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三节 擂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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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妇人何尝见过此等的景象,惊惧之下一声惊呼,便瘫软在地了,手中的篮子也向前滚出了好远,里头的饽饽撒了一地。

  为首的巨虎仿佛猜到了她的反应,并没有急于取食,而是低下头,用鼻子碰了碰地上的油炸饽饽,似乎颇感兴趣。

  它毕竟是山野间的畜类,从未闻到过此等的美味,不觉垂涎欲滴,便张开口衔住了一块炸糕,将之卷入口中细细的咀嚼起来。

  那炸糕煞是美味呀,香甜间却也颇为粘牙,几个回合下来便将它的獠牙粘住,一时之间竟难以舔嗜干净了。

  猛虎不免低吼了一声,垂下头,用虎爪盖住了脸,口中的舌头则尽力舔噬。

  其余两只老虎也明知这妇人必是它们的口里食了,都不急于将其咬死,而是一同向着头虎这边凑了凑,似乎也对地上的饽饽颇感兴趣。

  可恰在此时,那名瘫倒在地的妇人却忽然一跃而起,与此同时她摘下背上的包袱,从中就抽出了一柄明晃晃的钢刀,搂头盖脑,向着头虎猛力劈来。

  那头虎本是山野间的大王,自然非同小可,虽然急于剔牙却也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它甫见一道寒光直劈面门,急切间伸爪一挡,不料那钢刀端的是削铁如泥,只听“嚓”的一声轻响,斗大的虎爪已然落了地了。

  其余两只猛虎见头虎受伤,立刻血灌瞳仁,急回身张牙舞爪,猛扑而至。

  就听远处“叭”的一声枪响,左边的一头猛虎就像被人凭空击了一掌,身子一歪便凌空跌倒,只是自顾自的在地上挣命。

  另一头猛虎眼见须臾间连伤二虎,情知不妙,急忙哮吼一声,急剪尾向着那妇人猛扫而来。

  那妇人晓得这是老虎的伤人绝技,急忙抱头后仰,咕噜噜的倒滚了开去。

  那猛虎借着此机,一跃数丈,狂吼间钻入了林中,就逃得无影无踪了。

  地上的妇人见一虎垂死,一虎逃遁,急忙挺身而起,以钢刀护住了头面,直面二虎,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休看那头虎被削去了一爪,却仍不失山中之王的威严,它情知中了圈套,却不愿就此认输,便用三爪支撑起身体,断爪处兀自鲜血喷涌,却全然不顾,略一蹲身,猛然大叱一声,声震山野,汇合了周身之力,纵身一跃,便疾扑而至。

  那妇人却是早有防备,急忙以右肩着地,侧面一滚,躲了开去。

  猛虎一扑不中,却又前脚受伤,捉立不住,一个虎扑,跌翻在地,激起了一大团尘土。

  它不待尘土散尽,又拧身扑上,倒剪虎尾,猛然抽至。

  那妇人虽然也身手不凡,却料不到头虎在受伤之余竟能如此矫健,稍一疏忽,钢刀已被虎尾抽中,立时画出了一道弧线,不知掉往何方了。

  妇人见大事已去,急忙抽身向着来路疾奔,头虎见一击得中,哮吼一声,又一次尽力扑来,这一人一虎悠忽间已经奔出数丈开外,却是人力已尽,虎力充盈。

  那猛虎见仇敌就在眼前,便后足撑地,尽力一扑,断足处恰好撞在妇人的后背之上,竟将她凌空推出了数丈。

  猛虎在吃痛之下更是丧失了理智,一声怒吼几乎要将山川振断,合当再次扑上,却耳闻又一声震天介的枪响,它立刻步履踉跄,只是向前扑出了数步,便颓然跌倒,虽虎目圆睁,却也再无力挣扎了。

  那妇人显见得已是耗尽了气力,又被这蛮力撞击,登时昏倒在地。

  直到此时那些埋伏于左近的汉子才纷纷冲出了丛林,将她抬起来,后送修养。

  余者则找刀的找刀,抬虎的抬虎,忙了个不亦乐乎。

  可是那头虎实在是太重了,数十人竟然抗抬不得,只好拉来两辆木轮车,将老虎运了回去。

  这个消息就如同长了翅膀,一传十十传百,顷刻间便传遍了方圆几百里的山岭,就连山外的官府也知道了。

  可马帮之中毕竟鱼龙混杂,个中不乏有身带重罪的囚徒,只好及时开拔,避开耳目了事。

  可骑头儿却也舍不得那沉甸甸的赏银,便命人假扮了打虎之人,抬虎自去县里报功,一番自夸其德,终于换回了赏银。

  如此一来,马帮之中是银钱充盈,免不了又一番的吃喝庆祝啊,此时那妇人也褪去了女子的衣衫,换回了男儿的装束,就此更是声名远播,名动江湖了。

  其实那诱虎的妇人自是麻三儿无疑了,他冒险出手,几乎丢了性命,整整将养了半月有余才逐渐恢复过来。

  这段时间里,马帮是走走停停,早已经进入黑龙江的地界儿了,莽山野岭渐多,行人村屯减少,常常是几天都看不见一个人影儿,他们也只好靠着随身的干粮充饥。

  每到夜晚,骑头儿便会夜观天象,以防在这苍茫的林海中迷失了路径,或被什么狐、獾、刺猬这类的妖物所扰,碰上鬼打墙,被活活的饿死在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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