想找就守着我家芒儿,这[ri]子怎么不是过?”

  她看着希钰:“反倒是你,我真是替你愁。”

  希钰:“替我愁?”

  希锦:“你不知道吗,你那没过门的丈夫是个病痨,听说一年有十个月都要去药房抓药呢,回头你嫁过去,这可怎么办呢,到时候独守空房,没个血脉,以后老了,是过继别人孩子还是怎么着,万一那过继儿不孝顺,把你踢出家门,你说说这……希钰,我劝你早做打算,不然守活寡的[ri]子太难受……”

  希钰听着,心里一[chou]。

  她知道对方身体不好,所以她一定要设法,不能嫁给这男人。

  她想嫁给阿畴,以后当皇妃,或者干脆当皇后。

  正想着,希锦又道:“可他身上有这病,这婚事只怕是想退都难,万一退了,人家指着咱们宁家脊梁骨骂说我们嫌弃人家,从此就得罪了人家一大家子,你说,这可怎么办呢!”

  她摇头:“我听着都替你愁,好妹妹,你这命可真苦啊!”

  希钰:“……”

  *************

  第二天,希锦一大早便起来了,她略洗漱收拾了,拎着那只碗就要出门。

  谁知道临出门,[nai]妈却跑过来提起,说是今[ri]早间郎君[jing]神萎靡,怕不是病了。

  希锦听着,只好放下行囊,赶紧过去看芒儿,小人儿再无往[ri]神采,看着垂眉耷拉眼的,见到希锦,便勉强喊了声:“娘……”

  声音低弱。

  希锦看到,心疼得要命,但今天的事却又是要办的。

  她想了想:“芒儿乖乖,娘要出门办事,你在家好生歇息,等娘办完事回来。”

  芒儿眨巴眨巴眼睛,明显有些委屈,不过还是乖巧地点头。

  希锦又[jiao]待了[nai]娘几声,这才狠心离开。

  她径自出门去,却不是去别处,而是雇了马车,过去了市易司,她想自己去见那卢大人。

  她知道若是求着族里,族里是万万不肯的,为了之前的种种,大家都已经用尽了人情,如今自己家的货横生枝节,只能豁出去了。

  她到了那卢大人府中,先给门房塞了银子,央求对方给说情,门房看着银子的面,也就说了实话,说卢大人今天过去百乐楼吃酒去了。

  希锦明白,这百乐楼是汝城最大的酒楼了。

  其实去那里吃酒,难免要召来歌[ji]听些弹唱散耍之类的,这种场合实在不是希锦这样的当家大娘子适合去的。

  不过事情被[bi]到了这一步,她也只能铤而走险了。

  她不敢耽误,当即赶过去百乐楼,却见那酒楼实在是奢华,足足寻常房屋三层高,门前用长木杆打起来和楼齐高的彩楼欢门,每一层都妆点了花鸟饰物,檐下又有垂挂丝绸流苏,[jing]巧又华丽。

  那门前来往客人全都是满身绫罗的男人家,还有小厮前簇后拥的。

  这种场合,希锦没去过,也没法贸然进去,她没办法,只能等在一旁候着。

  她想着,那卢大人是市易司的大老爷,必然是有些派头的,应该比较惹眼。

  她这么等着间,也和旁边卖果子饮的婆婆搭搭话,对方倒是好[xing]子,她大致打听了打听,知道卢大人经常过来吃酒。

  那婆婆知道她来求卢大人办事,那眼神就颇为同情:“你家里阿郎呢?”

  希锦道:“外子早不在人世了。”

  那婆婆便同情起来,叹道:“小娘子生得如此绝[se],结果却要自己为生计奔忙,也是可怜。这样吧,等会卢大人出来,我给你指指。”

  希锦自然连忙谢过,又特意买了她几份果子饮在那里喝着。

  如此等了半晌,终于等得一个,穿着杭绸的直裰,留着络腮胡子,好生威风的样子,那婆婆说这就是卢大人。

  希锦当即上前,见过了卢大人。

  那卢大人惊奇地看着希锦,自是看得眼前一亮。

  这小娘子生得眉目如画,肤光赛雪,在这喧嚷街市上,在那彩楼欢门映衬下,竟是犹如一抹仙影,容[se]绝丽,让人不可直视。

  他偌大年纪一个官爷,一时竟有些脸红,当下忙道:“小娘子,你如何知我身份,如今拦我去路,又有何贵干?”

  希锦便微低着头,将自己的来历说了,又提起那批货来。

  卢大人听着连连蹙眉:“你们家的事我知道的,是我经手办的,之前已经发了批文,你们怎么不跟着宁家一起把这事办了?”

  希锦无奈,只好说起因为身子不适,就此错过了。

  卢大人的视线扫过希锦,她生得娇美不可方物,这样的身子骨可能确实弱了一些。

  不过他越发疑惑:“你是自己[cao]办这批货吗,你家中阿郎呢?”

  别人不提这个也就罢了,一提这个,希锦只觉悲从中来。

  好恨好恨,恨阿畴!

  不过她还是勉强忍下,咬着唇,很无奈地道:“家中阿郎身体病弱,也只好奴家出面了,是以还望大人通融。”

  卢大人不免越发多看了希锦一眼,却见她两眼仿佛要沁出水光来,看得人实在可怜。

  他心中微凛,连忙收敛了心思,故意道:“这事既是错过了,再办,可就不好办了……”

  希锦心里多少明白的,这种人得喂饱他。

  当下便道:“卢大人,借一步说话?”

  卢大人便心神[dang]漾,难免多想了,当下跟着希锦过去了一旁偏僻处,希锦看看四周围没人,便不着痕迹地将那金碗塞给了卢大人:“还请卢大人帮着通融通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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