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女鬼王VS清软道士(4)(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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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鬼笑的妖娆,眼睫扑闪,“小道士,你真的刚正不阿,可是你太年轻了,经历的事情太少了,你不了解这个世界究竟有多么的复杂,因为没有经历过所以无知,我不会责怪于你。”

  毕竟每个人来到这个世界都只有一次活着的机会,而时间从来不可逆转。

  失去的,做错的事情都不可能回到最初的状态。

  破镜不可能重圆,如果可以,也注定是存在裂缝的。

  “这佛塔金光闪烁,必定是有人在攻击它,我就前来看看,果然是你。”

  女鬼轻轻启唇,她没再看谢书清,而是目光看向佛塔,仿佛看着里面的那个人,让她爱恨纠缠至此的那个人。

  世界安静下来。

  女子眉眼忽然温柔下来,那印在眉眼的红色荆棘纹路也显得温婉了几分,语气柔和,“梁逸,我现在只问你一个问题。”

  既然那是深藏于原主内心的执念,她便替她问出来。

  所有你逃避的问题都会有一个答案,关键在于你是否敢去真正地面对它,人有时候是被自己的想象所打败的。

  因为害怕,而一直被困在自己的心牢里无法获得解脱。

  即使此刻她占据着这个躯体,还是能察觉心口处时不时传来的钝痛,就像是被刀割一般,这种感觉尤其是在面对梁逸的时候,心口钝痛的感觉更加频繁,像是原主爱梁逸的本能一样,像是这具身体的本能一样。

  爱成为一种本能,一种刻入骨髓里的喜欢,那便是一个人无可救药的开始。

  对方成为了你的不可替代,成为了你的执念,而人一旦有了执念,就很难获得快乐。

  自由是心灵开放的一种状态,当你的心被栓上了一条锁链,你的心就被上了锁,唯有那把钥匙才能开放你的心,那无疑是很可悲的事情。

  你的心在你的胸膛,可它却已经不受你的控制,没有比这个更加讽刺的事情。

  “什么问题?”很久,佛塔里才传来那道熟悉而刺耳的声音,也许是因为她的语气很温柔,男人相对地也语气低沉温和几分。

  也许觉得她想起了从前他的好,开始对他产生心软的念头。

  人总有这样的侥幸心理。

  “与我相处的过程之中,你可有一刻对我是真心过的?不是利用,不是欺骗,不是别人的命令,不是权力对你的诱惑,只是出自你本心,只是因为我而做的真心?”

  谢书清的目光凝视着穿着一身红衣的女子,这会儿他仔细看的时候,才发现,沈姑娘身上穿的似乎是一套嫁衣,上面绣着栩栩如生的七彩凤凰,是顶级的苏绣手绘而成,定然花费了很长的时间,这是一件极为用心缝制的嫁衣,想必当时的她非常期待这场婚礼,可惜最后她却死于自己的大婚当日。

  此刻女人的双眸空洞地凝视着远方,那双大眼睛失去了光芒,黯淡失去了神韵,只是偶尔蹙起的秀眉可以说明她此刻心情的复杂。

  晚风很温柔,吹着她鬓角的发丝,很不真实,她其实只是一种虚拟的存在,可是为什么他还是能从她的身上感受到惊心动魄的美?

  无关于外貌,而是一种灵魂深处的吸引。

  这令他更加好奇了。

  究竟过去发生了什么?

  很久,甚至不知过了多久。

  佛塔里才传出男人的声音,“有过。沈辞你不要再有多余的执念,事情已然过去,你应该放下,你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了,下辈子记得擦亮眼睛,不要在碰到我这样的人。”

  “真的有过吗?”女鬼继续追问,她的眼睛不知不觉涌现出血泪,让人触目惊心,这是属于魂体的本能。

  难过吗?

  有时候比真相更难过的是,对方情愿骗你,以假话哄你,却不愿意说出丝毫的真相,这比知道真相更让人觉得难过。

  因为你心里明白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对方从未将你当做一个独立的人来看待,你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他对于你的态度就像是对待宠物,哄一哄就够了,为什么要讲多余的道理?

  你懂或不懂与他无关,你理解或者不理解也与他无关,他不关心你的一切,他只是想自己有没有达成自己的目的。

  是在可悲可怜可叹~

  身体直达灵魂的痛苦已经告诉了沈辞,这个梁逸伤害原主远比她想象中要更加深刻。

  不过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梁逸属于原主一见钟情的人,自然是与众不同。

  生命中的很多第一次都显得十分宝贵,人总是希望自己不要被他人辜负,能够得到他人的重视和保护,可惜每一次的期待都会成为失望。

  因为人人都更在乎自己而不是除自己以外的其他人。

  这也许就是人性。

  人更爱自己,而不是别人,就连是自己最亲的人都是如此。

  女鬼冷笑了一下,笑的血色的眼泪都留了出来,她再次确认地问,“你说的是真的吗?”

  梁逸沉默了,那句冷笑显然已经暴露了所有,她根本不相信他所说的,她不再是从前那个他说什么她都会相信的她,那个善良纯粹一心一意爱他的女子早就被他亲手杀死了。

  梁逸坐在佛塔中央,跪在蒲草团上,他睁开眼睛看着高座上慈悲的金色佛像,这一次他想说的话说不出口,他沉默了。

  他想,如果一个人清楚自己从头就是欺骗,从头就是利用,那么他只会冷眼旁观那个身处于故事中央的自己,因为他清醒地意识到那个人是他同时又不是他,因为那是他的表演,因此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这个过程之中,他会观察对方的行为和想法,可是由于他清楚自己是假的,自己的一切都是假的,她爱上的那个人不过是伪装的他,爱上的只是虚假的他,她不见得会爱上真实中恶劣虚伪懦弱的自己。

  也许更加让他不齿的是,对方喜欢他可能仅仅因为他的长相,那这个时候他问自己,她爱或者不爱对于他重要吗?

  答案是根本不重要。

  既然知道结局,那就不能放任自己的心开始。

  所以入戏太深的人从来都只有她。

  而他只是一个冷漠的旁观者,他何尝不渴望自己能和她一起白头偕老,可现实,他们的身份注定了结局。

  在很久的沉默之后,沈辞听到了那个足以让原主心灰意冷死心的答案。

  “没有。所有都是假的。”

  都是假的,为何要付出自己的真心?

  即使他看到了她的真心,可是他的选择是放弃,行为在某种程度上已经说明了问题,你不需要多想,所有没有付出行为的想法都不够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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