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61章(1 / 2)
树梢上有鸟儿凄厉地叫着, 除了鸟叫声,周围一片寂静。
宗炎持手电筒从树洞跳进了地下的巢穴里,地道很窄, 只能容纳一个人前行,他们一前一后贴身走着, 往里走,隧道渐渐宽敞。
地下巢穴像蚁宫似的,不止四通八达,错综复杂,还很大, 大到远远超乎他们的想象。
走了几分钟,走在前面的宗炎及时刹住脚步:“别继续了!返回吧!”
万一遇到攻击, 他们身上没任何武器, 只有宗炎手上的那把手电筒, 完全靠肉搏战,那随时都可能被干掉。
这样太过冒险。
红果也赞同, 他们沿着刚才一路用石头划过的划痕标记往回折返,往回走了一段,在一个四岔路口上, 他们发现每条路的墙上竟然都被标记了划痕!
标记被篡改了!他们周围有其他人在!
是刚才那五个黑衣人吗?
红果掂了掂手上的小石头,以二打五,他们在明处,敌人在暗处, 这怎么打?!
他们站在岔路口上,背靠背, 想着以静制动, 可静静等了五分钟, 四周还是万籁寂静,只有泥土里的蚯蚓在鸣叫着。
或者敌人只是想把他们困在这里,不战而胜。
宗炎拿着手电筒四周看了看,标记被打乱了,想要找到洞口难度有点大。
红果昂头看着洞顶,“上面有树根,往树根多的地方走……”
榕树的根系跟别的树不一样,特别发达,按照红果说的,往树根多的地方走,肯定能找到入口。
但附近林同时有两棵大榕树,找到根须最多的地方,还是转了好几圈,才找到出口。
从出口出来,把树洞门复原,他们顺利回到了车子抛锚的地方。
红果道:“你说那些穿黑衣服的是什么人?”
宗炎从车尾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给了红果,“我起初以为是周围村子的毒贩,但认真观察下来,发现不像。”
“是啊,这几个人的脸煞白煞白的,五官立体,个子也高,不像本地人。”不是本地人,不是毒贩子,为什么要装神弄鬼打扮成这样来吓唬人?
“回去准备充分,我们再来探一次!”
宗炎把千斤顶搬回车上,山后面传来汽车声,不久两束汽车灯光照过来,这么晚了,还有谁穿越公主岭?
对方也是一辆越野车,停在他们前面,有人探出头来,用当地话问了一句什么。
宗炎回道:“抛锚了!”
“抛锚了?”对方听见宗炎的回话,也改用中国话问:“解决了吗?要不要帮忙?”
那人从车上下来,红果一愣,这不是姜昆吗?柬哥洞的□□大佬,刁明月的男人。之前在莫八镇远远见过一次,她记得他的样子!他这是要去找赖温吧?
姜昆四十出头,穿着一身休闲装,没想到大佬出门,一个小喽啰都没带,他上下打量着宗炎和红果,“没见过你们,从玉衡来的?”
红果:“对。”
“盐大炮是你什么人?”姜昆很聪明,看着眼前这两个穿着光鲜,开着越野车的玉衡人,一下就猜到了。
红果也不打算隐瞒:“我爷爷。”
姜昆伸出手:“哎哟,幸会!幸会!我叫姜昆,柬哥洞的,以后没准还会有很多打交道的机会。”
握了手,姜昆问他们:“爆胎了吗?”
宗炎:“已经换好了!”
“你们怎么会那么晚还在这林子里?”
宗炎回答得言简意赅:“想抄个近道!”
“这附近不太平,晚上还是少走为妙。”姜昆低着声音,跟他们推心置腹,仿佛是老熟人一般。
红果趁机打听:“这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姜昆笑道:“没发生什么事。是这林子里闹鬼,几百年的传说了,晚上很少有人敢进公主岭。”
“你不怕?”
“我也有一两年没走这条路了,今天我也是刚好抄了个近道。”
宗炎把车尾箱盖好,上车启动了车辆,开了车灯,红果也准备上车了。
姜昆往自己车辆走去,走了几步,又折返回来,道:“给你们一个建议!”
红果打开车门没上车,回过头盯着姜昆,等着他说下去。
姜昆笑道:“想要在木得赚钱过安心日子,要学会睁只眼闭只眼,水至清则无鱼,难得糊涂是一门做人的功课。”
姜昆不是关心红果能不能赚钱,而是让红果不要妨碍他们赚钱,红果笑了笑道:“我这人好说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希望大家能和平共处,井水不犯河水!”
姜昆:“!”
他是没想到被这女子给怼了!而且还刚柔并济怼的他无法反驳!
红果上了车,宗炎开车扬长而去。
…………
一大早,红果被小孩的哭声吵醒,看了眼手表,不到八点,宗炎已经起床在东厢房干活,元宝一个人站在院子里哭得凄凄惨惨。
红果迷蒙着眼问元宝为什么哭。
元宝哭着说:“奶奶打我。”
红果把弟弟搂过来抱了抱:“奶奶打你哪里了?”
