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奶奶的嫁妆(1 / 2)
可天有不测风云。
开业还没三个月呢,一场席卷全球的疫情就把他们从天堂打入了地狱。
他们觉着,疫情应该不会太久,咬咬牙就熬过去了。
可谁能想到,疫情反反复复,这一熬就是三年。
为了保住餐厅,三年期间,他们拆东墙补西墙。
不但透支了十几张信用卡,还把网贷也都撸了个遍。
当疫情宣布正式解封的那天,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哭的像个孩子。
尽管,他们当时已经负债累累,背负了三百多万的债务。
但他们坚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可麻绳只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
刚刚复工没多久,餐厅生意还没有恢复正轨呢。
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就夺走了楚航年轻的生命。
他的死,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林昭悲痛欲绝,既为了兄弟的死,也为了自己可悲的人生。
但人活着,生活就要继续。
他只能低价卖掉餐厅来偿还银行贷款。
陈岚收到儿子去世的消息时,当场就急火攻心晕了过去。
若不是林昭和楚青柠没日没夜的陪着她安慰她,恐怕她就要跟着儿子一起走了。
这个命运多舛的母亲,在得知楚航还欠着贷款时。
毫不犹豫的把肇事司机的赔偿款全都拿了出来替儿子还债。
为了能让儿子走的清清白白,甚至还打算卖掉家里唯一的房子。
林昭从小就在楚家蹭饭,陈岚对他视若亲生。
而他也早就把陈岚当做亲娘看待。
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家老娘连家都没了呢?
于是,他跟陈岚撒了谎。
说楚航的债务已经还清。
实则,却把剩余的一百多万债务全都揽在了自己头上。
可这个社会,并不会因为你善良就会对你有半点仁慈。
高额的利息,狂轰滥炸的催收电话,无休止的威胁和谩骂,压的林昭喘不过气来。
叮铃铃!
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打断了林昭的回忆。
看了眼来电号码,没有意外,又是催债的。
他不接也不挂,直接把手机调成静音丢到一旁。
虽说现在法律不允许暴力催收。
可法律是法律,现实是现实。
像张老五这种敢放高利贷的,哪个没有点背景?
报警?
不说能不能把张老五这种人送进去。
就算能送进去,也顶多是关上一段时间而已。
可等他出来以后呢?
像林昭这样无权无势的普通人,又拿什么来应对这种人的报复?
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
林昭也不开灯,挺尸似的躺在沙发上,琢磨着怎么才能迅速挣大钱。
自从奶奶五年前去世后,他就成了无牵无挂的“孤儿”。
一条烂命,死不足惜!
可他不能不在乎岚姨和楚青柠的安危。
张老五那样的人渣,为了钱,什么事儿情做不出来?
他绝不能让岚姨娘两受到任何伤害。
夜色,悄然降临。
寡淡的月光给昏暗的房间里带来一丝微弱的光明。
垂死病中惊坐起!
林昭跟想起来什么似的,一骨碌坐起身来。
不顾身上的疼痛,大步流星的冲进卧室,从床肚子里掏出一个鞋盒。
奶奶最疼他,临终前最放心不下的也是他。
把她的“嫁妆”留给他,当做传家宝。
还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哪怕是他亲爹都不行。
奶奶姓崔,中海人,是住在花园洋房里的千金大小姐。
据说,祖上是五姓七家里赫赫有名的清河崔氏。
在那段特殊的岁月里,天降横祸,奶奶的父母被带走,家产被查抄。
奶奶也一夜之间从千金大小姐沦为了人人唾弃的资本家女儿。
奶奶的母亲在被带走前,借着拥抱的机会,把祖传的青铜古镜偷偷塞给她,算是留给她的嫁妆。
或许,她当时就意识到,这一别或许就是永久。
后来,奶奶下放到了农村当知青,娇滴滴的富家千金哪里干的了农活?
林昭的爷爷林卫东喜欢她,不顾全家人的反对,始终默默的帮助她。
奶奶最终被感动,就嫁给了他。
这面青铜古镜,寄托着奶奶对父母家人的所有念想。
只可惜,直到奶奶去世,都没能打听到她家人的下落。
也始终没能去中海去看一眼她曾经的家。
林昭若不是实在走投无路了,又怎么可能打奶奶“嫁妆”的主意?
这面青铜古镜,同样也寄托着他对奶奶的所有思念啊。
铜镜的镜面打磨的非常光滑,当真是光可鉴人。
不说其历史价值。
光说工艺,也绝对是古代手工艺人的巅峰之作。
青铜边框上,雕刻着繁杂而神秘的纹路。
睹物思人。
林昭想着奶奶的音容笑貌,心里既自责又愧疚。
手捧着青铜古镜,冲着老家的方向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
红着眼睛哽咽道:“奶奶,对不起!是孙儿不孝,若不是孙儿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是绝不会卖掉您的“嫁妆”的,对不起!都是孙儿没用,呜呜呜……”
说着说着,林昭鼻腔一酸,眼泪夺眶而出。
泪水沿着满是血污的脸颊,化为血泪滴落在青铜古镜上。
下一刻,异变陡生。
古镜骤然散发出朦朦青光。
边框上的神秘纹路仿佛活过来了似的,不停的扭曲变幻。
还没等林昭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呢,青铜古镜就轰的一声,化为无数光点,钻进了他的眉心。
“嗷……”
林昭只觉眉心一疼,随即跟有人用锤子用力砸他的脑浆似的,疼得他惨叫一声,抱着脑袋在地上打滚。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那种非人般的剧痛才如潮水般退去。
呼哧呼哧!
林昭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整个人就如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浑身的衣物都已被汗透,在水磨石地板上硬是浸出了一个人形印记。
等他心有余悸的睁开眼睛时,感觉自己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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