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5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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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绕过龟背岭从公主岭的车道一直往北,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程,终于到了孟母山,看着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黑乎乎山林,红果万万没想到还能在九零年代体验一把大地主的感觉。

        宗炎和红果爬上附近的山头,柬哥洞和棉哥洞都尽收眼底,他们要是把公主岭也买了,那几乎就把这两个村庄给包围了。

        从孟母山回来,经过公主岭的时候,他们去拜访了赖温。赖温家人都回首府了,现在就只剩下他和工人在这儿守着,最近也没办法开采矿场,柬哥洞的人时不时来闹事,他也很头疼。

        宗炎再次表达了想要买下来的意愿,赖温劝他别买:“你买了,村民也不会给你开采,兄弟,我不想坑你,我现在就是一口气堵在这儿……”

        赖温点了点心口,继续道:“我就不想白白便宜他们,他们不让我采,那行!他们也别想采!我就占着茅坑,也不给他们拉屎!”

        宗炎笑道:“你把地方卖给我,我自有办法对付他们。”

        赖温拍了拍宗炎肩膀,两个人走到角落里聊天。红果喝着矿泉水,看着赖温办公室里挂着的地图发呆。

        李英雄轻声道:“你们要是把公主岭买下来,就算完成了老板一直以来的心愿,把这一片山都连起来了。如果再把东北边的豹子崖那块地也买下来,那我们两头连起来就是个圆环,把柬哥洞和棉哥洞都给包圆。不过豹子崖应该拿不下来,可惜了。”

        李英雄拿起旁边的扫帚,指了指地图最上面的一块地方,那就是豹子崖,不知道是谁的山林,因为地势险要,林深树密,还有瘴气和野兽,没人敢去。

        宗炎和赖温聊完,赖温整个心情好多了,眼看太阳要落山,他留他们在这儿吃晚饭,红果忙婉拒说今晚还要赶回家,下次再聚。

        他们回到莫八镇就听说了一个消息,安红自杀了,怎么自杀的不知道。

        李英雄通知了安顺来领遗体。

        宗炎和红果没有回玉衡,而是在莫八镇住了两天,他们在这儿置办了不少东西,买了一辆当地牌照的越野车,并在旱井附近圈了块地,让人建一所木结构的草编房。

        以后他们来往玉衡和卡德林场之间,就算有个落脚点了。

        草编房的事交给李英雄去安排,大概十多天就能建好,他们暂时先回玉衡。

        刚回到封家大院,红果发现大门口挂上了白布,里面锣鼓喧天,而曾老太、红果奶奶难得阵线统一和安顺一家在吵架。

        原来安顺兄弟两个从木得运回安红的骨灰后,在封家大院给他们姑姑办丧事,宴请亲戚朋友。

        安红在银行里还有不少美金存款,虽然暂时被冻结清算,但迟早会把剩余的美金给到安家兄弟,所以这兄弟两个把丧事办得跟办喜事似的,还请了县里歌舞团的人来,好不热闹。

        热闹就热闹吧,扰民也就两三天的事,谁知他家把丧礼的孝布和对联都挂封家大院大门口了,这让院里住的老人心里都不舒服,特别是红果奶奶,这把小三的葬礼弄到她家来了,岂有此理!

        红果奶奶骂道:“你们就是诚心的!你姑姑死得冤不冤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你们搞这么一出故意给我们添堵!”

        安顺弟弟是个愣头青,之前安红最疼他,想要带他一起出国的,现在他的出国美梦破碎了,所以这里属他最冲,他反驳道:“我小姑就是被你们李家害死的!把她害死,你们就可以继承遗产了!”

        “我呸!我们家继承的是李家的遗产,跟你们有什么关系!你小姑是什么东西?破坏他人家庭的破鞋!她偷改遗嘱,想霸占我们家的财产,我们都还没告她呢。现在她自己犯罪不得好死,跟我们有屁关系?!”

        “我小姑帮她男人辛苦持家,操劳了一辈子,木得家产是她挣来的!跟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们拿了心安吗?”

        “她操劳一辈子?我看她光鲜得很,她除了偷男人改遗嘱还有什么本事?她挣得来半分钱吗?我男人花钱养她,我儿子绝症没钱治,我祖孙三人天天吃咸菜的时候,她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我没说她是小偷就不错了!一家子以破鞋为荣,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怎么,你姑姑没有给你霸占到财产,心底不服气是不是?来这里出洋相恶心人!”

        安顺站在那里拉着脸不说话,他弟弟继续鏖战,他姑姑改遗嘱的事他直接忽略了,就怼着最后一句回嘴:“怎么出洋相了?我姑姑户口在这里,为什么不能在封家大院办丧事!你们就是欺人太甚!”

        黄凤莲双手叉腰道:“谁欺人太甚了?你们凭什么把孝布挂大院门口?!要我们全院的人给她守孝?她要是个□□十岁的老太太也就算了  ,你小姑怎么死的?有五十岁吗?!笑掉人大牙!”

        曾老太也骂道:“你在你们家办,办的再奢华我们都管不着,但你不能办到大院门口来。给一个不上寿的办这么大的丧事,也不怕折寿!”

