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春日同游(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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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芈颛在说起粗鲁二字时,嘴角偷偷笑着,又觉此言失态,立马找补:“不是,我的意思是活泼。”

  “哦——活泼啊,那说说如何活泼?”

  “不如君酌兄先来说说你家夫人又是如何?”

  万俟君酌信口拈来:“我家阿梨呢,勤奋好学,刻苦努力,孜孜不倦,敏而好学,不耻下问,头悬梁,锥刺股,天道酬勤,不辞辛苦,铁杵磨成针,持之以恒,寒窗苦读……”

  他每说一句,訾尽欢都会得意地点头,表示认同。

  “停停停,寒窗苦读就不必了吧,说了半天全是课业上的,就没点别的?”

  “当然有,贤良淑德,面慈心善,娇憨可爱,仁心仁德,端庄温婉,柔情似水,温润如玉,善解人意,温柔体贴,和善可亲……”

  “就没点不好的?”

  “你喜欢的姑娘会有缺点吗?”

  “没有。”

  “那便是了。”

  芈颛说不过他,只得作罢,只是左看看右看看,也不觉得訾尽欢有半点端庄贤良的品行。

  “君酌哥哥说完了,你快说说你画上的姑娘。”

  “说什么?”

  “比如她姓甚名谁?你们又是如何相识相知的?”

  “她叫姜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青梅竹马。”訾尽欢拉着万俟君酌的衣袖,听别人的故事时,露出一双星星眼极为可爱。

  “天盛国军力分金木水火土五方军,她父亲是水火军统率,昔年国内动荡,曾因保护皇子有功,很得父皇赏识。阿善小时候经常出入宫廷之间,还得了父皇的特许,准许她入太学听课,我们一起读书习字,那段时间是我这些年来最开心的日子。”

  “然后呢?”

  “然后……她喜欢我的兄长。”

  “啊?”话锋急转直下,是訾尽欢始料未及之事,“为何?”

  “情爱之事,本就很难言明,兄长文韬武略,有盖世之才,我想女子慕强,该是喜欢我兄长那般英雄人物才对吧。”

  “可砖头大哥貌胜潘安,满腹诗书,翩翩佳公子,世上再难寻。”

  芈颛被逗笑:“多谢君夫人谬赞。”

  “我真心真意的。”

  万俟君酌难免为其伤怀:“情之一字,最难读懂,能遇上两心相印之人,实是艰难,芈兄不必自伤,不若做一自由之人,寻一广袤天地,自在翱翔。”

  “我很羡慕君酌兄有君夫人相伴。”

  “她……未必能伴我一生。”

  “为何?”訾尽欢发问。

  芈颛是个聪明人,自然能看出他们二人一个心智已开,眼中尽是爱意,另一个心智未开,尚不能读懂对方言语中的意思。

  “待她懂得的那一天,满心满眼一定会是你。”

  “你与那位阿善姑娘在长大的途中,也是这般想的?可结果却未能如你所愿,不是吗?”

  訾尽欢觉得这两人在讲什么暗语,又问:“想什么?为什么我不能一直陪着君酌哥哥?”

  万俟君酌信口胡说:“嗯……我是想说圣女为天下而生,恐怕不能陪我一人。”

  “为天下人而生,你不也是天下人吗?所以我也为你而生。”

  她说这话时,极为坦荡,却叫人很是心动,她又说:“君酌哥哥是雪国国主,为苍生,为黎民,殚精竭虑,而我也是苍生中的一人,黎民中的一份,故而并不会觉得君酌哥哥为他们分去了时间而忧伤,因为我知道只有苍生安居,黎民乐业,我们才会幸福。”

  万俟君酌看着她,坦然一笑:“阿梨说得对,是我把心困在盈尺之地,自怨自艾了。”

  “君夫人高见,芈颛今日受教了。”

  那夜他们聊了许多,谈国事家事事无巨细,听风声雨声声声入心,临别时,虽有不舍,但更多的还是对下次见面的期盼。

  訾尽欢果真不会饮酒,不过寥寥几杯清酒下肚,便昏昏沉沉地醉了,万俟君酌叫来未饮酒的簪花:“簪花,你背你家圣女回去吧。”

  “好。”

  簪花虽有疑惑,倒是没多问,将圣女慢慢背上马车,又一路背回神人居。

  第二天酒醒后,訾尽欢才发现万俟君酌连夜将自己的东西搬了个干净,小塌上没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她有些困惑,问:“簪花,他呢?”

  簪花端来醒酒汤:“国主昨晚将东西收走了,说是以后不会再与圣女同住一屋?”

  “为何?是我昨夜醉酒,说了什么,得罪了他?”

  “没有,他说如果他一直和圣女住在一处,圣女便永远不会懂得男女有别,只会当他如那小塌一般是块木头,他希望圣女可以明白,他是男子,是……”

  “是什么?”

  “是真心喜欢,诚心爱慕圣女的男子。”

  “我也是真心喜欢他的呀。”

  “其实……我也是这么跟国主说的,但他说圣女的喜欢和他的不同,等圣女明白他的喜欢时,在对他说出喜欢之言。”

  “唉……”

  “唉……”

  簪花跟着她一起叹气,訾尽欢将醒酒汤一饮而尽,问:“你懂了吗?”

  簪花摇头,想了一下,又点头。

  “你到底是懂还是不懂?”

  “我觉得……国主想要的喜欢是让圣女生孩子的那种喜欢。”

  “啊?”訾尽欢连连拒绝,“我才不要。”

  稻收端着早餐,满脸笑意地进门,哼着小调,看起来很开心。

  “稻收!”

  “稻收!”

  接收到两双锐利的眼睛扫射,稻收忙不迭收起笑容:“干嘛?”

  “你快来说说,国主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簪花着急:“就是昨夜啊,你不是也在,国主把东西都收走了,只留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

  “哦,这个呀,他的意思就是……”

  “就是……”訾尽欢期待。

  “就是要圣女主动一点,邀他同寝。”

  “我才不要!”

  “那就没办法了,等圣女什么时候决定邀请他,他应该就回来了吧。”

  “好烦,算了算了,我还是吃完饭去读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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