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共处一处(1 / 1)
“皇上出宫不带侍卫的吗?”冷花柏巧妙地转移了话题。古骁以为她在关心自己,心中的怒火稍微消减了一些。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退到一边,背靠墙壁坐下,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冷花柏则继续专注地盯着眼前的火焰,仿佛想把所有的思绪都烧掉。随着夜晚的降临,一个不太熟悉的“宫女”眼前的古骁皇帝逐渐进入了梦乡。他发出了一阵阵稍显急促的鼻鼾声,显然已陷入了深沉的睡眠。这真的令人难以置信,一位皇帝,本应时刻保持警惕和防备,然而他却如此放心地在这荒野之中,甚至在一位陌生宫女的面前安然入睡。他是真的过于疲惫了吗?还是他过于信任自己的安全?
夜色越来越深,周围变得越来越安静,只有火堆中的木柴燃烧发出滋滋的响声,夹杂着古骁的鼻鼾声。冷花柏尽管也感到疲惫,但她仍在努力保持清醒,然而,她的视线逐渐模糊,火堆的光芒在她的眼前变得越来越小,最后彻底消失。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火堆已经熄灭,只留下一堆余烬。她环顾四周,发现屋内已经充满了光亮,原来,天已经亮了。然而,古骁却不见了。
冷花柏的心中涌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慌和担忧,她立刻冲出屋外,四处寻找古骁的身影,但都没有找到。她甚至去了昨天战斗的地方,却发现那些尸体都不见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古骁到底去了哪里?他是又遇上了敌人吗?可是,如果敌人想要捉拿他们,那么应该也会一起捉拿走她才对。又或者,他先回宫了?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为什么没有告诉她?为什么没有带她一起回去?
然而,她是皇帝,一个高高在上、自视甚高的皇帝,不跟她辞别,不带她一起走,这并不出奇。所以,她不能再继续留在这里了,不管他是否已经先行回宫,又或者是被敌人掳走,她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先回宫。
在皇宫的古骁寝宫里,太医正在为他处理伤口,蓝名臣也在旁边。蓝名臣的眉头紧锁,面色凝重,他担忧地对古骁说:“皇上,今后您再去拜祭良妃娘娘,一定要带侍卫前往才行!”古骁没有说话,他脸上的阴沉表情显示出了他的愤怒。昨天是母后的忌日,母后喜欢莲花,去世时曾请求父皇让她安葬在城外的净水坊,父皇答应了。以往,每逢母后的忌日,父皇总会带自己去净水坊拜祭,自从父皇驾崩后,自己也一直坚持着这个传统。
冷花柏思绪纷乱,但她清楚自己必须先回到宫中,确认古骁的安危。只有回到皇宫,她才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才能找到自己的归宿。
所以,无论结果如何,冷花柏都必须回去,她心中虽然满是困惑和忧虑,但脚下却没有停止。她将一切交给时间,她知道,总有一天,所有的疑团都会解开,所有的疑惑都会得到答案。在此之前,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冷静,保持坚定,一直前行。过去几年,皇帝古骁总是带着一队侍卫出行,但近两年,他选择了独自前行。这样做,是因为他不想再让外人看到自己悲伤痛苦的一面。然而,这个决定却为有心之人提供了一个行刺的机会。正当古骁陷入沉思时,太医已经完成了治疗,他神色轻松地报告说:“皇上所中的暗器上涂抹了剧毒的蛇毒,但幸运的是,穴道被封得及时,毒液侵入体内的量并不多。再加上及时的解毒良药,皇上的身体并无大碍。肩上的伤口只需按时敷药,避免沾水,数日后即可痊愈。”
听到这个消息,蓝名臣松了一口气,同时也产生了疑问:“皇上,您应该清楚,救您的人是谁吧?”古骁依然保持沉默,但脑海中却浮现出了一个白色的倩影。昨晚,虽然她没有明确回应,但古骁清楚,自己身上的蛇毒是她解的。他不明白她用了什么方法,能在短时间内排出剧毒。唯一的可能就是她身上刚好带有这种解药。
她提到昨天是她母亲的忌日,她出宫祭拜。古骁不禁开始怀疑,这一切是否只是巧合,还是她在撒谎?她拥有武功和医术,还有着绝世容貌,为何甘愿做一个奴婢?她说与谢秋雨只认识一年,但她对谢秋雨的忠心却似乎远超这个时间所能培养出来的。
古骁回想起与她的几次见面,她总是表现得冷漠淡然。他自信能够洞悉一切,包括隐藏得很深的老妖婆,但唯独这个丫头让他感到迷惑。有时候,他觉得她是个有手段的女人,可能在对自己施展欲擒故纵的策略;而有时候,他又觉得她就像她的外表一样,是个性情冰冷却毫无心机的单纯女人。
“皇上,皇上您还好吗?”一声呼唤打断了古骁的沉思。他回过神来,看到蓝名臣一脸困惑和担心的表情。稍微思考了一下,他让太医退出房间,只剩下他和蓝名臣两人时,他将昨晚的情况详细说了出来。听完之后,蓝名臣震惊了好一阵子,才难以置信地给出看法:“她果然不仅是个简单的侍从!那么说来,昨天的刺客是太后派来的人?”开始时,我怀疑那位安临王,甚至是北岳国在背后指派了刺客。”“你也觉得这是太后的阴谋?”古骁的声音低沉而充满怒气,眼中闪烁着熊熊的火焰。“尽管世界充满了巧合,但这也未免太过巧合了。我们可以相信冷花柏的母亲和良妃娘娘的生忌是同一天,可以相信她偶然遇到你遭遇刺杀,也可以相信她救了你。但是,解药的事情又怎么解释?她身上正好带着解药,而且恰好是这种蛇毒的解药?不,我无法相信,这真的让人难以置信!”蓝名臣客观公正地说着。
古骁的困惑也正是在这个问题上!他自己昏迷不到两个小时就被救醒了,除非她身上带有解药,否则他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被救活!“对了皇上,她……有没有向您提出什么奖赏?”蓝名臣又突然问道。一想到这件事,古骁就觉得烦躁和郁闷,“是我主动说要给她一个赏赐,然后……她就提出要我好好对待柔妃!”
