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十二生肖(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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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折雪一下子停下了脚步,表情瞬间呆滞。

  郑晚西曾让她一定要记住这句话,她和郑晚月差了十二岁,而她们的生日是同一天。

  所以郑家最大和最小的女儿拥有相同的属相?

  她终于想起自己遗忘了什么。

  正是和她一起被绑架来的郑晚月。

  江折雪这段时间一直被关在定佛寺和北川家准备的宅邸,那郑晚月又被关在哪里?

  她是北川家去往中国的首要目标,所以他们到底要对她做什么?

  “所以你终于意识到了?”

  不远处,早有预料的宗先生露出淡淡的笑意。

  周围是一眼望不到边的湖面,湖面倒映着定佛寺和一池的荷叶,天空和湖面几乎没有分界。

  而宗一合就站在这天地之间,朝她露出某种怜悯的微笑。

  他的声音很轻:“江折雪,你真的觉得你们可以活着离开这里吗?”

  “生不过是死亡的序章,唯有跨越过死亡,才能取得真正的永生。”

  *

  血液在无数宗教都有着特殊的含义。

  在基督教中,耶稣的血液被视为圣物,甚至在比利时还有专门存放“基督圣血”的教堂,就位于弗兰德伯爵宫殿旁。

  基督教信徒们会在做礼拜的日子里享用面包和葡萄酒,据说这是耶稣赐予的血和肉。

  葡萄酒,代表的正是耶稣的血液,信徒们痛饮基督之血,热切期望着死后能去到主的身边。

  在佛教中,“出佛身血”是佛教中的五逆罪之一,即欲害佛。

  “我厌恶宗教,厌恶血腥,厌恶所有痴妄的幻想。”

  郑晚西望着柜子上的那张照片。

  照片上的她安静病弱地坐在轮椅上,就像一个游荡在时间外的白色幽灵。

  那时的她刚刚从那个可怖的佛寺中逃离,不管是精神还是身体都遭受了巨大的损害。

  “你知道吗?待在佛寺的每一天,我都在想我什么时候可以死去……”

  郑晚西的声音很轻,眼睛却像深不见底的漩涡。

  她感觉自己仍然处于那场巨大的噩梦中。

  铺天盖地的红色,塞入怀里的公鸡,而她被迫穿上血红色的嫁衣,和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拜堂成亲。

  她是冥婚的新娘。

  新郎是某个世家子弟,生前是个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欺男霸女的恶事也没少做过。

  他死于某次二世祖们的组局飙车,最后尸体被发现时满脸都是血,车窗的玻璃扎在他的脸上,眼球因为过强的压迫而破裂。

  他的曾爷爷已经年过八旬,被搀扶来时还在上气不接下气地悲戚嚎哭着。

  郑晚西只记得那个身上散发着腐朽气息的老人身穿着宝蓝色的褂子,看上去像是清朝僵尸片里的死尸。

  他的悲戚是真的,把不到二十岁的郑晚西关入“婚房”也是真的。

  新郎成了瞎子,那只代替新郎拜堂的公鸡便被挖去了双眼。

  蜷缩在婚房角落的郑晚西可以听见那只公鸡被挖眼睛时凄厉的啼叫。

  不一会儿,房间的门被人粗暴地推开,那只被剜了眼睛的公鸡强硬地塞进她的怀里。

  这只散发着血腥和动物皮脂气息的动物在郑晚西的怀中抽搐,它眼睛里血液蜿蜒着向下滴落,落在了郑晚西白皙的手臂。

  郑晚西愣愣地看着那些人把房间的门给反锁。

  房间内大红的绸缎红得刺眼,而她只敢蜷缩在角落里。

  这可不止是因为此时的郑晚西被捆住了手脚。

  公鸡代表的是她死去的“丈夫”,但此时她的“丈夫”并非缺席。

  就在房间的正中央,用金线绣着“喜”字的大红绸缎盖着冰棺,冰棺内躺着的是已经死去的新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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