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伦蒂尼姆!伦蒂尼姆!(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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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秉义想了想,整个人的身体不自觉地前倾,明显摆出了一副认真的态度——

  刚刚的那些破绽,也是他故意露给八五的。

  “大炎,需要我做什么?”

  “在合适的时机,说合适的话。”

  “……明白了。我能带人吗?”

  “除了残余的大使团,一个。”

  “……我明白了。”

  “三天后,我们楼上停机坪见。”

  “是。”

  随着话语落下,八五也重新戴上了自己的大檐帽。

  随着他的动作的进行,八五身周骤然出现了一条黑色的龙,逐渐缠绕在他的身上。

  在周秉义看清楚龙首的前一刻,八五和龙皆数消失不见。

  直到这一刻,周秉义才反应过来,这是黑冰台的源石技艺。

  他坐在自己的沙发上,身上的防备逐渐懈怠下来。

  自己应该做什么,大炎已经借八五之口尽数告知。

  揉了揉太阳穴,周秉义在心中做出了一个决定——

  在这三天里,尽量庇护难民。

  …………

  1090年5月6日  7:30a.m.

  周秉义早早地就坐在自己办公室的椅子旁,撑起一张《朝阳日报1090.5.5晚报》认真地阅读着。

  而他的身边,是一群怯生生看着他的难民小孩和正在提供萨卡兹语翻译服务的多斯。

  而越看这篇名为《萨卡兹王庭军亲切关怀难民,伦蒂尼姆充满和睦气氛》的文章,他的眉头皱的越紧:

  【照相机特派员5月5日电】

  “伦蒂尼姆的街道依然沉寂。慈和的阳光照耀着城市西北角的难民区。从死里逃生的难民,现在已经受到王庭军的抚慰。

  “他们跪拜道旁,感激涕零。在萨卡兹入城以前,他们备受公爵议会以及下层小官小吏的压迫,生病的人没有医药上的帮助,饥饿的人不能够取得一米一粟,良民的痛苦,无以复加。

  “幸而王庭军现已入城,特雷西斯和特蕾西娅殿下伸出慈悲之手,散播恩惠之露。

  “在碎片大厦西首,难民数千人放弃了以前无聊的反萨卡兹的种族歧视态度,因为生活有保障,群相额手称庆。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跪迎我军,表示忠诚。在难民区内,士兵们向难民分散面包、饼干及香烟,还有卡兹戴尔的特产苜蓿和土豆。难民莫不感激逾恒。

  “我们相信,伦蒂尼姆在不久之后将会重新变得安定,人民的美好生活将重归于这片大地。萨卡兹王庭军将携手异族的人民,共建和平美好。”

  【图:萨卡兹王庭军在营房附近,馈赠礼物。左三:萨卡兹王庭军第一挺进纵队某百夫长】

  “……”

  硬了,拳头硬了。

  多斯在一旁的翻译基本都是一些关键之处,如果普通的人没有认真研究萨卡兹语的话,很容易将这些作为真实事件。

  这些反动文人对这场暴行的粉饰,同样其罪当诛。

  而周秉义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到:

  这些记者、作家的南京报道符合与迎合萨卡兹当局的政策与需要,因而备受青睐,在卡兹戴尔和伦蒂尼姆各大小报刊上大登特登,控制了报纸的全部版面,成为当时萨卡兹新闻传媒的主流舆论。

  这在某种意义上,是更加迅猛的军国主义洗脑和舆论统一阵线。

  “……特雷西斯不傻。”

  随手翻过去,拿起手边的另一份萨卡兹语报纸《士官报1090.5.5日报》,随手翻开——

  周秉义直接从真皮办公椅上直直地坐了起来。

  多斯只是看了一眼,整个人也瞬间卡住。

  【照相机、闲游两特派员5月5日电】

  “在进入伦蒂尼姆之前首创“百人斩”这一史无前例的竞赛的第三挺进纵队的两位勇士——铁拳千夫长和重刃千夫长,在2日镇压由所谓‘伦蒂尼姆市民自救军’所引起的暴动时,创下了106对105的记录。

  “3日中午,两位少尉高举缺刃的刀相遇了。

  “铁拳:“我杀了105人。你呢?”

  “重刃:“我杀了106人。”

  “......两人都哈哈大笑了。谁在何时率先砍杀100人的问题,被搁到了一边。

  “这场比赛成了平局,我们改为砍杀150人的竞赛吧。”两人的意见马上取得一致。

  “从5日对萨迪恩区和纳尔卡什区对伦蒂尼姆市民自救军余孽的清理作战起,砍杀150人的竞赛开始了。

  “5日下午,在将整个纳尔卡什区尽收眼底的文森百货大楼上,忙着追杀残敌的重刃千夫长,向记者讲述了“百人斩竞赛”成为平局的详情。

  “5日晚的庆功宴上,特雷西斯摄政王出现并亲自为二人颁发“萨卡兹二级战斗英雄”奖章。

  【图:二人在2日下午完成比赛时的合照。左起:铁拳千夫长  重刃千夫长】

  【图:5日晚庆功宴上的颁奖仪式,左起:铁拳千夫长,重刃千夫长,特雷西斯摄政王陛下】

  【主编:孽茨雷】

  “……”

  周秉义皱着眉头放下了手中的报纸。

  舆论攻势在一天内瞬间铺天盖地地袭来了,虽然这件事情在他的意料之中,但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大炎语)萨卡兹……不可轻视啊……”

  周秉义转过头去。

  “(维多利亚语)我们的安全区现在怎么样?”

  “昨天晚上又被冲击了一次,不过没有造成任何伤亡。”

  “……我们的物资呢?”

  “(大炎语)三天。”

  “……唉。”

  周秉义抬起头,看了看身侧的难民,又看了看窗外。

  原本干净整洁的停车场上现在搭满了各种各样的棚子,孩子们在周围乱玩,而大人们则是不约而同地给女人们剪着头发。

  随着头发变得越来越短、越来越凌乱,她们也披上了男人的衣服。

  “(大炎语)……战争啊,留下的,只有苦难,对人民的苦难。什么辉煌,什么荣耀……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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