“他们计划了如此周密的刺杀,条件却如此简单?”蓝名臣依然困惑不解,一向睿智的他,此刻也感到一头雾水。“皇上今早离开的时候,有没有带她一起回宫?”
“没有!”古骁摇了摇头,天亮时他就醒了过来,正准备出门看看周围的环境,不料他的精锐侍卫快速赶到了。原本,他打算带沉睡中的她一起走,但他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加上心中的种种怀疑,使他不愿带她走!
“明臣,如果她真的是太后的人,你认为我应该怎么做?”古骁突然发问,声音再次变得冷冽。蓝名臣先是微微一愣,然后回答道:“我认为,冷花柏替太后做事,无非是为了钱财。皇上何不把她招揽过来,钱财方面,我们能提供的,自然不会比太后少!”
“钱财?”古骁不以为意,他还以为她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人呢!“又或者,皇上不妨……收了她?”蓝名臣继续献策,“皇上魅力无边,后宫的那些女人,哪个不为皇上疯狂?既然她也是女人,那就……”"自然无法抵挡皇上的魅力!" 古骁听后,内心的抵触更加强烈。确实,她是女性,但她绝非那些平凡的女子。尽管他自己确实魅力非凡,但他深知,他对她并没有足够的吸引力,让她为他倾心、为他着迷。回想起之前的经历,他的双腿之间仍隐隐传来痛感。
那张俊美的面庞,总是洋溢着自信和傲气,但今天,蓝名臣罕见地看到了古骁流露出的沮丧和懊恼。他不禁也想起了那位身着白裙的女子,她的美丽绝伦,气质脱俗,仿佛带着一种清冷的神韵。这样的奇女子,却属于太后一方,更让他不解的是,她似乎也并非外界所说的那般只知享受。
“你去查一下她的背景,我们再做打算。”古骁突然开口,打断了蓝名臣的思绪。蓝名臣点头答应,随即汇报了另一件事:“关于安临王造反的传闻,探子回报说安临王府并无任何动作,邢州也如往常一样平静。看来这只是谣言,可能是有人在背后煽动。”
古骁的神色依旧沉重,“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掉以轻心。”他接着询问:“与冷玉山庄的联盟协商进展如何?”蓝名臣的表情也变得凝重,“冷家家主仍然不愿见我们的人。”
“看来我得亲自去一趟。”古骁沉思片刻后说道。然后,他靠在椅背上,疲惫之色显露无遗。蓝名臣看在眼里,心生怜悯,“皇上,您体内的毒虽然已解,但伤口还未痊愈,再加上一天一夜没有好好休息,您还是去休息一下吧。”
古骁没有说话,只是缓缓闭上了眼睛。蓝名臣继续说道:“皇上英明神武,自即位以来勤于朝政,励精图治,使得国家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皇上的丰功伟绩,上至朝堂文武百官,下至黎民百姓,无人不知,无人不赞。明臣也誓死追随皇上,即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绝不后悔!”
听到这话,古骁的俊脸微微抽搐了几下,重新睁开眼睛,深深地看了蓝明臣一眼,由衷地说道:“明臣,谢谢你!”他庆幸自己拥有这样一位既是臣子又是朋友的助手,在他面前,他无需伪装自己。蓝名臣离去后,古骁静静地站在大柜子前,双手缓缓从抽屉中取出两面黄绢。这两面绢布,一面承载着对他睿智、聪明、文韬武略的赞誉,另一面则是威胁与诡计。一面写着他是皇太子,未来的皇位继承人;另一面则是兰陵三皇子古灿的名字,揭示了背后那个权谋女人的野心。
这两份诏书,虽然笔迹相似,但细节之处却透露出真相。真正的诏书,是他父皇亲手书写,寄托了对古灿的期望和信任。而那份伪造的诏书,不过是个权力游戏中的棋子,是那个女人为了自己的野心而设下的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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