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赖赖道前身(2 / 2)
“还佯装掐了一颗往我们这里甩,我们赶紧避开了,也生气啊,就没管她。她第二天就跟我们说吃了,说可好吃了炒的鸡蛋,那会鸡蛋你单吃都好吃,谁家能天天吃鸡蛋啊。没两天,这些个知青里面就有两个,脸上长那种大脓疱,长一身一脸,那手上都不能看了,长满了赖宝叮子。”
“然后这两人就在他们住的那个厂房里打起来了,我们都跑过去看,这可是好久能看见的热闹,全村都涌过去了。他们那个厂房有个院子,她们就在那个院子里抱着躺地上撕头发,本来长得水灵的两个姑娘,这下毁了。”
“男知青好像也想去吃来着的,但是赖宝花炒了就不剩多少了应该,她们就不让男知青过去吃,大晚上也不合适去女知青那边。那两个女知青扯头花的时候,那男知青还在边上笑呢,一边笑一边说幸好幸好。”
“我们吧也就看个热闹,队长和村长过去把两人分开,他们就散了,我跟着队长一起安抚,把两个姑娘分开住,一个直接跟着我回家了。吃饭的时候还好好地,晚上我跟我妈妈睡,她睡我房间,我还特地给她换了刚晒好的床单被罩。”
“第二天早上爬起来,我就过去叫她吃早饭,发现那个房间里面没有人啊。我就出门去找,还喊了同村的几个好姐妹,上那个厂房去看看,我感觉她应该是住不习惯,回去了。谁知道那厂房里没有人,喊了两声也没人应,我们就推门走了进去。”
“那床上全都是血,一大摊子聚在床上,那床板都黑了。这给我们吓得,赶紧上报队长,全村人都出动了,大喇叭在那喊人名,就是那几个知青的名字,说听到动静赶紧上村委会报道,说有人来接了。那知青其实都想走,你说别的他们还不搭理你,你一说要走,指定跑着过来。”
“但是我们在村委会待了十来分钟都没人过来,我们就觉得事情有些大条了,赶巧一出门就碰上了去男知青屋里的汉子,神色慌张,脑袋上的汗刷刷往下淌,我们就问他见着人了吗?他们说没看见,但是床上地上都是血。”
“我们就赶紧去找人啊,分头去找,我和小姐妹去了田垛,汉子们去了上边的黄良大山,村长坐着牛车和他家小子去市里找上边送人的领导,正找着呢,村长家小儿子又赶着牛车回来了。我们就赶紧上去问咋回来了呀,村长呢?他小儿子就说人找见了,在赖赖道呢。”
“说完了就又赶着牛车往里去,我们几个想了想去了赖赖道,村长坐在坝上抽着焊烟,我们走过去站在村长边上还没说话呢,远远地就看见赖赖道那边躺着几个人,躺在道边上,东一个西一个的 。村长看我们来了,就说先别过去,等汉子来了再说造孽啊。”
“村长小儿子,也就是栓子,赶着牛车带着汉子过来了,我们才跟在牛车后边跑。走进才看清什么情况,那真是太吓人了,那些知青,男的女的都躺在那呢,嘴里塞满了赖宝花。喉咙也让人割开,顺着嗓子往里塞,那脖子让塞得满满当当的,都鼓起来了。”
“我们数了下人数,少了一个,就是住我家的那个女知青,不在里头。汉子们把人拉上牛车,拉回了队里,找了几张破席子垫在下边,把人啊就放在了地上,然后又坐着牛车往镇上赶。当时村里也没有个电话,跟上面沟通只能去镇上用公用电话打,死人就放在大队的地上,村长媳妇还拿家里的床单给盖上了。”
“我们当时就知道,应该是住我家的那个知青干的,人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我们满山漫野的找,在河沟沟找着了,也死了。上边领导没几天就开着小车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小卡坐着当兵的,就问我们是咋回事啊。”
“村长就说了不清楚,找到人的时候就这样了,但是把前两天发生的事情给说了。说两个女知青吃了赖宝花,我们拦不住,没几天就长了一脸的脓疱,手上也都是赖宝叮子,然后两个女知青就打起来了。”
“我们把人分开住,第二天就找不到人,上镇上打电话的时候发现躺在赖赖道上,已经是这副摸样了。那领导让当兵的去把布揭开,日头大啊,那床单都被水给透了,一股怪味可臭了,我们这些天都不敢去大队待着。”
“一揭开,那烂肉都黏上床单了,就看见那红肉还有黄色的东西粘着,席子上都是黑水,顺着地板往外流。在场的人都吐了,红红绿绿的白白的,那赖宝花都烂了,我的小姐妹都跑出去了,我胆大还好奇,就没走。”
“就看那个领导让盖回去,拿来那个担架啊,给一个一个运小卡上头了,拉回市里切开看看死因啥的。后来我听村长说,上头确定了,是那个女知青干的,但是人都死了,说是家里面给死者赔了钱,这事也就过去了。”
“我们日子还是要过啊,继续修路,但是有一天那时候我俩还没结婚呢,就是我家汉子愁眉苦脸的走在村道上,我就好奇啊,问他咋回事,他就把我拉一边偷摸跟我说。说是昨天去赖赖道干活,把锄头扔那了,晚上吃完饭才想起来,吃完就顺着田垛过去找了,打了个牛灯。”
“还没走到地方呢,站在坝上就看见赖赖道那块有几个人站着,他还在想是不是还有其他人把东西扔那了,赶紧就过去,怕自家的锄头让人拿了,这锄头是队里发的,可不能弄丢。叫着喊着跑了过去,那边几个人都不带动弹的,他的脚步就慢了下来,心里也有些毛。”
“牛灯虽然不小,但是光亮也不大,只能说是照着眼前的道,照不到那边。他说的话慢慢就走了过去,还没到跟前呢,就发现前面几个人像是没有腿,是飘着的,这他吓得赶紧就往回跑,快到大坝上的时候看见一个人影他就跟抓到救命稻草一样,赶紧冲过去拍住了那人的肩膀。”
“是个较小的身子,拍上了他还有点不好意思呢,问人咋这么晚还在外面逛,但是那个人没有说话。他就奇怪啊,又拍了拍那人,那人就慢慢转了过来,他一看人就吓呆了,居然是那个已经死了的女知青!”
“抽了自己一嘴巴子给自己打回神,赶紧往家里跑,我都能想到他那时候是啥样的,傻小子一个。到了家也不敢跟人说,那时候文革就打的牛鬼蛇神,这要是说了是要拉出去批的。不知道为啥就跟我说了,可能因为我不大嘴巴吧,他是吓得不轻呢。”
“然后我就带他去田垛用土拍了他脑门,又用稻子茬扫了他眉心,本来是要用桑扫的,扫桑嘛!但是那会功夫也没有,有也看得严,就用了田垛里的稻子,还不敢拔呢,让他蹲下来我轻轻扫的。之后也不敢晚上去赖赖道了。”
“后来不是文革开放了嘛!又能说了,我们几个小姐妹聚一起的时候聊起了这个事,她们家的汉子也看见了,也是没说出去,还是结婚了偷摸跟她们说的。我就上村里打听,发现他们晚上出去的都看见了,我们女的晚上不让出门的,就没看见。”
“后来村子带头在赖赖道烧了黄纸银元宝,让他们安息吧,说了一大推,还有稿子呢。之后就算烧了纸也没人晚上出去,除非必要,但说是没看见,我们就把这事给过去了。后来赖赖道就被政府拨款建了公路,就是那个盘山公路,顺子出车祸的那个,唉,我应该拦着的,当时没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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