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花城(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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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还没等到明天,当天晚上李家就出了事,后半夜时趁着所有人沉睡的功夫,有人放火烧宅。

  外面叫唤着:“走水了,走水了。”

  訾尽欢从房间出来时,眼见大火蔓延,火光冲天,还没来得及跑,数名黑衣刺客冲进来,见人就杀,无比冷血。

  眼见好几名蒙面刺客冲过来,剑招凌厉且凶狠无情,剑尖直指她的心脉处,招招毙命,好在她灵台清明,闪身躲过,那名刺客的剑落得太狠,深深扎入房梁。

  黑衣人明显对她大意了,他没想到区区一名女子竟能躲过他的剑招,等意识到时,已经来不及反击,訾尽欢趁他拔剑的功夫,对其脖颈处重重一击,将其击倒。

  她拾起地上残剑,上前拦住这些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救下李家四下逃窜的人。

  可正如万俟君酌所料那般,她对任何人都留有余地,作为医者,她从来只会救人,不会杀人,长期耗下去,即便再厉害的人,也会败下阵来。

  看着火光中那群老弱妇孺,在面对这群杀人不眨眼的魔鬼,訾尽欢攥紧拳头,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她深知自己不可能将人全部制服,再加上这些像是专业杀手,善于闭气,她洒出的迷药,对他们并无作用,如今唯有杀之才能解困。

  就在她出招直指刺客心脏时,突然有人将她往后拉了半寸,便是这半寸的距离,她的剑才没刺入那名黑衣人心口,反而是后来人的剑直直没入其心口,那名黑衣人应声倒地。

  她回头看,万俟君酌的脸上还留有不少血迹,他住在东厢,想来是一路击杀到了这里。

  “若是害怕,可以闭眼,阿梨的手上无需染血。”

  说完,他又上前与那些刺客缠斗到一处,訾尽欢则守在李家女眷前面,随时准备策应。

  此时,方城守带着人过来,将剩余几名刺客制服,见局面控制住,她才发现他身上的血并非都是旁人,还有他自己的。

  “你手受伤了?”

  万俟君酌抬起左手瞥了眼胳膊上的伤:“无妨,小伤。”

  “我去拿药。”

  井岚不会武功,事情发生时,一直躲在最里面,直到局势被控制才敢出来。

  她全然不顾万俟君酌受伤的左臂,一副受到了极大惊吓的样子,一把握住他那只受伤的手臂,就差整个人扑进他怀里,嘴里说着:“君公子,我好害怕。”

  “井小姐自重。”

  他看着訾尽欢着急冲进去拿药的身影,本想说不着急,一时没注意到身边竟多出一个人,还被她钻了空档,他不耐烦地推开井岚。

  然而井岚冲着他,笑容诡异,他连忙握住左臂,问:“你做了什么?”

  “我是在关心你。”井岚一副矫揉造作的媚态,眉宇间尽是得意。

  此时,訾尽欢恰好取了伤药出来,她一眼便知道那是情蛊正伴随血液往心脏处流窜。

  她冲过去的同时拔出随身携带的银针,顺势扒开万俟君酌的衣裳,语气极淡:“跪下,别动。”

  虽还不知发生何事,万俟君酌听话地在她跟前跪下,真的一动不动。

  银针在心脉处落下,她下针的手法极快,且用针极准,一旁的方城守见了,都不由感慨,从未见过下针如此快准稳的人。

  “不行,不行,它太快了。”哭腔,眼泪几乎要流出来。

  “没事,没事,别怕。”还不清楚事情始末的人,最先想到的不是询问缘由,而是让她别怕。

  “君酌哥哥。”眼泪蓄满眼眶,她跪在地上,哭着说,“来不及了,情蛊已中,我太慢了。”

  “不怕,不怕。”

  訾尽欢将银针拔出,怒气冲冲,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想都没想,便冲着井岚狠狠扇了一巴掌:“井岚,你是不是疯了?”

  “你敢打我!”

  “你怎么敢对他种情蛊?”

  说到这儿,井岚趾高气昂:“我根本不知道这是种情蛊,你知道的,那天我们是一起听了那场说书会,说书人说的是以心血养之,再令人食之,我根本不知道血液交融也会下蛊。”

  “那你的手怎么会受伤?”

  她过来抓住万俟君酌的手时,刻意将手掌划伤。不过她当然不会承认,狡辩说:“今夜这般混乱,我都不知道我的手是什么时候受的伤。”

  “是吗?”

  “当然是。”

  万俟君酌大致明白发生了什么,他问:“所以中情蛊的方式不止一种?”

  “是,下蛊者先以己身豢养,再以血液向情郎下蛊,血液交融之际,便是情蛊种下之时。”

  “别哭。”看着她几乎要哭出来的模样,万俟君酌心疼不已,“你这么厉害,解了就好。”

  “用宿主之身豢养过的虫蛊,更强,更烈,更难消除,我不知道……”

  “我相信你。”

  井岚小人得志的嘴脸:“既然这祸是我不小心闯下的,左右我觉得君公子也还不错,我倒是可以勉强帮帮你。”

  “不必了。”万俟君酌冷声。

  “没有我,你会生不如死。”

  “欢儿,我们走。”

  訾尽欢站在原地,不肯走,眼神中俱是躲闪,她嗓音沙哑:“至少你得看着她才行。”

  “不用。”他拉着人朝屋里走,对方城守交代了一句,“烦劳城守大人盘问清楚这些刺客,大抵是于家那边派来的。”

  “是。”

  火被灭后,李家好些地方都被烧毁,还有不少人受伤,外面乱作一团,幸好有方城守主持大局。

  “阿梨,你可以告诉我,接下来我会怎样吗?”

  “虫蛊会慢慢侵蚀你的心脉,它会很想见到下蛊之人,你也会很想见到她,如果一直见不到,你的心会越来越痛,如同万虫啃噬,片刻不得安宁,这种情况在……”

  “在什么?”

  “在月圆时虫蛊最为活跃,它会让你忍不住……忍不住想去找下蛊之人,唯有见到她才能舒缓。”

  “今日是正月十五?”

  “是。”

  “如果由你再种一次情蛊,会如何?”

  “一山不容二虎,二虎相斗,中蛊者十死九伤。”

  “原来是这样。”万俟君酌想了想,“今夜死了不少人,还有不少人受伤,你先去给他们疗伤吧。”

  “我得帮你制药才行。”

  “你不是也说,这情蛊要不了人命,无需急于一时,但外面那些人,万一本可以得到救治,却因着你的私心,没能及时治疗死了,你会难过的。”

  “我之前大言不惭地说我能解这蛊,是我在读医书时想到的法子,可我还没来得及试验,万一……万一无用呢,我得尽快给你配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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