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供词中的囚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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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不信?”

  “我信,但是你不信,那我信不信又有什么关系呢?”

  陈扬深深地看了他几眼:“他们为什么突然从什么都不说变成现在这样?”

  凤怀星耸耸肩膀:“谁知道呢?也许有人抓住了他们的把柄,但他们扛不住了。”

  陈扬沉吟良久,方抬脚回伏青宫。

  ……陈扬没有把刑讯的全部过程和盘托出,只捡了几个关键节点跟未尘说了,听得未尘也是很意外:“这是在顺势污蔑我,挑拨离间。你要是这都看不出来别说是我的徒弟。”

  陈扬一言不发地点点头,表示同意。但未尘觉得陈扬打心底就没有相信。他总是不愿意全心信任自己,又不愿意完全怀疑自己,所以总是处在一个煎熬的状态中。

  未尘对此叹了口气:“要么不做,要么做绝。你现在谁都不信,那你觉得事实是什么?优柔寡断可要不得。”

  “还有,他们招供是在你议事之后。那段你不在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找你议事的那个大臣,真的有什么极其重要的事情要在那个时候找你吗?”

  陈扬回想了一下,感觉那件事情确实挺要紧的。可电光火石之间,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但又没法抓住这个快速溜过的念头。

  他索性召集了那段时间出入酆都罗山的所有人,派人挨个询问,不出意外,什么都没发现。

  ……在审问的进程中,陈扬也没有放松对未尘的监管。他除了在议政殿就是在伏青宫,要不就是时常去酆都罗山瞄两眼。

  未尘的老腰上次饱受折磨之后,恢复了几天才能下床。他光着脚,披着陈扬的黑色丝绸寝衣,散着头发就踩上光洁的木地板。他也不想这么衣衫不整地下来,无奈陈扬貌似忘了给他准备衣服。

  未尘撸起过于宽大的袖子,抬起手梳头,那丝滑的面料便垂坠堆叠在他的手肘间。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觉他眉梢眼角都充斥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奇韵,眉目间噙着慵懒,薄唇被染成淡淡的红色,嘴角还有一个细微的伤口。再细看敞开的领口,犹如雪地红梅肆意盛开,生怕别人看不见一样。

  未尘一时有些震惊。他怎么成了这副样子?!

  他胡乱束好发,赶忙翻箱倒柜地找了一件披风系上,才觉得有点安全感了。

  如此,应该可以出门了。

  未尘推开窗户,金灿灿的阳光立马争先恐后地涌入,照在他舒展的眉眼上格外的夺目。他正想打开门去外面走走,那股遥远又熟悉的束缚感真真实实地出现在他的手腕上。未尘心里“咯噔”一下,低头一看,果真发现一条细细的银色链子绑在了自己手腕上,而它的另一头连着床榻。

  靠,这下更像那什么了。

  陈扬果然说到做到啊。

  看来他只能在这间宫室里活动,想要出门是万万不可能了。

  未尘扯了两下链子,感受到链子竟然自动收紧了些,便再也不敢动了。他把这链子扯的哗哗作响,恰巧这时陈扬推门而入,未尘又还站在门口,两人的距离忽然之间就近到了极点。听到链子清脆的响声,还有看见未尘离门的距离,陈扬的眼神悄悄暗下来,向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盯着未尘:“师尊方才想去哪儿啊?”

  未尘坦然地后退一步准备回去:“没什么,随便走走。”

  陈扬看他这样子,不禁笑了一声,一把扯过银链,未尘一下子栽倒过来,链子在陈扬手中居然没有收紧。而陈扬把他拉过来什么都没做,竟就只是换下自己的尊袍挂在衣架上,而后目光扫过未尘系得紧紧的披风,唇角的笑意更深了。

  他也不上手,几根手指在空中随意划了划,系带就立刻自己解开了,披风“哗啦”一声掉落在地。未尘下意识摸了摸陈扬留下的印记,疼地“嘶”了一声。

  “你很冷吗?”

  未尘组织半晌,道:“我不冷,但我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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