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船清梦压星河(四)(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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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谢念白这边打发走柳愿后,又回去睡了一觉。

  柳愿对她的是谦和中带着不自觉的高高在上。好似她应该孤苦、她应该自卑、她应该讨好、她应该对赵渊的垂青感到诚惶诚恐。

  她不过质说了他两句人就跑了。

  也是不经说。

  谢念白醒来时还觉得身上有点疼。

  这赵渊还真是重欲。

  曲娘打水来为谢念白洗漱。

  见谢念白的眉目间还是疲乏有些心疼,“夫人睡不好都怪君侯!”

  谢念白一顿,不知道是不是谢念白的错觉,怎么感觉现在曲娘的口头禅好像就是,

  都怪君侯!

  扑哧。

  谢念白笑出声。

  曲娘轻眨眼睛,不懂夫人在笑什么。

  “夫人要挽发吗?”曲娘询问谢念白。

  谢念白大多时候都是披散开头发,偶尔也会用那支丑丑的簪子挽发。

  “嗯。”

  谢念白伸手拿出妆奁里的丑木簪递给曲娘,“就用它挽一个垂髻吧。简单的就好。”

  曲娘轻手挽发,谢念白不喜用发油,因此耳鬓会有点缕缕碎发。

  不过不碍事,并不多。

  “不过夫人和君侯这么恩爱,怎么也不见夫人有好消息?”

  曲娘想起一些香艳画面,脸颊透红,咳嗽两声后才继续说,“真期待小少主的模样!”

  “也不知道像夫人多一些还是君侯多一些?”

  曲娘想得很简单,她觉得谢念白日日承欢,有身孕是迟早的事情,而且谢念白又喜欢小孩子,有小少主也是水到渠成的事。

  其实要曲娘说,谢念白和赵渊这种糜乱的日子过了得有半年多了,应该早就怀孕了才是。

  如今谢念白还没有身孕,一定是赵渊不行!

  曲娘想到这里撇嘴。

  不过她到底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

  谢念白听曲娘说也才意识到什么。

  自己心力弱,体质孱弱不假,可是也不至于子嗣艰难。

  至于赵渊。

  他身强体壮、如狼似虎。根本看不出什么问题。

  谢念白想来想去归结为时机未到。

  反正这种事情也急不来。

  手指头下意识绞着垂在身前的发尾,谢念白看上去心事重重。

  曲娘后知后觉自己说了错了话,“夫人也不用着急。”

  “我娘说,我是她成亲三年后得的第一个孩子。

  可见这种事情时间早晚都有可能。”

  谢念白笑笑,“嗯。”

  赵渊走进屋内的时候,见谢念白在窗边俯身作画。

  斜垂在一边的发髻上是他送她的簪子。

  那根丑丑的木簪。

  赵渊觉得该给她换一个……稍微好看点的簪子。

  他再练练手,新出来的簪子一定比这根模样整齐!

  “君侯在想什么?”谢念白撂下画笔,见赵渊进来后就只盯着她看,也不动作,于是随口问道。

  “就是在想要不要新作一根簪子,你这根模样太磕碜了。”赵渊实话实说。

  他这话说的诚恳。

  “君侯的簪子……倒也胜在了心意。”谢念白眼角眉梢溢出笑意。

  她五官潋滟美丽到似收尽百花春色,此刻她含着三分笑意打趣看向赵渊的模样,格外生动。

  尤其是就这样只看着你时,便觉得好像再也没有什么能比她更让你动容。

  “我的心意,远比这根簪子浓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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