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临即飞翔（2 / 2）

  "陛下。"

  绵长的呼唤让慕长风不得不转回头，若是平常，他必定会像饿狼般扑上去！只是刚才他感受到了皇后的冷漠，而且，这件事似乎有些不合常理。

  稍加思考，冷静下来的慕长风立刻意识到些什么，刚才自己似乎是被欲望冲昏了头脑，满脑子都是混乱不堪的想法！

  尊贵的皇后，他的妻子，竟要在这龙榻上为他和萧贵妃提供侍奉！

  这...

  "陛下快来，臣妾这里都凉了。"

  横卧的玉体，柔弱无骨的妩媚，世上恐怕没有男子能抵挡这般诱惑，然而此刻慕长风凝视这副颠倒众生的容颜，莫名地，内心的欲望骤然减弱。

  他的思绪还在搜寻皇后的一颦一笑，尽管片段零星，但仍让他忆起一些往事。原来他与皇后成婚未久，新婚之夜竟弃她不顾，与萧贵妃共度春宵！

  之后她并未心生怨怼，反而时常敦促他勤理政事，勿沉溺美色，宛如一位贤良的伴侣！

  可当她的劝诫无效，其父杨丞相领着众人每日在宫门啰嗦，他一怒之下，将他们尽数囚禁，还革去了杨丞相的职位！这使得他对皇后心生嫌隙，整整一个月未曾亲近，让她独守空闺。

  近来，他受何刺激，竟在萧贵妃的怂恿下，做出如此荒诞之举。

  连如今歇息的益泉宫，似乎也是皇后昔日的居所。

  “够了！穿上衣服，朕倦了！”

  慕长风话音刚落，室内的旖旎气氛瞬间荡然无存，尤其是萧贵妃，半遮半掩的身躯，她做梦也没料到，在关键时刻，帝王竟会戛然而止，这在以往，正是他最为兴奋的时刻。

  “陛下。”

  娇嗔的呢喃让慕长风感到厌倦，身为一国之主，他才惊觉，脑海里除了与萧贵妃一年的欢爱，其余的记忆竟是一片空白，他对朝廷之事一无所知。

  他甚至怀疑自己是否就是史书上描绘的昏君，耽于享乐，不理朝政，最终导致国家灭亡，自己沦为亡国之君。

  想到这里，慕长风心中如被冷水浇透！

  该死，刚穿越过来就要亡国，这实在太丢脸了！这让他这个二十一世纪的有志青年如何承受？

  况且，皇后这般装扮，他从未体验过。

  “行了！你先退下，这里是皇后的益泉宫，我想和她谈谈！”

  说着，他拿起床边的衣物扔向萧贵妃，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耐。

  “陛下，是臣妾侍奉得不够周到吗？求陛下别赶我走，臣妾还有很多本事没施展呢！”

  “你先出去，待会儿朕自然会找你。”慕长风皱眉，语气变得冷硬。

  萧贵妃见状，略有所悟，看来今天陛下偏爱这调调，方才那女子出现时，陛下双眼都亮了！

  “陛下，那臣妾告退，等您召见！”

  离开前，她还不忘在慕长风唇角轻啄一下，随后笑声盈盈地离去。

  察觉到唇边的温度，慕长风心绪难平，说他对这个颠倒众生的小妖精无动于衷，绝对是谎言。她太过擅长撩拨人心，但目前他首要解决的是自己的王国内忧，一年的不理政事，国家能维持现状已是难得！

  夜幕低垂，宫门外，刺骨的寒风呼啸而过。

  萧贵妃走过宫门，瞥见匍匐在地的杨左相，只轻蔑地哼了一声，留下一缕幽香飘然而去。

  “去告诉家父，杨左相在朝廷的日子到头了！”

  命令传达，那人随即消失在深夜的寂静中。

  益泉宫内！

  男女相对，男子衣衫不整，女子凤冠霞帔，此刻慕长风才意识到，他与皇后身高相差无几。

  “陛下，您有何吩咐？”

  冷冽的语调让慕长风立刻清醒过来。

  “坐下，我想和你聊聊。”

  话音刚落，慕长风牵起她的手，准备带她走向床榻。

  皇后突然感到疼痛，本能地想要抽回，可力道只使了一半，又停住了。

  “抱歉，我刚才弄疼你了。”

  慕长风的道歉让她惊恐地跪倒在地。从小的教诲告诉她，皇帝是天命所归，其言语如同金科玉律，皇帝从无过错，如果有，那便是臣子之过。而她刚才竟任性地耍脾气。

  “陛下，是臣妾的错！臣妾知罪！”

  “嗯？”

  怎么回事？

  他只是看到她痛苦，不自主地道了个歉，没料到皇后会如此慌张。难道刚才的冷漠是假装的？

  “起来吧！我们是夫妻，不必如此拘礼。这些天我不对，不该当着你的面与萧贵妃那样，真的抱歉。”

  跪在地上的皇后哪敢起身，她甚至在反思是否不该对陛下冷淡。

  “陛下，臣妾并非故意如此！您的事，臣妾无怨言！”

  语气的骤变让慕长风有些措手不及，他没听错，皇后的声音竟如此柔和，而且，这声音。

  他似乎有些喜欢。

  “过来，坐在我身边！我只是想问问，我以前每天都这样吗？还有，这半年朝廷出了什么问题？”

  慕长风的话让皇后仿佛看见乌云散去，她红着眼眶，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

  “陛下！”

  皇后缓缓抬起视线，明知这是对天威的冒犯，但她必须抓住这次机会，慕国不能再动荡下去了。

  如今，她已看淡一切，就算今天受到责罚，她也要履行职责，作为皇后，她有责任劝诫陛下勿忘国政！

  轻轻抿了抿紧闭的唇瓣，仿佛在积蓄某种坚定的决心。

  "陛下，恳请您亲临朝廷，目睹慕国当前的困境，内外交困，朝廷每日乌云笼罩。若您再疏于政事，恐怕会让人疑心大权旁落！另外……"

  说到这里，皇后突然住了口，意识到再往下说就涉及到了国事，这违反了祖制，后宫不得干预朝政。

  "另外什么！讲下去！"

  一声深沉的命令让那张娇艳的脸庞瞬间变了色。

  此刻的慕长风无暇顾及这些细节，单是"大权旁落"这四个字，就足以让他无法忍受！

  察觉到慕长风的怒火，皇后预感到自己即将面临的命运，反正都是死，那就让她痛快地说个明白，只要能让陛下觉醒，即便是死，她也甘愿承受。

  "而且陛下偏袒萧家，致使朝野上下只知萧家之令，忽视陛下的旨意！如今萧右相一手遮天，豢养私军，铲除异己，贪婪敛财，侵占土地，甚至皇宫内外都是萧家的眼线！若陛下再如此，只怕国家将毁于一旦……"

  "站起来！"

  慕长风在愤怒中咆哮。

  他万万没料到自己的慕国会陷入这样的境地，一个萧右相竟敢独揽大权，那他算什么，难道日复一日只是沉溺于女色之中？

  皇后预见到接下来的结局，颤抖着起身，不待慕长风吩咐，便取下龙榻上的金色腰带递过去，随后微微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