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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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言只是在娘亲身边照顾她而已,他仅仅是娘亲的部下。只是因为旁人看到娘亲日渐隆起的腹部,就错误地认为阿言和娘亲是夫妻关系。未婚先孕这种事情传出去毕竟不好听,所以娘亲从未对此作出任何解释。后来我出生之后,听到邻居们都称呼阿言为我爹爹,久而久之,我也就信以为真了。直到今天李丙来向我道别时,才告诉我这个真相,阿言和娘亲之间除了上下级关系外,并无其他特殊情感。”

  听完这番话,南竹君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踉跄了一下。

  南竹君身体踉跄了一下,他先是满脸的不可置信,而后眼中是压抑不住的激动,可最后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他眸色缓缓的黯了下来,他喃喃低语:“可殿下……早已不愿见到我。”

  “她不愿见你,你便假死,再也不出现了吗?”转儿看着眼前的男子,泪水如决堤般涌出眼眶,顺着脸颊滑落而下,但她自己却浑然不觉。

  她本以为她仅仅是有些许失落而已,心中并不难过。

  南竹君看着她:“阿言当年那杯毒酒,差一点就要了我的命,若不是无迹及时赶来救下我,并把我藏匿于普陀寺内调养身体,恐怕此时世上早已没了我这个人,可惜……我虽然捡回半条命来,但在当时,我双眼已盲且双腿残废,连正常行走都成问题。”

  “唯一支撑我活下去的信念,便是我想再见殿下一面,我有许多未说的话,想要亲口告诉她。”他想亲口告诉殿下,他心里是有她的,一直以来,也只有她……

  “......”转儿呆呆地凝视着他,一时间竟有些失神。

  她想起,普陀寺后山木阁楼里,那些铺满宣纸的兰字,脑海之中好似看到了他在痛苦挣扎中,反反复复的书写着同一个字。

  “即使京城已经传遍了她战死沙场的噩耗,但我始终坚信这只是一个谣言,毕竟与她一起销声匿迹还,还有她身旁那些忠心耿耿的亲信们。”南竹君向前迈近一步,凝视着眼前泪流满面的她,想要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泪痕。

  然而,手伸到半空中时,他突然变得迟疑起来,最终还是缓缓放下:“我好似……错过了能抱你的岁月,你长大了,女大应当……避父。”

  他凝视着她,仿佛穿越时空,看到了当年殿下轻柔地怀抱着仍在襁褓中的她那温馨一幕,眼神也随之变得温和慈祥。

  听到“避父”二字,她的泪水瞬间决堤,如同断了弦的珠子,不停往下掉。

  她努力想要止住哭泣,却发现自己完全失去了对情绪的掌控能力,只能紧紧闭起双眼。

  就在这时,一只宽厚有力的手掌伸过来,轻轻搂住她微微颤动的双肩,然后温柔地将她拥进怀中,带着丝丝凉意的指腹,轻轻地擦拭着她脸颊上的泪珠,动作格外轻柔:“不哭。”

  “……”她的眼帘微微颤动,听到熟悉的声音,缓缓地睁开双眼,瞬间对上了司马天翊的满目心疼。

  她微愣,像是溺水之人,寻到了救赎,找到了依靠一般,将头埋在他胸口,双手紧紧抓着他胸前衣襟,未哭出声,娇弱的身子却颤抖得不成样子。

  司马天翊感受到怀中人儿的举动,心头一软,伸出双臂轻轻搂住她娇小的身躯,抬手轻轻顺抚着她背部。

  眸色心疼,幸好他跟出来了。

  南竹君看着这一幕,心中百感交集,有诸多不忍,却又倍感无力。

  他目光移动,细细的观察着司马天翊。

  司马天翊此时正全心全意地安抚着转儿,并没有过多留意周围的情况,他的动作轻柔且细腻,未曾太多言语,但可从中看出他待她的耐心。

  在他的抚慰下,转儿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身体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剧烈颤抖。

  这时,南竹君打破沉默开口说道:"你看上去确实与其他司马家之人有所不同。"他的语气带着一丝探究意味。

  "......"  司马天翊终于将目光从转儿身上移开,视线落在了南竹君脸上,他默默地注视着他,并没有说话。

  怀中之人,在此刻动了动,抬起头,转过身看着不远处的南竹君:“你似乎对司马家抱有强烈的敌意?”

  这种感觉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察觉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长者之所以怨恨司马家族,应该是由于先帝曾经极力阻拦您和公主之间的事情吧。"司马天翊接着她的话,说了下去。

  南竹君眸色瞬间变得阴冷起来。

  司马天翊心里清楚,他猜对了。

  转儿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

  “转儿。”南竹君却把目光转向了她:"我希望能和太子殿下单独谈一谈,可以吗?"