“屁、股!我屁、股都开花了!”元宝哭得更惨了。
红果看元宝哭得可可爱爱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你做了什么坏事让奶奶打你?”
元宝啜泣着不说话。
红果奶奶从屋里出来,手里拎着元宝的书包,她白了眼元宝,“哭吧!找你姐姐哭,看你姐姐是不是要把你宠到天上去!”
元宝哭着大吼:“就宠我!”
红果问了才知道,昨天桂英拿了她父母的照片来,放桌上结果被元宝拿去玩,弄丢了。
“你丢哪儿了?”
元宝哭着不敢承认:“不记得了。不是我弄丢的。”
“我跟小云两个人满屋子找遍了都没有,准是玩水的时候,丢下水道了!”说完,奶奶又戳了戳元宝的脑袋,又骂一句:“小小年纪就学会撒谎,等会儿告诉你老师去。”
听说要告诉老师,元宝瞬间老实了,缠着奶奶不要跟老师说。
奶奶又道:“桂英爸妈的照片也没几张,这弄丢了,也不知道她家还有没有了。”
桂英在米线店上班,红果想着等她回来了,再问她。
奶奶送元宝去上学,红果洗漱完端着碗粉在院子里吃,月洞门口有人进来,抬头一看是顺嫂。
顺嫂手里端着一盘米糕,笑道:“红果,吃早饭呢?”
这是瞅准了她奶奶不在家,特意找上门来的?
红果冷冷应了一声,顺嫂走前来把手上的一盘米糕放院子的石桌上:“刚做了点米糕,趁热拿来给你们尝尝。”
见红果态度冷淡,顺嫂只讪讪笑着,她能拉下脸来送吃的,当然有目的,“之前那事,是安顺兄弟两个胡闹,你们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往心里去!”
红果冷哼了一声,道:“是胡闹。”
顺嫂早预料了红果不会给她面子,只是没想到会这么不给面子,幸好她也是个脸皮厚,会自己找台阶下的人,“一开始我就不同意给他小姑搞什么丧事,敲锣打鼓的,又不是什么好事,现在这事搞得,笑掉人大牙了。”
红果明白顺嫂的心里,说白了,就是想要安红的遗产,至于安红的后事怎么处理,她可不管,估计以顺嫂的品性,都不会去取骨灰。顺嫂见红果不说话,马上顺势道:“红果呀,大家几十年邻居,关系也别搞那么僵,安顺兄弟两个胡闹,你们大可以去说他们一顿,官司嘛,就不要再打了,他小姑也没留下几分钱。”
红果应了一声:“不打官司!”
顺嫂一听喜出望外道:“就是呀。在木得那个鬼地方打官司除了请律师,还得到处塞钱打点,又费精力又费钱的,没必要是不是?”
“安红已经死了,我们跟谁打官司?跟你们吗?”
顺嫂愣愣听着,从语气可以判断,红果说的并不是什么对他们有利的话。
“什么意思啊?”
“什么意思?本来是想要跟你们打官司的,但律师说了,安红那点钱都不够赔我们的,按照木得法律,不需要起诉,直接申请冻结赔付就完了。”红果起身进厨房放碗。
顺嫂跟了过来,问道:“我们小姑的钱都给你们了?”
“还不够呢!你们可以去起诉我们,打官司我奉陪到底。”
“哎呀,我不是这个意思。”顺嫂尴尬笑着,但心底还是不甘心,“木得那边怎么处理的,会给我们信函吗?”
“你自己去问,我怎么知道。”红果唰唰把碗洗完,进东厢房之前看了眼石桌上的米糕,“我们家不爱吃米糕,你拿回去吧。”
说完,把门关上,进了东厢房。
偷鸡不成蚀把米,安红的遗产他们一分都得不到了?顺嫂气得走到月洞门前,又折了回来,把那盘米糕端了回去。
宗炎干完活,开车去县城买东西,红果快到九点了才去店里。
这天天气好,封家大院里喜气洋洋,曾家在准备曾玉宁的婚事,买的嫁妆刚好送过来,电视冰箱洗衣机,摆了半个院子,曾厂长为了这门高嫁的婚事可谓下足了血本。
曾老太看见红果,忙不迭迭地说:“红果,我们玉宁后天结婚,你一定要来喝喜酒呀。”
红果皮笑肉不笑地弯了弯嘴角,“我后天有事,不在玉衡。”
曾老太以为红果见玉宁嫁了个好人家,心里不爽快,老太太人逢喜事精神爽,难得不计较,只道:“哎哟,那可惜了。到时候给你们家留一桌好菜。”
曾玉春坐在大院门口的石凳上吃着冰棒,她见红果走过,叫了一声:“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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