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8 章 钟宝山(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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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够了。”谢观南耳朵尖一阵潮热,他之前也不知道西南民风能奔放到如此程度,“这里……难道一直是这样豪放的吗?”

“两三百年前这里存在过的王朝,是由少民部落集结而成的,你也知道那时的部落没有接触到多少中原汉文化,所以他们的传统还是很原始的,生殖崇拜对他们而言是最神圣的。”季熠笑完还是很正经地替谢观南说明了眼前看到的东西,在石窟中出现的女性石刻都十分刻意表现出了性征和生殖意象,但这在少民部落的习俗中并不粗俗,反而是最崇高的信仰表现,“西南周边的小国往前数几百年,其实都是这样的部落演变而来的,他们有着很接近的文化和信仰,就连文字和语言都有不少相近之处。随着后来有梵僧沿着丝路传教至此,而我们也可从这些石刻里了解窥见一些当时文化汇融的情景。”

谢观南不得不接受人和人之间的参差,他看石刻就是石刻本身,他会赞美这些石窟的壮丽,为这些瑰丽的景象所折服,但季熠却能看到更多藏于其中的别的东西。

“就算是生殖崇拜,这里的部落更愿意记录和传颂女子的形象,是不是意味着,那个时候他们是以女子为尊的?”谢观南虽然懂得没有季熠多,但他善于理解和拓展,“现在那些小国里,有没有依然保持着这种习俗的?”

季熠露出个略微惊喜的表情,他属实是没有想到谢观南会这么快反应到这个事情上来:“你要这么说……还真有。”

不等季熠详说,江面上忽如其来地下起了阵雨,为了多看几眼石刻,两人都没立刻返回船舱,等静海卫拿着雨伞过来时,季熠和谢观南已经淋了个半湿,人却还乐不思蜀、情绪丝毫不减。

这场雨虽然没有败坏季熠和谢观南的游性,但回到家当晚,谢观南就发了场低烧。所以最后谢观南并未因为生辰请事假,却因为发烧不得不请了病假。

原本只是谢观南受了风寒,但这两人同吃同睡,季熠在家是不肯离谢观南身侧的,所以没两日后他也开始打喷嚏了。苗姑气得勒令两人统统不许出门,谢观南不许去衙门上值,季熠不许在书房会客熬夜,严格约束起了这两人的作息与生活习惯。

“我去年换季就没生病,还以为今年也没事。”谢观南鼻头红红,这几日一直喷嚏鼻水不断,就算季熠给他准备的帕子质地再如何柔软,也因为擦拭过于频繁而快磨破了皮,“苗姑这次真生我气了。”

季熠把两人喝完的药碗放到了门边的条案上,苗姑说他俩既然都病了,爱住一屋就住一屋吧,但别把病气再过给了别人,所以前来服侍的人都只把东西送到房门口,不与他俩近距离接触。谢观南自觉理亏,这两天见着苗姑和悦庄其他人都不敢大声说话,季熠自然没有这层顾虑,没人随便靠近打扰,他还觉得更自在些。

“不妨事的,她就是心疼你,等咱病好了,你看她得做多少好吃的把你掉了的肉给加倍补回来。”季熠还是回到榻上去看他的书信,虽然不出门,但每日各地送来的消息他都得当天看完回复或处理了,见谢观南似乎对他的说辞不太确信,伸手按在对方手背上,“这次是我不好,我疯了些,让你淋雨时全然没想到季节已经变了。苗姑要生也是生我的气,决计是不会真的埋怨你的,你多招长辈喜欢你自己大概是不知道。”

“我知道的。”谢观南被季熠说乐了,他又不蠢,人家喜欢自己、表现出来的亲切与关爱,再如何迟钝,这么长时间了怎会没有察觉,无论是自己的爷娘,还是京城的师父、这边的冯叔和苗姑,还要算上西雷山上的山民和回了关中的谢群,谢观南当然知道自己一贯很容易讨年长者的喜欢,“给我取名的大和尚说过,我虽然姻缘路坎坷,但亲缘线始终顺畅,我就是很会讨叔伯嬢嬢们喜欢的。”

季熠看着谢观南不无骄傲的表情,也陪着一起笑了:“嗯,那我算不算是把观南的姻缘路趟平之人?”

“算。”谢观南把原本要放进自己嘴里的梅子送到了季熠唇边,“谢谢你。”

季熠把梅子咬了过去,伸出舌尖在谢观南食指的指腹上舔了舔。谢观南的情话从来都是这样朴实无华,但每次都能直击到他的心底。他腻在对方身边,存心过到病气就是为了能不错过谢观南的每一个表情,季熠知道自己这行为多少有点病态和傻气,可是他的小捕快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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