        顺嫂本来就不同意浪费钱给不是寿终正寝的小姑办什么丧事,反正不是她亲姑姑,她不心疼,但她拦不住家里的两个男人。丧礼不办都办了,外人来欺负她家,还咒她家折寿,这她可就不答应了。

        顺嫂不由又大声吵嚷起来,她一吵起来,曾老太丝毫不让,骂顺嫂自己底子不干不净,还爱嚼舌根。

        顺嫂是偷人,可她最听不得别人对她指桑骂槐的,当即就要来打架,整个院子弄得鸡飞狗跳。

        红果回来一看,安家耀武扬威把安红葬礼搞到她家门口来了,直接上手把门口的白色孝布和对联都给撕了!

        气得安家的人要来干架,结果还没上来就被邻居们给拦住了。

        李红果现在是什么人,你还敢打她?之前把牛头几个打得鼻青脸肿不说,她老公是华侨,她在木得刚继承了那么多的遗产,你惹得起她吗?

        打嘛,不敢打,安顺只能去报警,但他家没电话,要去借老吉的,刚好娟子在家,她站在门外,直接房门一关,锁了!要报警自己跑步去派出所报警去!

        没多久民警来了,院子里那么多人,你一言我一语,没有一户邻居同意安顺一家在封家大院门口挂丧仪,民警警告安顺不能占用邻里公共空间办丧事,最后安家只能低调结束所谓的丧礼,成了邻里间的一大笑话。

        吃完晚饭,娟子给红果拿来了一千块钱,剩下的她后面再慢慢补。

        红果收下钱,问她:“你哪来的钱?”

        “我之前存的。”

        “就剩下这一千了?”娟子之前从红果这边单提成都拿了几千,吃差价又吃了四五千,加起来都快七八千了,这年代,六七千块可是不算小钱,不是买买衣服,吃吃冰棒就能一下子花完的。看来真是全拿去贴男人了。

        那么精明一女人,一旦坠入爱情,就变成了一个傻子。

        “还有三千我过一阵再还你。我跟霍达文,那是我跟他两个人的事,你也别管了。”

        娟子态度坚定,一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犟劲,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红果也没那么好的脾气再苦口婆心地劝她,相信娟子只是一时接受不了现实下不来台,等时间久了,等她看清霍达文的真面目时,自然而然就散了。

        这边娟子刚走,张菊梅下班跟林老师他们一起过来了。

        最近林老师他们赶工,张菊梅时常都是在旁边盯着打打下手,非常有眼力见。

        今天宗炎和红果在,宗炎雕上等货,红果也帮忙出图纸,到了九十点钟,霞姑煮了绿豆沙和抄了米粉给大家做宵夜,红果在院子里边喝着绿豆沙边跟张菊梅聊天。

        这批货赶到月底就基本结束了,之前要谈独家供货的那个港商,同意了从下一批开始高价拿货,不过红果供货也只能供他一家。

        红果提出一个新的概念叫分区域独家,张菊梅没听懂,红果解释道:“就是我们保证香港这边我只给他一家供货。但如果其他地区的来拿货,他管不着。”

        “我怕马老板不会同意,他家就是香港周边生意都做,所以生意才做这么大的。”

        反正红果这批黄翡不愁卖,现在公主岭矿场又没办法开采新矿,她不能只养肥一家客商,不然其他客商没有了竞争力,到最后她反倒被动了。

        “你去跟他谈,如果他不同意,那还是像现在这样,几家港商一起拿货。不过下次货没那么多,几家竞争,价格也会更贵,让他也有心理准备。”

        张菊梅答应去谈,宗炎看她跟张菊梅说的头头是道,现在红果经商做事越来越精了,他不免笑话她,无商不奸。

        红果把喝完绿豆沙的碗放桌上,也不生气,“人生就是一场战斗,不是在战斗中成长,就是在战斗中灭亡。能找到我这样的合伙人,你知足吧!”

        宗炎点头笑道:“知足!”

        不过红果也知足,宗炎负责出钱出力还不爱管事,合作起来顺畅没有摩擦,彼此满意。

        房子装修的事包给祥叔了,柴草间拆了后,已经建起了两层楼的主体框架,红果之前就说过,老房子挖地皮的时候要叫上她和宗炎。

        虽然已知地皮下没有黄金,但红果总隐隐觉得,当年祖父重装房子,还特意让人来铺上一模一样的水磨石地面,就非常的诡异。

        那天挖地皮,她和宗炎在现场盯着,先挖的厨房和奶奶房间,一切正常,之后挖了红果房间,最后才挖的爷爷房间。

        爷爷这边才开挖,祥叔就说不对劲,这边水磨石下面的砂石水泥用的更多,更难挖。

        挖到靠墙位置的时候,他们发现地下颜色不一样,砂石下有块地方变成深棕色的了。

        下面有东西!

        祥叔非常机灵,他把工人叫出去干别的活,然后就他和宗炎把上面的砂石刨开,原来底下深棕色的是一个石头盒子。

        把石头盒子刨出来,那盒子很重,四四方方大概是两个月饼盒的大小,盖子被封死了,祥叔用起子撬开盒盖,上面放了几本牛皮纸笔记簿,下面是一个雕刻精致的紫檀木方盒。

        祥叔轻声道:“你爷爷给你们留了什么宝贝啊?”

        打开紫檀木方盒,里面什么宝贝都没有,只有像砂砾又不是砂砾的灰色东西,这是——骨灰?

        他爷爷房子底下埋着一个人的骨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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