  转儿仰头看向司马天翊,司马天翊冲着她微微点头,她收回视线,走开了一些。

  她走到了一定的距离后才停下脚步,但刚一转身,就听到南竹君轻声笑着说:"我知道你听力很好,不能偷听。"

  转儿的心思被识破,顿时脸颊泛起一丝红晕,转身,继续往前走,离得更远了。

  司马天翊目送着她远去的背影,眼中流露出淡淡的笑意。

  然而,当他回过头来时,却迎面碰上了南竹君淬着寒气的眼眸,不禁皱起眉头:“长者?”

  “她可是帝凰之女,身份尊崇,就算是皇位,她也坐得,倘若你像那司马昭一样风流多情、处处留情,那就从此别再染指于她!”南竹君眼神冰冷地注视着司马天翊说道。

  司马天翊神色平静:“长者就算不威胁孤,孤也没有让除她以外的女子进入孤生活的打算。”

  “哼!空口白话谁都会说,但你真能抵挡住来自你父皇和母后的压力吗?你又能否承受住满朝文武大臣们的规劝?”南竹君冷笑一声,继续质问道。

  面对南竹君的质问,司马天翊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平静地回答:“孤此时无论说什么,长者都不会信吧,那孤便换一种方式,长者除去公主之外,可还曾有过其他女人?”

  “从未有过,以后也绝不会有。”南竹君回答果断。

  听到这里,司马天翊微微点头,表示认同。

  接着,他直视着南竹君的双眼,郑重地说道:“既长者都能做到,为何就偏不信孤能做到?”

  “你的身份,注定不允许你自由婚配!”南竹君直截了当地指出了这一关键且致命的问题,甚至没有等待司马天翊做出回应,他就紧接着说道:“殿下对于我而言,是主,她亦是我的命,我与你,不同。”

  “孤的性命乃是转儿所救,孤的命属于她,皇位也同样如此,如果她想要,孤绝不会去争夺。”

  南竹君露出一抹嗜血笑意,“那本来就是属于她的东西,唯有她不想要时,才轮得到你来觊觎,而你原本就没有资格去争抢。”

  “长者所言极是,孤深表赞同。”司马天翊的态度自始至终都保持着温和有礼。

  南竹君微微一愣,显然未曾预料到司马天翊竟会有这样的反应,于是追问道:“如果她要求得到皇位,你真的会拱手相让吗?”

  “她若想要,孤不会去争。”司马天翊在心中默默补充道,但前提条件是,她必须永远归属于他。

  她只能是他的女人。

  他垂下眼眸,掩住了内心深处那股强烈得几乎无法抑制的占有欲望。

  南竹君盯着他瞧了许久,而后将目光转移到远处那抹小巧的身影上:“你的话,我记下了。”

  “多谢长者成全。”司马天翊也随着他的目光看向远处的转儿,嘴角微微向上勾出一抹暖意:“孤不喜做太多的誓言。”

  “看出来了。”他往前走了几步,而后转头看向司马天翊:“你在此处待着,我想单独与她说会儿话。”

  司马天翊微微颔首。

  转儿听到脚步声,转身。

  南竹君站在她身后看着她:“凤吟刀只有一把,是你母亲身边暗卫所持,那把刀曾是我的所有物。”

  “你是娘亲的暗卫?”他不是……

  南竹君点了点头:“与其你好奇去他处打听,还不如我亲口告诉你,我幼时被贱卖入烟花之地,是殿下路过救下了我,从此,我便是殿下的奴,是殿下的影子,为不辜负殿下,我拼命夺得了暗卫最高头衔,赢得了凤吟刀……”

  他眸色微伤,最不愿辜负殿下的是他,最终辜负了殿下的,也是他。

  “凤吟刀现在的持有者是谁?”她心下微紧。

  南竹君收敛神色瞧着她:“当初殿下出征之时,因为一些事情,我与殿下之间存了误会,殿下负气而走,未带上我,我也是在那时接到了先帝要我死的旨意……”

  她听到此处,大概的猜到了一些:“是阿言假传圣旨,给你了毒酒?”

  “先帝旨意早已下达多日,一直未实施而已,我也一直被软禁着,他若是直接给我毒酒,我断然不会喝。”南竹君眸色微寒,回忆起当时情景,他周身杀意依然无法消散:“他是先端了毒酒,告诉我,那是殿下特意留给我的,我当时不知道殿下已走,毫无防备心的喝下了毒酒,他才在此时,将殿下已离开京城的消息告知于我。”

  “你一直不知道娘亲替你求来了免死金牌的事情。”果然是阿言从中作祟。

  南竹君摇头:“殿下与我置气,未曾与我说过此事,我醒来之时,外界已流传着我被先帝处死的消息,而那毒药的确也令我心跳停止过,所以骗过了当时的阿言。”

  说着,他看向她:“凤吟刀也是在那个时候不见踪影了。”

  “难怪手持凤吟刀之人,会救阿言,定是阿言拿走了你的凤吟刀,交给了水隐者。”

  南竹君神色凝重的摇了摇头,他听张柯描述过那人的招式:“手持凤吟刀的绝对不会是水隐者,而是真正的皇宫暗卫。”

  “何出此言?”她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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